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这是哪儿啊,弄这么神神秘秘的。”索菲娅对胜昔说道,此时,二人正静悄悄的来到古德杰和白婉君的住处。
“别说话,这儿很可能不安全。”胜昔对索菲娅说:“不仅仅是原灰堡城里的一些人盯着他们两人,现在,恐怕魔族的势力也会掺和进来。”
胜昔从河里活得口中得知,在以前的时候,灰堡城还貌似固若金汤的样子。
古德杰和白婉君就有一点儿似乎是被黑道势力盯上了的样子。
不仅是胜昔认为魔法结界师得传人很重要,有一些世俗的人,恐怕也不会放过这其中的价值。
之前,胜昔很他们夫妇二人打交道的时候,胜昔能够看出来,他们在与外界交往的时候,自身也刻意的保持着神秘与伪装。
恐怕,不仅仅是因为魔法结界师的传人这一名号的敏感性。
他们自身也察觉到了:被人盯上了,很难受,想办法摆脱。
在这对伉俪平时的与外界交往中,胜昔发现,平时基本上都是古德杰在跟外人打交道,而他,对于外人的防范心理既重,而且,这个男人的智商和能力,恐怕还是远远落后于白婉君的样子。
胜昔通过很多取信于人的做法这才得到了白婉君的信任。
她在幕后指挥着古德杰,仿佛操纵一只牵线木偶,胜昔能够很明显得感觉出来这一点。
古德杰的一举一动,甚至都需要向白婉君汇报后,才能做出决定。
而古德杰日常的话语和行为呢,很明显是被人精心训练后的样子。
胜昔猜测,这也是白婉君的杰作。
所以,之前在马场,跟河里活说出计划的时候,胜昔也只是说,他在离开灰堡,进入沙漠以前,必须带上白婉君,至于古德杰嘛,如果他愿意,估计也是听白婉君的,他一定会跟来的。
到了,就是这儿。
胜昔示意索菲娅停下,然后,用之前白婉君曾经给过他的信物,打开他们家秘密结界的大门,慢慢的带着索菲娅溜进去。
胜昔感慨于他们家这个秘密结界的厉害:隐藏性与防御性兼备,一般不是朋友的人,没有白婉君的允许,是很难通过这个结界的。
胜昔心想,他们家兴许就是因为有这个结界,还有白婉君在其中的运筹帷幄,这才支撑到现在。
不过,此前胜昔给过他们一大笔生活费,二人目前的状态应该还不算窘迫。
胜昔估计这一点。
他来到结界师家门外,打算敲门进去,里面却传来夫妇二人争吵的声音。
“婉君,不是我胆怯,也不是我害怕,只是,”古德杰怯怯的说:“只是,现在魔军已经进入城里面来,咱们作为结界师的后裔,是魔族的心腹大患,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藏身在眼皮子底下,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古德杰的语气很悲观,看来,他已经认为这个小小的家,不足以庇护他们在这风云变幻的世界的滔天骇浪中支持下去了。
他的态度,胜昔听得很明白,他是想要离开灰堡的。
“可是,阿杰,”白婉君的声音想起,索菲娅身体一抖,似乎对女音有点儿敏感。
白婉君说:“阿杰,咱们家世代在灰堡传承,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儿,最早的时候,咱们家族替人类联军防御魔族入侵,就在这灰堡西门外,树立了魔法结界师扬名立万的名声。”
“如今,却因为这一点点困难,咱们就要放弃振兴家族的使命吗?”白婉君劝道。
“可是,咱们总得吃饭吧,总得活下去吧。”古德杰说话很激动,看得出来,他心中的情绪已经压抑和酝酿了很久,他连珠炮一般的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说:“在魔族的统治下,别说复兴祖宗留下的基业,咱们打造魔具,钻研结界的立身之本恐怕都得丢掉。”
“甚至。”古德杰停顿了一下说:“甚至于,连咱们得人身安全,恐怕都得不到保证。”
“你就这么胆小吗?”白婉君也激动了起来,她似乎也被激怒了,她说:“咱们走了,这些家传的典籍怎么办?一把火烧点吗?
还是你眼睁睁看着它们落入敌方种族的手中,用它们,去反而克制自己的种族?”
古德杰没有答复。
“阿杰,我知道你很担心,也很忧虑。”白婉君似乎占据了上风,她说道:“你不仅仅是忧虑你自己的安全,而且是在忧虑我的安全,咱们这个家庭的安全。”
她说话很具有艺术性,谈判的角度会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胜昔现在明白了,这夫妇二人,为什么是白婉君占据领导者和指挥者的位置,而古德杰负责具体事务的执行了。
“但是,离开了灰堡,且不说你我的安全能否真正的得到保证?你忘了人类贵族高层当年是怎么觊觎我们前辈的家传,暗中坑害他们的吗?
且不说我们在人类社会中的安全能否得到保证。”白婉君继续说道:“而且,咱们肯定带不走这么多的藏书,到时候,咱们丢失了赖以为生的本钱,丢失了老祖宗的家学渊源。这,对得起咱们双方家长,从小到大对咱们得尊尊教导吗?”
古德杰沉默,他的确不想担负起丢失祖传典籍的罪过。可是,现实的不安全感,却又令他如坐针毡。
“阿杰,你冷静一点。”白婉君又劝诫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
白婉君一句话出口,胜昔就能感觉到,细微之中,有鞋子不安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停止了。
胜昔心想,如果我是古德杰,此时此刻听了这样的话,恐怕会流下泪来。
“阿杰,你别哭。”白婉君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她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抱着一个人在说话。
“那些人类的贵族,或者他们的爪牙,时时刻刻不想把咱们这个最后的据点摸清楚。”白婉君说道:“你在外面兜兜转转,被他们坑害了很多次。”
“除了那个叫今胜昔的贵族,还真的拿咱们当做朋友看,其他人,拿诱饵或者毒饵来诱惑你,或者威逼利诱你,这些情况肯定都是有的。”白婉君说道。
“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也坚持下来了吗?”她问道,似乎将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咱们不继续坚持下去。”白婉君说道:“就在魔族的城池里,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说:“再没有了人类贵族和高层的骚扰,再没有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就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生存下去。”她鼓舞性的说:“依靠着祖宗留下的典籍,继续研究开发,图谋再次恢复结界师的未来。”
她画下一张大饼说:“我相信,等到人类社会重新凝聚起来的那一天,等到那个必然会指引人类从新打败敌人的真英雄出现,到时候咱们把研究成果准备好,待他收复灰堡的那天,把魔法结界的精妙之处献给他,岂不是就能达到目的了吗?”
“好,我一切都听你的。”古德杰止住了抽泣,他对白婉君说:“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负责对外沟通与获取生活物资,你负责研究开发工作和出谋划策。咱们共同生活下去,留在这儿,留在敌人的腹地,战场的后方!”
“嗯,阿杰,你真好。”看来,二人已经恢复了平静。
胜昔敲门,他可不能让二人真的留在灰堡城里了,他有自信能够带走二人,甚至带走他们家一屋子的贵重典籍。
他之前在河里活的马场偷养的骆驼群里看到,骆驼的数量多出很多,按照河里活这个专门搞货物运输的家伙的说法:再装一次远程运输的货物都没问题。
“二位好,好久不见了。”胜昔开门见山得说:“为保证二位的安全,我是带你们,包括你们的书,离开这儿的人。”
一袭白衣的白婉君和衣着普通,一眼放在大众中认不出来的古德杰诧异的看着胜昔和他身后的索菲娅。
索菲娅见白婉君夫妇感情这么好,就连遇到客人时,都还忍不住的抱着没有分开,便对二人映像一时大好,甚至都不介意胜昔专门来接白婉君了。
“不好意思,我们刚商量了,要留在这儿,留在灰堡,忍耐着活下去。”白婉君对胜昔说,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惜不可能了。”胜昔说道:“敌人已经发现了你们布置的结界位置所在,他们马上就要攻进来了,你们,恐怕即使想要苟活,也不成了。”
刚才在进来之前,胜昔安顿了索菲娅,自己先隐身探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居然发现有一队黑恶魔,在大恶魔魔将的带领下,正朝着这个隐蔽的住处走过来。
恐怕,这结界师克制魔族军队,是魔族也深恶痛绝的一件事了。
恐怕,还有知道夫妇住处的人,已经把这个消息卖给了魔族。
二人正想要询问,结界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荡感:
“轰!轰!轰!”
敌人开始强攻起结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