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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018年(八)

寻死觅活之路 伊郁喆 4831 2024-11-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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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园里农活依旧按部就班进行人工除草、扭稍等杂活,冬麦的第五个水也浇完了,开始忙碌玉米地的农活了。

  傅韬观察玉米长势,拖拉机进入玉米地不剐蹭玉米,可以铺设滴灌带了。

  傅韬带着老陈等三个农工,开着拖拉机给玉米地铺设滴灌带毛管。

  铺设毛管也是有学问的,一般情况,铺设的两根滴灌带之间要一米一根,滴灌带与玉米行不能重叠,要错开来铺,滴灌带最好在两行玉米最中间。

  若滴灌带太接近玉米,会出现玉米长出侧根时,也就是老百姓通常说的霸王根,霸王根会紧紧抓住滴灌带并长在地里,导致这截滴灌带流水不畅,使下面玉米干旱而死。

  可见,种地是个技术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庄稼种好的,做好铺设滴灌带等环节也是玉米高产的保证。

  铺设滴灌带时注意铺设的位置与两行玉米之间的距离后,紧接着就是铺设125水带或110水带的饮水管,铺设距离要科学合理,保证水量充足。

  主要的饮水带不能铺设过少,到时水量不足,缺水会导致玉米干旱影响产量;主水带也不能铺设太多,造成成本增加,浪费开支。

  铺设完滴灌带,接下来就是人工接大小三通、大小两通,将每根滴灌带用小三通接在110或125水带上,一定要细致,然后就是把各种大三通、大两通在需要相接的地方安装好。

  这些细节农活干完后,傅韬考虑到布拉克村每逢夏季会出现大风天气,为避免大风将铺设好的滴灌带吹跑吹乱。

  傅韬让老陈、小李和库尔班江等人,人工用铁锹在每根滴灌带上埋些土,大概五六米距离铲一铁锹土埋上,即使刮大风也可高枕无忧了,等刮风后再干这项活,就是于事无补了。

  这时,西边的老马过来跟傅韬借十字镐,看到傅韬带着人给滴灌毛管埋土,大咧咧对傅韬说道:“我说,傅老板,你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还是人工钱多的花不完了,你看看这周围的玉米地,就你家和杨老板、高老板花钱雇人埋土,我的毛管都铺了两天了,也没花钱雇人来埋土,没事的。”

  傅韬苦笑着说:“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布拉克村的天气呀。算了,我铺上后放心,能睡个安心觉,周围农户不埋土,那是他们才在这里种了一两年地,还不知道布拉克村大风的厉害。”

  宁西地真邪门,“说曹操,曹操到”,白天说着大风,晚上就来了一场狂风。

  傅韬家铺设完滴灌带已经在上面埋完土压实了,周围农户抱着侥幸心情没有干此活。

  结果当天晚上,一场大风刮得周围农户玉米地铺设的滴灌带满地飞,树枝上、道路上、地头边全是黑色滴灌带,如黑色的长蛇在空中飘舞。

  周围农户们看着欲哭无泪,有的玉米地滴灌带被风吹得失去踪影,只能重新购买材料重新铺设;有的见玉米地上滴灌带还在,不用重新买了,花钱雇农工一根根捋好刮飞的滴灌带,又在上面埋土。

  这样下来,投入成本要比刮风前埋土多一倍。而且毛管在狂风的吹拂下,都被风力拽的又细又长,严重影响了后面浇水的质量。

  大风停后的两天,大家一股脑全花钱雇佣农工干活,琼塔木乡外出打工的农民都有活干了,连双休日回家休息的中学生都出来挣钱了,乡里已经没有一个闲人了。

  老马开着车在布拉克村转了一遍,也找不上一个农工,没办法只好前来求助傅韬帮忙。

  这几天,傅韬果园里有6名农工在人工除草,老马让傅韬让出几个人来救救急。

  老马让果园干活的6名农工到他家玉米地干两天活,起初,库尔班江和老陈他们都不情愿,即使傅韬帮着老马求情,他们也不去。

  没办法,老马给他们开得工资每天多增加了30元,而且是当天结账,老陈他们才勉强过去干活。

  这么多年来,这些农工对于这几个承包土地的老板,多多少少都了解的,老马是个话说得好听、干事不太地道的老板。

  而且老马喜欢摆大老板的谱,对前来打工的人颐气指使,不尊重农工,大家都不乐意给他干。

  这场大风不仅让使用滴灌浇水的农户们受损严重,也让宁西地区的树上干杏,遭受第二次自然灾害。

  四月初的那场倒春寒冻死了许多含苞欲放的杏花,树上的杏子结得本来就不多,没想到这场大风又吹落了许多已经成型的树上干杏。

  傅韬的树上干杏自然一样,一场大风席卷而来,树下落了一层杏子,让人惋惜不已。

  没办法,农民就是这样,农业发展很脆弱,农业最怕自然灾害了,可有些自然灾害来得猝不及防,让农户们束手无策,只能无奈面对。

  两天后,傅韬看见自家玉米叶片长了十一二片叶了,开始打灭虫药喷洒玉米了。

  一般在玉米长十二片叶开始打药,玉米杆高度在人体齐腰处,拖拉机已经不能进玉米地了。

  只能采取人工背喷药壶打药,这样打得好,可根据情况对出现虫害玉米多喷洒些,但缺点是农药使用量大。

  花了三天时间,集中人员把灭虫药打完了,玉米地农活暂时告一段落,万事俱备只欠浇水施肥这个环节了。

  没几天,傅方俩口子也回到果园开始铺滴灌带,因当初他俩打除草药时,药量过大伤苗了,他们的200亩地玉米前些日子似乎停止了生长,一直没长起来。

  玉米经过自愈,进行一段时间的缓苗,稍稍好了些,可是与傅韬庄稼地里的玉米相比,苗又瘦又黄,一幅营养不够的模样,没有一点精神气。

  虽然傅方他们比傅韬晚铺了一个星期的滴灌带,因玉米苗个头矮,铺设滴灌带的高度刚好,554拖拉机开进玉米地铺设滴灌带倒也不影响,没出现拖拉机挂断玉米苗的现象。

  傅方俩口子雇佣一个农工,用3天时间把滴灌带铺完后,在滴灌带上面埋土压实,上面的细活杂活全部干完。

  他们俩口子见没啥事干了,商量着是否打开200亩前的3号井开始试水,检查接的滴灌带有没有跑水的地方。

  傅韬一听,赶紧出言阻止他俩,试水就相当于给玉米浇了个水,现在就是玉米蹲苗扎根期,他们的200亩玉米已经伤苗了,对产量有影响了。

  现在再不按生长期的规律蹲苗,玉米根扎不深,光长个头了,玉米棒长得小,会严重影响玉米产量。

  张忠明本来正在犹豫是否试水,可傅韬这番好言相劝,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反感和厌恶。

  张忠明心想,凭啥我都要听你的,我现在又不是给你家玉米浇水,我家的玉米地我做主,你管不了,我就是要试水,你能咋样?

  傅韬一门心思想着让他提高产量,没啥其他想法,仍谆谆善诱告诉他种玉米蹲苗重要性。

  傅方见丈夫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对好心的傅韬泼了盆凉水:“好了,老五,我家的地我家做主,你甭操心了,别害怕,那点水电费,秋后收了玉米会还给你的。”

  傅方的话一下把傅韬怼到南墙上,噎得他说不出话来,望着一脸忿忿不平的姐姐,傅韬是越发不理解他俩的心态了。

  他的一番苦心相劝被他俩误解成,他傅韬害怕他俩不给水电费,算了,懒得搭理他们了,随他们去吧。

  傅方俩人每天早上开井试水检查滴灌带毛管,到了晚上关井回屋,吃饭休息。

  起早贪黑,整整用四天时间把200亩滴灌带及其毛管检查了个仔仔细细。

  他俩可是下了苦功夫了,当初给傅韬检查毛管是否出水时,700多亩地都没下这么大功夫。

  不过,他俩这次赌气试水,犯了种植玉米的蹲苗期大忌,相当于,在玉米蹲苗期提前给玉米上了一次水。

  傅方俩试完水,把一切接好收拾好,没事做了,在果园住了一天后,见傅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请他俩重新在果园打工的意思,俩人讪讪离去,又回宁西市了。

  回到宁西市的家里,张忠明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抽着烟。

  这次回到果园,他干完自己玉米地里的农活后,骑着摩托车与傅方专门抽空看了下傅韬的果园和庄稼地。

  眼前的景象出乎他俩的意料,冬麦长势旺盛,颗颗麦穗饱满,都已弯下了头,明眼人一看就是高产量;苹果树也是满眼的苹果。

  尤其是傅韬玉米地的庄稼,与他的玉米地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4月份播种玉米时,张忠明生怕自己地里的墒干了,让艾力木江先给他播的,播完后才给傅韬播种。

  按常规说,自家玉米地早种了一天半,玉米长得应该比傅韬的好,可是恰恰相反。

  播的时间早、撒的底肥一样多,但自家玉米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来还是怨自己,打除草剂那天为了贪便宜,从傅韬的除草剂里偷偷拿了两瓶倒进去,真是伤苗了。

  傅方从厨房拿出八九个空瓶子装进纸箱里,准备下次回果园捎带上,夏天到了,又要开始做豆瓣酱了。

  今年老五开春忙,只种了平常吃的比较多的菜,没有种黄豆,幸亏自己聪明,去年秋天早做打算,多留了些黄豆,够今年用的了。

  装好空瓶子,一看丈夫抽烟的架势,就知道他又在生闷气了,打算劝劝他:“行了,别整天没事找事的,玉米已经长成这样了,以后注意点不就行了。”

  “注意,注意个屁呀,一看玉米长势,咱家产量肯定比不上老五家的。还指望他请咱俩回去帮忙呢,他到现在了,连个屁都不放。”

  “老五一个人带着老陈他们把冬麦、苹果、玉米种的好好地,还请咱俩干啥呀。去年年底,他不是说明白了吗,老陈他们几个人给他打工够用了。”

  “哼,他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说不用咱们就不用,没一点良心。”

  “老五不请咱俩,当然有他的道理,你看老陈他们把冬麦的水浇得多好,比咱们给他干的强多了。你自己说,咱们给他干了10年,哪一年的庄稼能有今年长得好?老五眼睛又不瞎,人家不傻,咋还会用咱俩呀。”

  “那点冬麦能说明啥问题,也就浇5次水就完事了。有本事看看玉米的水,要浇10个水,我看老陈那个傻货能浇成咋样,我就不相信,他和库尔班江没有偷懒的时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咱们不吭不哈得把老五放在大库房的那些个三通全都用在咱们地里了,也不吭个气,到时候他给玉米浇水,万一爆管,来大库房拿他备用的三通啥的,找不到了,不发火呀。”

  “行了,一天就知道瞎操心,还管他那么多闲事呢。这不还没到给玉米浇水的时候嘛。”张忠明一想到,傅韬买的崭新的大三通和两通都被他用在200亩地里,就高兴。

  张忠明把200亩地旧的大三通和两通全部换下来了,把大库房里傅韬买的新货全都换在自己地里了,他再想想傅韬那可怜巴巴没结几个的树上干杏,呵呵笑了起来。

  傅方一见丈夫的样子,纳闷问道:“啥事这么高兴?”

  “你看到那地上落了一层树上干杏,看来,今年老五在杏树上是没钱挣了,哈哈哈。”

  傅方见丈夫开怀大笑,懒得搭理他,张忠明心情愉悦起来,再回想大女婿昨天来家里告诉他的消息,自鸣得意道:“怎么样,这次铺滴灌带听我的没错吧,咱们躲过这场大风了。”

  “对,你说的对,你说啥都对,幸亏咱们铺的晚,省不少钱了。”

  “这次,玉米啥时候浇水啥的,你听我的就没错了。”张忠明得意说道,“瞧你家最小的那个货,这场大风让他垫了不少钱,哈哈哈”

  傅方不耐烦白他一眼说道:“为这事,你都笑了多少天了,有没有意思。”

  张忠明见妻子有点生气了,不想再笑了,可一想到傅方最小的弟弟种的玉米地,由于他承包的是大块地,周围没有防护林,这场大风把他地里铺好的滴灌带连同125管子卷成了一个大圆球滚得玉米地里到处都是。

  一想到这场景,他就开心、好心,为这事他都乐了几天了,这会儿,他没有开怀大笑,坐在沙发上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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