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玑子右手一抬将丽莎提到自己的马上,回身朝还在江中的石老爷喊道:“长江渔帮的兄弟,今日本座偶遇座下失散的徒儿,现要和她叙叙旧情,就不久留了,下月初二你们去东厂交差,就说你们上供给万贵妃的‘七彩虹鳟’本座代收了,他们自不会难为你们。”
左手牵住缰绳,双腿一挟,便一溜烟的朝东南方向去了。
长江渔帮的人大喜,在水中呼喝道:“恭送玄玑真仙移驾!”
樊栎躺在地下,双手锤地,歇斯底里大叫:“丽莎,丽莎,这可如何是好?”眼睁睁瞧着丽莎在自己手中被玄玑子掳去,要是给叔伯知道了,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可是他全身酸软,竭尽平生之力,也是动弹不了半分。
但听得向达在后面结结巴巴大叫大嚷:“快……快……捉……捉拿妖道啊!”“来……来人呀!”哪还有半分用处?
本来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被这一打一闹也乱做一团,谈瑾趁乱挤到樊栎的青鬃马旁,伸手朝马鞍里面一抓,触手之处,却是一大包银子,谈瑾大喜心道:“好家伙,前世修来的福分,不拿白不拿。”趁人不备,跨到马上,一扯缰绳,也朝着东南方向跑了开去。
丽莎被玄玑子载在马背上,一边哭一边叫:“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丑八怪,臭老头,谁要做你的徒弟了?我爹爹……呜呜呜……他要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呜呜呜……快放了我……呜呜呜!”
玄玑子听得实在不耐烦了,伸过手来点了她哑穴,这么一来,丽莎不说话了。
玄玑子骑在马背上,只觉这小姑娘气若游兰,心中荡漾不已。低头不住打量丽莎的身形面貌,嘻嘻赞道:“小美丽,怎生的如此标致,真是捧手心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让本座好生为难呀。”
转过头来又道:“不怕,不怕,本座回去带你双休,到时候让快活起来魂飞天外,你就知道本座的好了。”
丽莎嘴巴虽哑,耳朵却是不聋,只听的又气又怕,已经感觉魂飞天外了。
玄玑子纵马一路向东南方向行走,尽拣荒僻之处驰去。行到向晚,到了山坡上一处茅草搭成小酒馆,玄玑子仔细打量一下,见地势荒凉,四下里既无行人,也无其他房屋,显是废弃的。
当下进去将丽莎从马背上抱下,放在地上,进去之后再将马牵到一株大树之下,系在树上。
他色眯眯的把丽莎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笑嘻嘻地道:“妙极!妙极!玄化初辟,洪炉耀奇,铄劲成雄,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小女子细眼长眉,啼妆笑脸。皓齿牡丹之唇,珠耳映芙蓉之颊,实是双修之尤物也!”
接着盘膝坐定,调匀气息开始闭目运功起来。
谈瑾骑着青鬃马一路小跑,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耳听得山间松风如涛,夜鸟啾鸣,偶一抬头便见到山坡的茅草屋,谈瑾一惊,心中不由得怦怦乱跳,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来时的那个‘三碗不过岗’的草屋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斜过头去仔细一瞧,见到门口系着的青鬃马正在吃草,谈瑾恍然大悟,原来这两马是一对,这马定是寻着气味追过来的。
他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马系了,悄悄的潜到草屋的近前,透过门缝看见丽莎的露出的纱衣,再转眼望去,但见玄玑子神色俨然,头顶雾气缭绕,用功正勤,正在入定。
眼见玄玑子凝神闭目,全心贯注,谈瑾心想:“这老怪物显然是个邪淫之徒,他掳了这姑娘来,肯定是凶多吉少。
如此花容月貌的可人儿,给这老怪物糟蹋了,岂不是可惜?我若乘着他练功入定之际,悄悄的去救了这姑娘,轻则要重金酬谢,往重了说以身相许也说不定。”
但是又觉此举十分凶险,犹豫了半天,冷不丁的门口的青鬃马仰天长啸一声,谈瑾直吓的差点背过气去,稳了稳心神再看那玄玑子,竟然没有丝毫反映,这才想到每逢高人吐纳运功的时候,耳聋目盲,五官功用齐失,只要这老妖怪在练功,自己救这美人,他也未必知觉。
他憋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慢慢挪到丽莎的旁边,玄玑子果然并未知觉。低下头来,只见夕阳的余晖正好照射在丽莎脸上。
她睁着圆圆的大眼,脸上露出恐怖惊疑的神色。谈瑾顾忌蠢样子,不敢大声出气,当下打了手势,示意自己前来相救。
丽莎自被玄玑子掳到此处,心想落入这丑八怪臭老头的魔手,以后只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苦于穴道被点,别说无法动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被玄玑子放在这破草屋的地上,什么蛇虫鼠蚁早就钻到衣服之中,还有的兀自在脸上爬来爬去,真是又难受又想哭,这时忽见有个人偷偷摸摸地爬将过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看情形显然是来救自己的,心中是一个喜极而涕,但想到玄玑子就在旁边,不由心蹦蹦直跳。
谈瑾连打手势,示意救她,丽莎“砸吧咋吧”眼睛表示知道了、谈瑾伸手拉她坐起,手指大树边的马匹,意思说要和她一齐上马逃走。
丽莎全身软软地全然做不得主。谈瑾微微一使力,将她抱在怀里准备悄悄走出屋门,突然玄玑子一动换了个姿势,两人只吓得魂不附体,所幸还未醒来。
谈瑾被这一吓,哪还顾得其他,只抱得丽莎拼了命奔下坡去,来到刚才自己藏马的地方,把丽莎扶在马前,自己坐在后面,不管他东西南北,拼了命的奔,只听得耳边风呼呼作响,待到马走乏了这才找了个空处停了下来。
谈瑾将丽莎放下马来,说道:“姑娘,我得先设法给你解了穴道,得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