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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回:一局棋

宠妻入骨:娘子看招 青裳 4046 2024-11-19 07:21

  “这皇位让你们父子坐了这么些年也该还给我了,我看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写下禅位诏书,说明你甘愿将皇位让给我。”端王手按着刀柄说。

  “不,朕不干!朕不会给你写禅位诏书!”庆云皇帝后退。

  “不写也得写!”端王厉声。“劝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情况,你觉得你还有其他机会吗?”端王逼向他。

  ——“别舍不得,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别说有兄终弟及的旧制在,就是你父亲的誓言也该遵守,难道你想背弃祖宗毁掉你父亲的信誉吗?既然到了现在又岂能由得你再推脱!不管怎样你都该让位给我,不要再装聋作哑了!况且也是你让拓跋珪毁了我的心血,逼的我不得不如此!既然这样,你就怪不得我了。”端王愤愤地道。

  想起他清辉山庄里面的东西他的心就滴血,简直恨不得将拓跋珪扒皮抽筋!

  那些倾城财富,那些花费了他父子两代人打造起来的军事力量,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拓跋珪给连锅端了,他怎能不急不气?

  不是他不想再忍耐,而是真的忍耐不下去了。没有钱,谁跟你干?没有好处,谁愿意听你使唤?看看最近一段时间那些人对端王府的嘴脸,端王既心寒又心慌。

  所以,他只能出其不意地给庆云皇帝致命一击!

  “如今拓跋珪带着兵去了边境,这京城防卫又大部分是本王的人,宫禁空虚,你还有什么能指望?”端王将桌案上的诏书摊开,催促:“写吧。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我们都是姓慕容,同一个血脉。”

  庆云皇帝冷笑。

  他神色淡淡,对于端王的话只有一丝嘲讽:“不会伤害朕?你觉得朕会相信吗?这些年下来,从你父王到你,你们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这个皇位,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父子抢的你们父子的。

  可是朕想问你,当年大魏江山破败凋敝内外交困时,你的父王在干什么?当我父皇为了大魏江山四处奔波浴血奋战时,你的父王在干什么?当我父皇为了民生民计日夜筹谋焦虑不安时,你的父王又在哪里?

  朕父子两代为了大魏强壮付出了多少心血,放弃了多少大好时光,牺牲了多少,这些你们父子都看不到,你们只看到这皇位本该是你们的,只看到朕父子坐在这个皇位上的威风!”

  庆云皇帝摇头。

  这些年端王父子在他和父皇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搞动作,甚至欺凌到他们头上,他们却因为那条兄终弟及的旧制不得不忍着,也真的是够了。

  为了这天,他和父皇做了多少牺牲,忍受了多少尴尬委屈,现在,终于可以搬开这个障碍了。

  “慕容威,你以为你带人来逼宫,逼朕将皇位让给你你就能坐稳吗?呵呵,天真!”庆云皇帝冷笑。

  如果端王不来夺宫这一招,他还真的拿他没办法,还得继续忍受他,因为明真太后在,兄终弟及的旧制在,父皇发下的誓言在,他真的只能忍。

  如果他对端王动手,势必会招来朝野上下的言论指责,再被那些有心的煽动无知的,大魏朝廷定然风雨飘摇难以稳定。

  “说来真的要多谢你这么迫不及待,要不然朕还不知道得忍受你到何年何月!”庆云皇帝笑着说。

  端王心中惶惑:“你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本王要夺宫?”如果真是这样就可怕了。

  “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朕的忍让甚至是纵容是闲得无聊吗?”庆云皇帝哈哈大笑。

  端王不安地扫视了下自己四周,在看到那些兵士们手中的锋利兵器直直地指向庆云皇帝后,他才舒了口气。

  “就算是你早就知道那又怎样?现在这里都是本王的人,而你,光棍一个!不要虚张声势了,本王不会再被你唬弄过去的。”

  呛啷一声,端王拔刀出鞘!

  “真的吗?你真的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样天真!”庆云皇帝微笑道。

  第一次,他这么痛快,第一次,他不需要半点掩饰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尽管时间太久,但终究还是等到了。

  “朕十九岁登基,至今已有二十九年,朕忍受了你们父子二十九年!二十九年啊!”庆云皇帝感慨,眼底一片冰冷。

  ——“这二十九年朕忍着你让着你,纵容着你,只为了今天这步棋!慕容威,你已经输了,再无翻身可能!”

  他拍了拍手,忽然四下里就涌出来一批黑衣人,粗看跟端王夺宫的那些人没有两样,但是端王却白了脸——“黑云骑!怎么可能?”

  黑云骑不是被拓跋珪带到边境去了吗?这京城里怎么还会有黑云骑?

  看着那些人黑衣上面醒目的刺绣白云,端王百思不解。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去边境!”拓跋珪从人后缓步而出,锃亮的甲胄在灯火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整个人就好像一杆锋芒毕露的标枪。

  “不要因为亲眼看见我离开京城就放心大胆了,你应该懂得一句话叫‘兵不厌诈’!”

  他指了指那些从他出现就调转枪头的由端王带来的人:“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些你以为属于你的人,其实,他们是我黑云军的人,也就是皇上的人。”

  “所以端王你输了!”庆云皇帝神准地补刀。

  端王脸色灰败不甘:“你,你们,使诈!”

  拓跋珪勾唇嘲讽一笑:“我刚才不是教过你了吗?兵不厌诈啊!”

  “朕也告诉过你,朕花了二十九年来下这盘棋。”庆云皇帝再次补刀。

  端王愤怒而颓然:“二十九年,你竟然花了二十九年来布一局棋,真是好耐心。”

  庆云皇帝摇头:“不,这局棋不是朕布的,而是定国公和萧太师布下的,所以,你该认输。毕竟输在这两位惊才绝艳的人手里,你不亏。”

  “竟然是他们……哈哈!”端王仰天大笑。“父王,咱们竟然还是输在他们两个人手里!”

  为了搬掉这两个人,他的父王用尽了力气,可结果呢?却还是被那两个人算计了!

  “噗!”端王一口鲜血喷出!

  “投降吧,朕看在同姓慕容的血缘关系上饶过你,只要你从此安分守己,朕会让你和你的端王一脉永远延续下去。”庆云皇帝平静地说,这也是他对端王最后的容忍和情分。

  “安分守已?呵呵!”端王嘴角挂着血线,嘶声惨笑。

  “成王败寇,本王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你想让本王束手就擒,还早得很呢!”他舛舛地笑。

  门忽然被推开了,明真太后,淑妃,云妃和柔妃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几个这是……?”庆云皇帝被弄懵了,就连拓跋珪也是如此。

  “皇上,臣妾是前来救驾的。”云妃恭敬地说。

  “皇上,臣妾也是。”淑妃满脸温柔地看着庆云皇帝。

  庆云皇帝看向明真太后:“那您呢?也是来救驾的吗?”

  明真太后紧绷着脸,目光冷飕飕地扫过他:“皇上身边有这么些能干的帮忙,为了你连哀家都敢给绑了来,还需要哀家救驾吗?哼,哀家倒是需要皇上来高抬贵手救上一救呢!”

  “是谁绑了太后来的?”庆云皇帝皱眉,看向几个妃嫔。

  明真太后是皇帝和端王的祖母,绑她那可是忤逆大罪,那可是要受天下人唾骂的,就算是皇帝都不行。

  众人的目光在这几个女人身上来回梭巡,只有端王一脸冷笑。

  “回皇上,是臣妾。臣妾虽知这么做不对,可是皇上身在危险之中,臣妾纵知不该也顾不得了。”云妃说,同时将明真太后往前推了推,冷眼看向端王:“端王爷,你身为大魏朝的宗室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对得起皇上对你们端王府的情分吗?”

  “就是,皇上对你们难道还不好,你竟然跑来夺宫,真是……气的本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淑妃接腔。

  端王嘿嘿冷笑:“庆云,这就是你的好妃子,连绑太后祖母这样的事都敢做,你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了不起。呵呵,你刚才说本王大逆不道?本王倒是要问问,现在是谁大逆不道!”

  不等庆云皇帝说话,云妃抢先开口:“这事是臣妾做的,你休要攀扯到皇上身上……”

  她站在庆云皇帝身边,指着端王斥责,回过身对庆云皇帝柔声道:“皇上,这件事的确是臣妾做的不对,臣妾先给皇上赔罪了。”她俯下身去,弯腰——“皇上,对不起了!”

  一把雪亮的短剑稳稳地握在云妃手中,短剑的锋刃冷冽地指着庆云皇帝的心口!

  “都不要动!战威侯,本宫知道你武功高强,本宫也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本宫胆子也小,你要是乱动,本宫可不敢保证这手不会抖,这剑会不会往前送那么一寸半分的。”云妃笑着看向拓跋珪,语气满满的威胁。

  “原来你是端王的人!”庆云皇帝脸色一白。

  “是。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臣妾是老王爷派进宫来的。”云妃恭谨地道。

  “你是老端王派进宫来的,那么她们呢?”庆云皇帝指着淑妃柔妃说。

  “她们啊,”看向柔妃等人,云妃笑的温柔:“淑妃娘娘是安宁侯家的小姐,臣妾不能不防。至于柔妃娘娘,她的身份太过神秘,臣妾为了以防万一只好给她们俩下了那么点儿东西,还有姜贵嫔徐良人等人。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让她们乖乖听话。”

  她又看向庆云皇帝:“臣妾忘了告诉皇上,您的茶水里臣妾也下了点东西。这会儿皇上应该感觉到半身发麻了对吧?”

  庆云皇帝早就觉得身体有异了,只是他没怎么在意,现在才知道原来中了云妃的毒。

  御书房除了他和柔妃,云妃这些人是不许进来的,柔妃自然是不会,那么就是那负责烧水的宫娥了。

  庆云皇帝忽然想起,那烧水宫娥也是于飞宫的……难道说柔妃宫里也被渗透了?这,很可怕。

  “你竟然有这种药!朕明白了。这些年朕子嗣稀薄总查不到原因,想必也是你下的手了。”庆云皇帝恍然。

  云妃笑笑:“谁叫臣妾是最先进宫来的呢,自然只能是臣妾做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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