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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018年(六)

寻死觅活之路 伊郁喆 4662 2024-11-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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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琼塔木乡,一般来说,犁地师傅见主家跟在后面监督,就把犁铧放到位,不会浅犁,都会按要求犁地。这样下来土地犁得较深,拖拉机耗油多,犁地师傅也在打他的小算盘。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师傅,主家监督,他就把地犁得深度适宜;主家不在,他就把犁铧微微升起,犁铧入土较浅,浮在表面,做些表面文章,边两边犁得深,地中间犁得也只有15厘米左右。

  土地犁得浅,不仅不利于玉米苗扎根,而且不存水,严重影响玉米的产量。

  2015年种植玉米时,傅韬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自那以后,每年开春,犁地师傅犁地时,他一直在后面跟着检查。

  犁完地后紧接着开始耙地,最好是前面犁地后面耙地,中间不要停,两个环节一前一后要跟上,即使再忙碌也得将犁好的地及时耙一下,否则即使晾晒半个晌午,墒情也会出现干旱。

  耙完地后赶紧就让播种机师傅进地播种,在春节播种期间,傅韬就提前做好准备,将犁地、耙地、播种的3个师傅都联系好,三辆拖拉机相继进了玉米地,先犁再耙最后播种,同时进行,场面颇为壮观,傅韬没有让这三个环节出现断档。

  播种密度、深浅也是玉米高产的根本。墒情好、地犁、耙好后,接着到了播种这个环节。

  墒情好,播种深度在5至6公分最适宜,在播种前最好选择带有浮土环或浮土拖板的精播机,前来给傅韬播种的艾力木江的播种机就是带着浮土刮板。

  傅韬那天恰好不在,他跟艾力木江在电话里讲清楚播种的要求。艾力木江调试完播种深度,装好种子开始播种,试播一分地,他就停下赶紧观察播种机出种子情况,若符合要求继续播种;若不符合要求,重新调试,一定达到规定方可。

  为了确保播种质量和速度,那天,艾力木江让伊郁喆反向坐在拖拉机上,观察玉米种子漏种的情况,出现杂草堵住播种机出口的现象时,就提醒他停下。

  艾力木江在拖拉机上忙着操作,根本看不到哪个出口被堵了。这时,坐在拖拉机上观察的伊郁喆做到事无巨细,在后面观察,发现问题及时让播种机停下,确保种子深度、密度符合要求。

  今年种子的密度是按照密植玉米播种的,行距50厘米,株距在16--18厘米,傅韬考虑到自家地头会经常飞来一群专吃玉米种子的鸟,加之万一某颗玉米种有瑕疵,导致坑穴无苗等各种因素。

  所以慎重起见,他让艾力木江在播种的密度稍做调整,确保出苗率达到要求。

  望着眼前肥大的绿宝剑似的玉米叶子,墨绿的颜色,让傅韬的心里更是神清气爽。

  傅韬开着皮卡车回到院子里,只见伊郁喆已经起床了,正提着一桶饲料喂鸡呢,跟她8天没见面的黑豆,如同跟屁虫一样,时刻紧贴着她寸步不离。

  黑豆贴着女主人的腿边,也进了鸡窝,看着主人喂鸡,还不是用爪子去逗弄凑到伊郁喆身旁的一只鸡。

  这几天,陪着妻子住院,他连着喝了几天奶茶,干脆今晚换换口味,熬稀饭得了。

  傅韬来到厨房,拿起电饭锅熬稀饭,看见冰柜的盖子没有盖严实,有点歪了。他去把盖子扶正,顺便掀开盖子往里瞄了一眼。

  这一瞄,不要紧,他发现,前段时间放的十几条高白鲑怎么没有了,不会是傅方放到冰柜的另一个储藏柜里了吧。

  但是,翻箱倒柜找寻,连个影子都不见了。这可是他跟伊郁喆没有舍得吃,计划送给老人们的端午节礼物呀。

  他掏出手机给傅方打过去,只听到傅方在那头支支吾吾说,这几天果园来的人多,都吃完了,午饭的那3条高白鲑是最后剩下的。

  当傅韬质问她,是哪个尊贵的客人来了?让她这样舍得下血本把这么多名贵的高白鲑做了,傅方一听,在通话中语无伦次得光是说,他们来了,给他们吃了,就是不说名字。

  傅韬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傅方嘴里的他们,能是谁?不就是她的三个女儿吗?

  气得傅韬咬牙切齿得对通话那头的傅方说道,那些高白鲑是他们夫妻俩送给老人的,那几天,两口子都没舍得吃。

  傅韬低声吼完,气得挂了电话,他生怕自己的怒火会影响到妻子的情绪。

  高白鲑的事情也只能隐瞒着妻子,否则,情绪波动会让让前面的治疗前功尽弃。

  当伊郁喆询问端午节的礼物送给两边老人没有,傅韬压着怒火告诉妻子,都送走了,不让她操心了。

  傅方一家吃完果园冰柜里所有的高白鲑后,心虚的她在宁西市的家里躲了一周。

  按照她多年的经验和对傅韬的了解,傅韬应该不会再为这个事去质问她的。一周后,她跟着张忠明若无其事又回到果园。

  一来到果园,她就当着傅韬的面,忙前忙后得主动喂起鸡来,一会儿喂饲料,一会儿喂喂水。

  傅韬望着异常热情的傅方,心里纳闷,真是有些反常。但回头想想,可能她因为吃光了高白鲑,用喂鸡这些家务活来表达她的歉意吧,也没再多想。

  如今,傅韬已经懒得搭理她了,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再质问她吃完高白鲑的事情,既成事实,说什么都晚了。

  他来到后院大棚下,看着伊郁喆正在给那五只得感冒的芦花鸡喂着药片,今年买的芦花鸡品质好,这五只鸡虽然有点蔫了,但是个头都挺大。

  前几天,眼看着这5只鸡快不行了,他把这几只鸡专门从鸡群里挑出来,放在大棚下,用几块泵板围了一个小空地,安排妻子最近什么都不做,光给这几只病鸡喂药喂水喂食就行了。

  伊郁喆很听话,做得很好,每天按时喂养这几只病鸡,这两天,5只鸡可是精神多了,都能扑闪着翅膀互相玩耍了。

  傅韬摸摸妻子的头,让她回屋休息一会儿,别把鸡撑坏了。

  第二天清晨,傅韬到果园观察苹果的长势,伊郁喆从土屋里出来,习惯性得走到后面大棚,看看她这几天精心照料的鸡。

  只见,傅方在大棚底下一手抓着一只芦花鸡,在掂量着鸡的质量。

  她看到伊郁喆站在旁边盯着她,傅方提着手上的两只鸡给弟媳妇说道:“这几只鸡都这样了,你留着它们干啥?费那个功夫呢,多麻烦呀,往年,这些鸡一蔫了,我们都直接宰了吃,干脆今天吃了它,你也别瞎忙乎了。”

  伊郁喆反应迟钝,如实告诉傅方:“它们这几天已经被我治好了,前几天,它们病得不行了,被我抢救过来的。”

  傅方一听弟媳妇的话,识趣得把两只芦花鸡扔进临时建的窝,黑着脸转身离去,没再搭理伊郁喆。

  伊郁喆走到跟前,一看,5只鸡精神比昨天还要好些,赶紧回屋去拿药片继续给鸡治病。

  从这天起,傅方再也没有主动喂过一次鸡和狗,她忙着在200亩地干农活,每天跟张忠明扛着锄头依旧早出晚归。

  他俩在自己200亩地的敬业精神,让常年来果园打工的老陈、库尔班江、赛夫等人都觉得反常。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在傅韬跟前有意无意得提到,傅方俩口子今年跟换了个人似的,给自己干活就是不一样。

  他俩的变化,即使农工们不提,傅韬也早就收入眼底,只是不想挑明罢了,难得糊涂嘛。

  十年来,傅方俩人给他打工时怎样劳动的,他自然清楚;如今,他俩干起自己的庄稼来,又是如何卖力的,他更清楚。算了,这也是好事,他俩挣上钱了,赶紧还掉他的债吧。

  这段时间,对于农工们的议论,他装作没听到,充耳不闻。

  傅方俩人在200亩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得没空做饭。傅韬是忙着庄稼,又要忙着回来做饭。

  傅韬也不傻,他知道傅方在闹情绪,但是为什么闹情绪,他还不清楚。

  这天晚上,伊郁喆跟傅韬商量,把那5只已经治好了的鸡放回鸡群里吧,傅韬同意了。

  当伊郁喆提起那天清晨,傅方要宰鸡的事,虽然妻子没讲述太详细,但傅韬听出了大概意思,无非是傅方要宰鸡吃,妻子说5只鸡被她抢救过来了。

  但是,从妻子的话里,傅韬总算找到傅方不吭不哈闹情绪的问题症结了。

  怪不得,这次从宁西市回来,异常热情积极的傅方,突然就对鸡狗们不理不问了,原来是这回事。

  看着毫无心机的妻子,傅韬想,尽量少让妻子跟傅方接触吧。

  傅方在玉米地忙了几天,她跟张忠明又赶紧回宁西市了,因为这段时间,果园里又开始忙碌了,割草,环割,一系列的活够傅韬忙的。

  傅方与张忠明单干后,这前后3个月来,粗枝大叶的傅韬也开始觉察到,傅方俩人形成一个规律,只要他这边一忙起来,需要人搭把手帮忙,傅方俩口子准回宁西市,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他这边稍微有空闲时间了,他俩又赶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俩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行为,算了,管他们有意还是无意,即使再忙,也不能让他俩过来给自己打工了。

  从今年冬麦浇水的环节看得出来,库尔班江和老陈干得比张忠明强多了,去年的冬麦种是第一代麦种,每公斤3.8元买回来的。

  麦种太贵,为了节省开支,在去年秋天种冬麦时,傅韬用的是自家地里的成熟麦子充当麦种,应该算是第二代麦种了。

  按常理说,二代麦种不如一代麦种产量好,自留麦种比不上农科院精心培育的第一代麦种。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今年自留的二代麦种的冬麦长势,比去年第一代麦种可是强了好多,种了一辈子庄稼的老陈预测冬麦产量至少达到600公斤。

  倘若真这样,这个产量不仅在布拉克村是破天荒最高产量,在整个琼塔木乡历年种植冬麦的历史上,产量都是首屈一指了。

  傅韬的冬麦长势格外喜人,让过往的庄稼汉都看出来了,更何况张忠明俩口子,更是“羡慕嫉妒恨”。

  河水美小区,傅方的家里,俩人正在说着冬麦的长势。傅方拿着抹布边擦茶几边唠叨着:“这下,好了,你还指望着老五再请咱俩回去给他干呢,我就说嘛,五月份他忙得脚不沾地的,咱那时候就应该帮他一把,做个饭啥的。我知道,老五这个人心软心大,是个不让别人吃亏的人,咱帮了他,他还能念咱的好,说不定年底里,还能给咱分上一个梨半个枣的。”

  张忠明斜靠在沙发上,右手环着后脑勺,眯着眼说着:“我就不相信了,他能撑得住,这才到啥时候?忙得时候还没到呢,到了他招架不住的时候,你看他求不求我。”

  “春耕不就是最忙的时候吗?人家照样挺过来了,你看看库尔班江和老陈俩人给他浇得冬麦,长得多好,比你干得强多了。”

  “别说了,人家干好干不好,跟我啥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就你事多。”

  “咋没关系,你看人家老陈他们一天干9个小时,那是实打实的干了9个小时,人家浇水换完开关,检查滴灌带,干完这个活,就去忙那个活,修剪树苗啥的,人家眼里有活。就是下了雨,老陈都闲不住,把拖拉机开到大棚下,给老五保养504、554,一点不偷懒耍滑。怪不得这么多年,他到果园干活进出自由呢。咱们每天干多少活,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呀?别看,老五一点不傻,谁干活咋样,人家心里亮堂着呢。”

  “亮堂的屁,就是个傻子,再聪明,不照样被咱俩耍的团团转,整天找不到东西南北的。你自己说,你们家那几个弟弟,有谁能跟他一样好糊弄?”

  “哎,你别忘了,咱俩和他啥关系呀,人家老五那是肚量大,不跟咱们计较。他从小就在那几个货里面,是最实诚的,没啥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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