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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二回:王氏被抓

宠妻入骨:娘子看招 青裳 4048 2024-11-19 07:21

  刚从鱼家那样的地方踏进王玉翠这样地方,蔡婆子一时真不习惯。

  光线暗是一个原因,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脏!

  眼风一扫,那些边边角角的垃圾都被她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对这个王嫂子没了多少好感。

  一个女人,就算她把自己妆扮的再美丽动人,但要是她居住的地方都不愿收拾干净,再美也大打折扣。更何况王玉翠还不是美人。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怪味,像是腌的菜放坏了的那种味道,还有呛人的灰尘味。

  蔡婆子收了收鼻子,被呛的打了个喷嚏。

  王玉翠还没怎样,蔡婆子先觉得尴尬了,于是她也不肯再往里走了。

  “王嫂子,你那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在好奇呢。”

  蔡婆子踮着脚尖走到桌子旁,捡了张看起来还算凑合的凳子坐下半拉屁股,急急问道。

  王玉翠便坐到了她的对面,也不再闪躲,直接就将自己曾经污蔑过的话再说了一遍,甚至这回还加上了新版本。

  “你是不知道,那鱼家看着外表是个清高的,其实他家男的女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瞧见我家这山墙没?

  原本我攒了几个钱想要盖个敞亮的新房子的,可是他家霸道啊,硬是强占了我家的宅基地,还把墙头搭在了我家墙上,害的我家屋子平白的矮了他家一半!

  你瞧瞧,把我家的光线都给遮的看不见半点了!”王玉翠愤然地指着墙头诉苦。

  蔡婆子眼睛朝那里一瞟,顿时就疑惑了:“王嫂子,你说他家搭了你家的墙头?可我怎么看去是你家墙搭了他家墙头啊?”

  王玉翠一噎,险些呛咳出来——她觉得蔡婆子是城里人,断定不懂这谁搭谁家墙头的事,没想到蔡婆子却能看出来,把她气的暗里翻了个白眼,肚子里骂了句“老刁婆子!”

  她倒底是跟人争闲气惯了的,闻言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找到了理由。

  “唉,嫂子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缘故!你看着这墙是我搭了他家的,其实啊,是他搭了我家墙之后,知道我要找他家讨个理由,怕我抓住他家尾巴,就硬是在我家原来的墙头上加砌了几块砖瓦,又拿白灰抹了,所以随人来看都只当是我家搭了他家的,再看不出其实是他家搭了我家的墙。”

  她这一番歪曲,蔡婆子虽然不信,可也不好去跟她硬掰,便笑了笑含糊地嗯了声,说了句原来如此。

  王玉翠却只当是她信了,顿时心里话如滔滔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从鱼家怎么欺负她,到鱼家的钱财来的不大妥当,渐次说到了几个儿女身上。

  “嫂子你不知道,那鱼家的门风着实有问题。不说别的,就那上面两个大闺女,那都是倒贴着嫁妆硬哄着人抬过去的,所以在夫家也不怎么受待见。

  那个大儿子,傻里傻气的,就知道打架喝酒,那年还把我家孩子给打了一顿呢!哎哟我可怜的儿子,没招没惹他就白白挨了顿打,我连冤屈都没地方去诉哦!”

  王玉翠扯起衣袖就抹那根本没有的泪。

  蔡婆子听的不耐烦。

  她觉得自己是上了当,这个村妇就是想找个人来听她闲聊天的。可是她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她废话啊!

  “这样啊……”心里不耐烦,蔡婆子脸上就有些带了出来。

  王玉翠见她心不在焉的就知道是不耐烦了,转了下眼珠,忽然凑近她耳边神秘地问:“欸,你们少爷娶了鱼家闺女过门,第二天可有验元帕?”

  元帕指的是新人婚后第二天,男方家的女长辈们要派人来收取代表新妇贞洁的落红,通常都是由婆婆来做这件事。

  拓跋珪是以战威侯的身份娶的鱼鳞舞,两人更是因为杨氏才在战威侯府里成的亲,杨氏不被承认,自然更没有资格去验新妇元帕。

  而老太太因为拓跋珪的原因,也就没去掺合——自己管着这边的家,还要时刻注意着杨氏和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也就干脆放开了不管。

  三房的张氏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因此家里人竟没有在意这个。反正拓跋珪又不是傻子,新娘子落不落红他还能不知道?

  蔡婆子摇头:“这个我不知。”她一个下人也不该知道这个!

  王玉翠拍着膝盖:“我告诉你啊……”

  ……

  看着蔡婆子匆匆而去,王玉翠站在门边笑的十分开心。

  鱼家,让你们得意,等你家那宝贝女儿被休弃时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见人!

  上午那阵笑声隔着院墙传来,真的是要把她憋出内伤来,心里早就窝着邪火呢。

  蔡婆子此去会在老太太跟前怎么说鱼家那个“少奶奶”失贞事件,而后会因为这个引发多大的事情,王玉翠压根就没想过会跟自己有关。

  她觉得,自己就是私下里跟人闲聊,说些“有趣”的事情寻寻开心而已,又没有跑到门上去讲,他们就算要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又不是自己去拉蔡婆子来的!

  心情大好,遂关了门去睡觉去了。

  这一觉就睡到门被人“砰”地一脚踢开!

  “干嘛干嘛?强盗土匪啊!”王玉翠梦中惊醒,一骨碌爬起大喊道。

  “王玉翠,你给我滚出来!”是鱼渊的声音。

  王玉翠不怕鱼家的人,因为她会撒泼会闹,鱼家扛不住这个,所以每次都是她赢。

  “叫叫叫,叫你娘的魂咧!”王玉翠蹭地跳下地开口就骂,“吵了老娘的好梦,你个王……”她突然愣住了,不敢再骂了。

  门外,黑压压的人,除了鱼渊外,村长,村民们,齐齐挤在她的门口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毛。

  “你们……干嘛?”她把视线转向村长,村长却恨恨地瞪她一眼,骂了句“作死!”

  “既然人已经出来了,各位差官你们看着办吧!”鱼渊后退一步,站在他身后的衙差抖着绑押犯人的工具就上来了。

  “你就是王玉翠?”领头的衙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厉声喝道:“王玉翠,你可知你犯了法了?来人,锁了带走!”

  锁链哗啦一响,衙差们就奔着王玉翠过来了!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给我站住!差官大人,我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要拿我?”一指鱼渊:“是不是他胡说八道的?我跟你们说,他家跟我有仇,他那是报复,是仗势欺人!你们不能因为他家出了个少奶奶就跟着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少啰嗦,有什么要说的只管到大老爷跟前去跪着慢慢说!”衙差喝了一声,劈面一枷就把正准备撒泼的王玉翠给打翻在地。

  别看王玉翠敢对鱼家人撒泼,哪怕是知道鱼家的姑爷是个侯爷她也没怎么当回事,可遇上正经衙差她就怕了。

  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威力!

  县太老爷早就在村里的祠堂那边等着了——原本县太爷是想到鱼家的,被鱼家和拓跋珪他们拒绝了,算是为了避嫌。

  虽然拓跋珪并不在乎,可是为了鱼家未来的希望——鱼潜着想,拓跋珪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村里轰动了。

  挨挨挤挤的人头把祠堂门口堵的水泄不通,王玉翠被押着过来一路上更是没消停过,不停地哭骂,求情,诉冤,甚至踢打……每个都试过,可惜这次再也没人理她。

  “呔!犯妇王氏下跪!”没有惊堂木,知县大人捞起块断砖代替了。

  王玉翠膝盖一软,嗵地跪下——这一刻她才真的害怕起来。

  要说她的心思想法也真的很奇怪,拓跋珪是侯爷,论身份高出青川县太爷不知道多少倍,可在她心里对拓跋珪这个侯爷并没有太多概念。

  她甚至总觉得那什么侯爷也没有多长个鼻子眼睛嘛,跟村上汉子们都一样,而且还会哄老婆喊鱼家两个老的叫岳父岳母!

  对,最重要的,最让她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侯爷竟然是隔壁鱼家的女婿!

  这也太可气太普通了!

  普通的她有时候都怀疑拓跋珪这个侯爷是不是编出来骗人的——毕竟除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跟班外,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看过侯爷应该有的威风仪仗。

  但县太爷不同,她没见过县太爷,在她的心里对县太爷的描画是:表情严肃冷漠,一身威严的官袍坐在书案后,旁边是点头哈腰的师爷和挺着杀威棒,威风凛凛的喊堂衙役,然后县太爷拿起朱红色的惊堂木重重一拍,下面的人就会抖的跟筛糠一样……

  这就是王玉翠对县太爷和侯爷的感觉——一个威风一个普通!

  所以她对县太爷跪下了。

  “王氏,你可知罪?”知县厉声喝问。

  胆子不小,竟然敢妄议侯爷,尤其还是在侯爷的隔壁,跟侯爷的下人,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青天大老爷,民妇好好在家,并没有干过违法勾当啊,老爷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她是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法,在她心里从来没觉得编排人家是犯法。

  “嘟!大胆王氏,你在外肆意污蔑战威侯及其夫人,还不是犯法?还不从速招来!”知县甩了下手——他拍砖太用力,手掌被咯疼了。

  “民妇并没有在外说啊!”王玉翠愣愣地回答。

  她是在家里说的,哪有去外面说?根本就是污蔑她嘛!

  “噗!”周围人忍不住喷笑!

  县太爷也忍不住想笑——这刁妇!

  县太爷直接用拳头捶了捶桌子:“肃静!王氏,你这是承认自己乱说乱传他人坏话了?”

  王玉翠奇怪地看着县太爷:“说个话怎么就犯法了?不就是闲聊嘛,民妇又没有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就是说说话闲聊而已,怎么就是犯法了?”

  她不过就是对自己看不顺眼的鱼家发发牢骚而已,这要也算犯法,那这整个青川村的人都犯法了!

  “大胆王氏,你还敢狡辩!你对邻居鱼家肆意造谣,污蔑毁谤鱼家人的清白,这还不是犯法?”

  王玉翠不服气:“大老爷,民妇就是说说他家闲话找个开心,怎么就是犯法?谁没有说过别人的闲话?那他们怎么就不算犯法了?”

  呃?乍听,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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