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黎冰右掌一挥,一阵劲风裹袭而来,占木尔抬起双臂正欲格挡,黎冰用手在椅边一按,凭着单手之力,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左掌向占木尔头顶猛劈下来。
众人惊呼声中,占木尔举手相格,只觉来人巨力奇大,手不能动,眼前拳掌交织,飘忽不易,忽的一拳向肩头击到。
占木尔万料不到他的拳法如此怪异奇特,慌忙运起阳极内劲聚在左手招架。
黎冰悬在半空,身子重量全然压在占木尔左手之上,这时右拳发力,又快如闪电,瞬息之间连施五六下杀手。占木尔奋起全力,用阳极内劲想把黎冰震开,却感觉敌人似也有千斤巨力,哪里能挣的脱?
众人又惊又喜,望着两人相斗。只见黎冰右手一松,占木尔立刻使出绝技“心随意动”,顷刻之间又化作二头四臂,黎冰在半空毫不理会,由拳变掌刀,双手齐下,正打在他“秉风穴”上。
占木尔只觉巨力侵袭半身酸麻,只听得喀喀两声,双手手腕关节已同时错脱。
黎冰出手快极,双手在他肩上一捺,已借力跃回,稳稳坐在椅子之上。
占木尔直挺挺站在一旁,半步也挪动不了。众将军看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震天价喝起彩来。
左将军抢步上前,问道:“长史,您老可安好?”
黎冰笑着摇摇头,随即脸色转为凝重,说道:“把这贼蛮子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再有半点闪失,一会我有重要事情要审问。”
几个兵士找来铁枷锁和脚镣将占木尔结结实实的绑牢,接着又来了几个兵士用担架把彭军抬了出去。
黎冰从身边的圆桌上捡起一枚核桃,伸手在他左胸穴道一弹,占木尔全身麻木渐止,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惊奇,还未开言,陆广已带人将他押下监禁。接着众人都退了出去。
黎冰见人已走远转身对沈千凝与儿笑道:“与少年人好勇斗狠,有失斯文,倒教人笑话了。”
儿见他好像与纯阳子颇有渊源,心中生疑,笑问:“为何二叔一提到纯阳子便大为恼火?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累得二叔生气?”
黎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错,那泼皮贼头确是恼人的狠。来来来,咱们还有要事相商,别让这泼皮的事情给耽误了。”
黎冰说完把手一挥,书童将将放在地上的宝匣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面缓缓打开,却见里面一道青气夺匣而出,沈千凝站在一旁情不自禁的“呀”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等锐气宝物!”
儿一见此物全身陡然一怔,心中又惊又奇:“这不是青宝剑还是什么?”
黎冰抬手举起青剑,朝空中一挥,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光弧,剑气到处桌上的核桃立时断为两截,三人又再观此剑,黎冰拈着剑道:“这稀世异宝,吹毛断金,剑气贯虹,少侠可识得此物?”
儿楞一下点头疑惑道:“可是青宝剑?此物二叔是从何得来?”
黎冰也不答话缓缓将宝剑放入剑匣,挥了挥手,那书童便随着他走进书房后面的厅门,儿和沈千凝随即跟上,但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哭泣之声,儿和千凝不禁都吃了一惊,待进得厅来,更是惊诧,只见沈从文和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汉子站立在床的旁边,掩面而泣。
那汉子身穿白色丧服,腰上系了一根草绳。沈千凝走近身去,叫道:“爹爹,陈三伯您怎么在这!”
沈从文用手抚着床边放声大哭,叫道:“千凝,千凝!你的表妹于青玉,她……她……已死了!”
沈千凝惊道:“那怎么会?青玉?……青玉不是去西域了吗?”
沈从文呜咽着不语用手指了指床上道:“前年这时,哈密卫得到消息说汪厂公被小人陷害贬到应天府,汪厂公的养子便带着人马逃到了西域,黎二叔得知此事便暗自派了青玉装作丫鬟混到厂公养子的人马之中打探虚实。
谁知青玉这一去便杳无音讯,前几日才抱着这口青宝剑奄奄一息的跑回庄子,我们连番救治,却也救不回来了,唉……”
儿越听越疑惑,侧目朝床上一看,躺在床上的那姑娘,苍白脸上还有几道血痕,儿见得此人只觉心头剧震,头嗡的一下就像炸开一般。
原来躺在床上的这个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丫鬟青玉。
虽然个中区直还没有搞清,但是听到后来更无疑惑,他们所说的“汪厂公”,自是自己的养父汪直,眼见众人悲切,沈千凝在一旁也是漱然落泪,忍不住便要上前吐露自己的身分,但转念一想:“我一直未表明自己身世,他们却把这般大事悉数让我知晓,其中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