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3月16日(二月初十)。星期六。
我的哥哥失踪已经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媒体也在不断纷争报道着“无痕连环杀人案”,传出目前已有三人相继被害。
自从哥哥离开我后,从来不爱看新闻的我,一有时间总会盯着手机中的最新报道不放。我多么希望哥哥不在其中遇害之列,更想能从新闻中获取一丝关于他的好消息,哪怕是在梦里也行。
虽然每天还要忙着上下班,可身在枯燥的工作中,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几乎已失去了该有斗志和方向,变得一蹶不振,憔悴忘食。我走在马路上,仿佛风一吹,身体就会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被风任意戏耍、肆虐。
一到每天癸酉时,黑暗总把残余的温热与希望统统吞噬。家里现在已没有一个人,可以安心地睡上一顿好觉。
自从上次那袋血液比对结果摆在我的面前后,惊恐一直萦绕着我,久久不能退散。我不敢去猜想连环杀人案会与哥哥有什么联系,更不敢深想那袋血液是如何从哥哥身上一滴滴流下来的。想到这里,不觉心里烦躁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总会有种神秘力量渗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哥出事了。从小相依相伴,从未分离过一分一秒,可当下分离不到一个月,就像要了我的命似的。
我每到晚上,都想尽快入梦。我睡前总会做大量运动,把自己搞得很累,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能如愿以偿。
记得以前,我们也曾做过很多同样的梦,我多么希望哥哥能出现在我梦里,给我指引一条活下去的方向,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可令我奇怪的是,每次睡觉,总感灵魂空荡荡的,即使梦见了他,他也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只能远远望着身穿道袍的他,他多么像是已经远离了这个世俗,丢下孤零零的我在西天遨游。
我们本还有好多的话要说,好多的事去做,眨眼间,他便飘然而去。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浑身冒着冷汗,似乎魂已被进了梦里,怎么也捞不上来。
哥哥在离家前,对我曾说过,我们八字与玄学有缘,他要出家静修一段时间。那时我当场阻止了他,我说真正的修行是大隐隐于市,尝尽人间百味苦,熬过漫漫长夜路。若真脱离了世俗,那就是一种消极避世,弃自己责任于不顾,修的道只有自己,又有何意义?
其实我之所以会说出这样宽慰他的话,是怕他会弃我而去。因为没有了哥哥,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没有他的陪伴,又有谁会真正懂我?我注定只有在寂寞难耐中熬到生命终结。我时常克制自己去想他,因为一想到他是真的修道而去,我的心便会不由加倍疼痛起来。
为了克制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我努力在忘掉黄教授和那老道所言,因为我从不相信我哥会身处险境,凶多吉少。而我现在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要找到他,即使踏遍整个世界,海底捞针,我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着想着,泪水不由模糊了视线,身体已被残酷的现实折磨得了无气力。
正当我要躺下时,突然右手不小心碰倒了床头前黄老师送给我的那瓶药。我抱着最后一丝忽现的希望,迅疾拧开了瓶盖,惊讶地发现里面留有一张黄老师写下的处方,我取出处方,没精打采地念了起来。
“修道,其实修的就是阴阳。人身本来就是阴阳的产物,唯有让人身内外的阴阴阳平衡起来,阴阳才会变得更加强大,阴阳才会由人而产生爱。爱便是人类的出路,无穷的力量!”
在我看来,纸条所写的并非什么静心法诀,振奋我精神的良药。黄老师知道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是看不下去什么法诀秘术,便通过“一阴一阳之谓道”最原始的修道心,鼓励着我用爱去驾驭阴阳,运化出找到真相的无穷力量。
我为了努力让内心平静下来,恢复初始的自己,顺手将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药丸入喉间,沁人心脾,果真心中的苦味也渐渐变得清甜起来,整个世界看上去似乎与我都没了什么关系。我静静地运气提息,希望能尽快感应出哥哥的现状,帮助他走出当前的困境。
不知是药性的问题,还是我自己开气的方法不对,一直都没有任何明显征兆,让我尽快入梦,一探究竟。我不禁质疑起了每个环节的方法对错,我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感应出我哥哥的迹象,脑海也变得混沌一片起来。
突然间,我感觉到我鼻子下有股热乎乎的东西流出,用手一摸,才发现是流鼻血了。情急之下,我立时赶到水龙头旁,打开水阀一个劲地冲洗了起来。可能是我现在极度疲弱,头在天旋地转,镜子中的我也变得扭曲起来,突然间映现出了一张哥哥惨白的面孔。
“哥哥!”
“对!我就是你哥哥!”
我仿佛听到了镜中传出的回响,立即放亮眼睛,努力用手擦拭起玻璃上的污垢,希望可以将我哥哥的样子看得更清晰一些。可当我伸手过去,哥哥的面孔却忽然消失了。我大声喊来母亲,说我亲眼在镜中见到哥哥了,他就在镜子里。可母亲更是身心像失了魂似的,呆在原地,未做任何反应。
只要听到一丝关于我哥的事,我母亲都会变得十分警觉。她失落地看了看镜子,只见镜子里只有身心憔悴的自己。她以为我是思念心切,变得逐渐疯傻起来。无论任我怎么解释,她都不肯相信我哥刚出现在了镜子中。甚至莫名其妙地哄劝了我一番。
“若真没了你哥,妈就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妈,我哥他不会有事的!”
一听到没了哥哥,我脑子像颗原子裂变似的,眼睛顿时模糊了起来。紧接袭来的就是一阵空袭,将我生来脆弱的内心,轰成了一片不起波澜的平地。我躺在平地上,才意识到我真的没有妈妈那么宽心。对她来说,她或许还有一个儿子,可就我而言,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此刻我从平地上爬了起来,变得似乎什么都已不在乎,但哗哗流出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关紧。
突然,我母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第一反应,肯切地以为是与我哥有关的消息。母亲通完话后,说是警察那边让我们赶快过去,案件又出现了新的突破。
我不知道这消息是好是坏,心里依旧慌乱未平。我看了看手机,今天正好是周末,我立时想起了黄教授。便打算亲自前往他家,求他能陪我一同前去。因为黄教授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博学又深谙道学的人。或许有他的帮助,会使找到我哥的线索,案件侦破的力度加快许多。
(二十一)
当我开车飞快地到达黄老师家里时,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教你的静心法诀没效果吗?”
“您老人家教的,怎能没有效果。只是学生这次另有他事请教?”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黄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刚才警察给我们家打来电话,说是案件有了新的突破。他们找到了一具与我哥很相似的尸体,让我去认领。我实在不相信那人会是我哥,还请老师能同我一起去趟警局。”
“这个认领死尸,我去不妥吧!”
“认领对我而言或许很重要,但这案件中有一个疑点一直没有人能揭开。我想这并非常人所为,您学识渊博,我相信一定会让人大开眼界。”
“你就别在我这儿卖关子了!快说!”
我和黄老师相处很久,知道他生来就对奇闻异事感兴趣,之所以研究奇门遁甲这些学问,也是出于他的好奇与求知欲。我唯有这样绕着说,兴许才能激起他的兴趣,答应同我前去。
“听刑侦大队长杨科说是,死者身上都被一种刀法无痕划破后,移走了身上的某些器官。这刀法经法医鉴定说不像是外力所为,更像是自伤!”
“还有什么?”
“噢,对了!这些人死亡的时间都很是蹊跷,说是不合乎规律,一直还在调查中!”
“你让我去,我又能给你帮什么忙?”
“呵呵,老师。我就是想带你出去转转,你总是待在家里埋头钻研,对身体也不好!说不定此去还能对你所做的研究有所有帮助!”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做研究?”
“我,我随便猜猜的。呵呵。”
“我确实在做一个关于中国传统计时法的研究。这个研究基于洛书九宫与阴阳变化的联系。实验一旦成功,就可以判断出每隔一个时辰,完成一件事所受外力和内力影响下成功的概率。”
“这么神奇!”
“神奇还不至于此,等成功后我再叫你来帮我测试下!”
“好的!那老师,您这是答应陪我去了吗?”
“你小子可是我当年最喜爱的学生。你踏实好学这点我很欣赏,就是灵活运用上功夫不足。这次我陪你走一趟,再带带你,也算是积一件功德吧,帮你度过此劫!”
“那老师,我们事不宜迟赶快过去吧!那边的人还在等着我们!”
唐宁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所有人都为发现这具死尸忙得不可开交,总以为在每具新发现的尸体上都能找到突破案子的重要线索。
“麦子,你通知袁天易家人了吗?”
“我都催了好几次了!他们说在路上,马上就到!”
“再等等吧!来喝口水!”柳桃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杨科办公桌上。
“这案子一天不破,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吃饭连胃口都没有。我要是抓到凶手,定要将它依法治罪,出出这几天憋的这口气!”
杨科之所以内心火气熏天,因为结案期限算上今天只剩下五天了。如果这案再没有什么进展突破,他的位置估计也就不保了。
“杨队,袁天易到了!”
队员小刘急匆匆地冲进办公室,噘着嘴说了一通。
“杨队,不是我灭咱们的威风。这袁天易来了,把人认了,这案子就能破吗?”
“不管这案子能不能破,我们至少也应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
杨科心中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将杯子使劲在桌子上顿了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您好,杨警官!这是我老师,黄教授。”
“您好!”
杨科与黄老师握手时,表情瞬即变得不再是那么惆怅。或许是因为黄老师修行多年,身上的正磁场吸走了杨科身上长期以来郁闷焦躁。
“我们去看那具死尸吧!”
当我们一同来到了法医鉴定室时,我看黄老师和杨科进去后,我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生怕那个人真的是我哥。直到一个年龄约莫40多岁,身上满是烟味,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法医走了出来。
“你不进来,又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你哥哥?”
我没有应声,一直低着头。由于我天生胆小,我几乎连看法医一眼都不敢,生怕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那具尸体模样。
法医见我浑身颤抖,便走到我身前,紧紧抓起了我的手。
“我见识过社会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但这之前我也是个天生胆小的人。当我选择了这个职业,我便一直努力尝试提升自己的承受力。因为可怕的并不是死人,可怕的是人心。如果你面对的是一具善良无辜的尸体时,你不会感到任何恐惧,因为他们在等着你,他们在背地里守护着你,希望你能帮他们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相反如果是个恶人,那么他死的样子才可怕,因为他内心丑陋,死的只是他的肉体,他的心灵几乎从不会服罪认输。那么你就更应该直面这些人,为那些因他无辜而死的人伸张正义。”
我听完法医的一席话后,内心的惧怕不由渐渐消散,当我缓过神来,已经被他拉到了尸体旁。
当法医将遮掩尸体的白布缓缓拉开时,我几乎愣住了,因为那个人的发型和轮廓和我哥确实很像,但定睛仔细瞧去,我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哥的左眼角处有颗泪痣,而安详躺着的这个人是没有的。
之所以说是安详,因为那个青年男子死的表情并不狰狞,反而露出一丝喜悦。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刀划开后,取下了肾脏的。
当大家知道这男子不是我哥后,便都松了一口气。但杨科的一句问话,让接下来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老万,你看这具尸体,和以往尸体被刀划过后的刀法有什么不同?”
“要说刀法,几乎很难看出什么不同。因为凶手将身体划开后,伤痕很快就得到了愈合,不仔细通过放大仪器去看,一般人是看出任何痕迹的。”
“人都死了,伤口怎么还会愈合到一起?”
“这个经过我和我助手反复琢磨比对,推断得出:死者极有可能是在死之前就服用过一种药剂,这药剂可以让身体的器官麻醉,然后会挥发出来一种冷气,可让体内组织获得一层保护膜,这种保护膜经过长时间作用后,会将身体被划开的部位凝聚到一起。目前市场上几乎是找不到这种药,这种药要是存在,我想肯定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研制出来的。”
“你是说死者,死前服用过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个,这个不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是发现不了的,这药剂独特之处就在于,它挥发奇快,挥发后就很难发现死者在生前服用过什么东西!”
“照你这么一说,这死者是先服用了药,然后被人进行开刀取出器官,之后药效又将划开的刀痕缝合上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再厉害的药要想让伤口很快愈合,除非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就是死者身上这个用刀的人,本身就刀法了得!这是我用显微镜看到的刀痕细节。”
说着万法医就从文件袋里取出了几张不同角度合成的死者伤痕图。
杨科看到了图片上的刀痕甚至比头发丝还要细微,不由惊叹道:“这?这怎么可能?”
“你要用肉眼看是看不出刀是从什么样的角度、力度划开的。但要是通过放大仪观察,就会有刀断断续续所行走的轨迹。这个还是我头一次遇到这种尸痕,我不能确切知道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我们四人看到图片后都愣了许久。我瞥了一眼黄老师,黄老师也是一脸疑惑,像是在费力思索着什么。
“万医生,麻烦您把图片给我一张,让我仔细看看!”
万法医见黄老师的年龄看上去很大,气质也非同一般,猜想他肯定见多识广。便将一张放大数倍,清晰的刀痕照片递到了黄老师的手里。
黄老师接过照片,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副老花镜戴了起来,端详照片大约两三分钟后,失声的说出了句打破以往推论的话。
“这是剑法!不是刀法!”
“剑法?老爷爷,你可别和我们开玩笑,这里是公安局,证据都要能站得住脚!”
黄老师看着杨科不以为信,态度傲慢,便走到了他的跟前,低声说了句。
“像你这样破案,这案子给你一辈子时间,都不会有结果的!”
杨科听到这话后,恼羞成怒。但为了给长辈面子,便压制住了心中的火气,虚心的说了声:“您老,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这伤痕你们看不出也不足为奇?因为你们毕竟不是专门做这行的!”
“这所有的伤痕有的是剑法所为,有的是罡气所致。其一,这些放大的伤痕明显是虚实相应的,这和用毛笔写字一个道理,笔有中锋、侧锋、藏锋、顺锋、逆锋、露锋、回锋、出锋,不同的锋运笔后画出的线条粗细、深浅、曲直都不一样。”
“而这上面的伤痕几乎呈现出来的多是中锋所致,因为剑和笔它们不一样之处在于,笔落到纸上会向两边渗开,而剑横就是横,竖就是竖,划出来是一条死线,没有太大变化。中锋所表现出来的是线条扁平无力,锋在正中,左右不偏。中锋用笔,力透纸背,千古不易。剑易是如此,使剑者,通常都是力注剑尖,直刺要害。”
“你们看,这些线之所以虚虚实实,就是因为使剑者剑术超群,心能与剑尖合二为一。剑所刺之处,线条顺直而又不失有美感。转折处,圆润而不失劲感。足见用剑者收、聚剑气的功夫了得!”
杨科似乎被黄老师的一番讲解带入了案发现场,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黄教授,那照你所说,使用这门剑术的又是些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当今还用剑的无非两种群体,一种是用太极剑强身健体的老年人,这些人都只是为了养生,谈不上剑术高明。另一种就是师门派系,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江湖门派之多,我不好给你一一枚举。但中国当今会使用如此剑术的也只有道教,因为道学五术中有一门“山”术,至今已失传多年。其中有个剑仙门,属于道教秘传的一脉,修的剑道并不是外在有形的剑,而是无形的剑。现在一部分散落在民间,隐于俗世,一部分在无人区隐修,修行者多是炼神铸剑,以神御,使真炼成剑达到一定的威力。”
“你这说的可信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这个线索我先吩咐下去,尽快排查搜寻?”
万法医听了后,也表现出尤为吃惊。他说自己从事法医20多年来,只听过中医针灸、蜡疗、推背等可以治病,可从未与听说过道教还存有这种似有若无的玄秘法术。便不由对黄老师的见多识广,感到尤为钦佩。
“黄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我想当面和您探讨下!”
“说吧!”
“这些死者,死亡时间你觉得这里有什么文章吗?”
说着万法医就从包里拿出了几张死者报告说明,向黄老师说起当前遇害的三位死者的死亡时间。
“第一位是个女的,死于2月14日下午16点左右,第二位也是个女的,死于2月26日早上6点左右,第三位就是今天发现这位,死亡时间是3月12日凌晨左右。”
黄老师听完后,闭上了眼睛,摸着自己指内九宫,面色略显凝重,过了大约1分钟后,神情一震,给出了万法医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死者的死亡日期都是在白虎星神当值之日,而时辰戊申时、丁卯时、壬子时恰都是选在易于安葬的吉日。可见幕后凶手对道学颇有研究。”
“白虎当值是什么?”
“古人认为每天都会有个星神值日,星神一共十二个,故名“十二神煞”。十二神煞又分六黄道,六黑道。黄道有青龙、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匮。黑道有白虎、天刑、朱雀、天牢、玄武、勾陈,而白虎(天杀星)当值之日,犯之恐伤人口,会有血光病难、外伤等大凶征兆。”
“原来是这样子!我通常鉴定死者,都是科学推断,这些我从来都不信。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学问,中华文化可真是博大精深。”
“这些东西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科学不过只有二百年历史,属于西方的学科,它有它的存在价值。我们老祖宗几万年沉淀下来的文化,也不能说弃就弃。有时候,把这些玄而又玄哲理拿来当作参考就行。”
杨科听到黄教授对“科学”和“玄学”一番解释后,便当众告诉大家,之所以他的父母给他取名叫“科”,就是让他日后要相信科学,按科学规律办事,做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国家栋梁。在他眼里只有科学,从不相信什么伪科学,便对黄教授所言产生了质疑。
“黄教授,照你这么一说,这个案子看上去就很是玄了?我们要破案,难道都要学习下这些学问吗?”
“这倒不必,玄学这门生命学科不是人人都会有缘,就算有缘,修为和智慧不够,也只能略知皮毛而已。”
杨科顿时哑口无言,无奈下转身走出了鉴定室。从他离去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已经开始对中国古老的文化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