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们该怎么办?’步容急不可耐地问陈冲道,陆游原是他下蜀山后遇到的第一位江湖人,也是他的兄弟,他们二人经历过生死,这小半年来他们一直是一路同行,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东瀛人的手上!
‘先发制人,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救下他们二人。’陈冲低语道,他身旁的令狐冷与白如玉二人也是点头赞成,现在情况危急,他们只能奋力一搏。
在步容等人说话间,水泽秋的身后已经站出了两位黑衣武士,他们手持着长剑,朝着水泽秋微微点头,然后就将长剑挂在了陆游原与周入海二人的脖颈上,只要水泽秋回应一个点头,两位黑衣武士就会无情地动手。
步容觉得奇怪,黑衣武士手中的长剑很细,而且剑身的前沿微微弯曲,有点镰刀的味道,步容想起了那一个夜晚,自己的母亲被凌辱致死,自己的一家上百口人都被残害,然而他们的伤口都是被独一无二的细锋武器割划所致,难道是东瀛人所为?
此时的陆游原与周入海二人被东瀛人牢牢地控制着,他们虽然挣脱了枷锁,但是身上的穴道却被封死了,运不了真气,丝毫动弹不得。
水泽秋笑着对那两位黑衣武士点了点头,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陆游原与周入海二人的脖子上砍去!
陈冲与令狐冷二人一脚踢开身前的大桌,步容握剑,白如玉持枪,他们二人紧随其后,就朝着那两位黑衣武士冲去!
本来已经快要凝滞了的大堂瞬间热闹了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为救陆游原而被困的周入海一声怒吼道,‘二师兄,你快走!’
只见本来被定了穴道的周入海忽然起身,在起身的同时他的左掌勐地向上噼去,生生地打在了黑衣武士的下颚之上,黑衣武士整个人被掌力的冲击随着惯性飞了出去!
在此同时,周入海的右手也未停歇,他将自己的右手托在了陆游原的后辈之上,用尽气力将陆游原拖了出去,前来营救的陈冲张开双臂一把将陆游原接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水泽秋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周入海怎么可能跑的出来,他将逃生的机会送给了陆游原,水泽秋大怒,她的细绢骤然间从袖中飞出,将正要逃走的周入海的脖颈死死地绕住!然后用力地向后一拉,周入海只能拉拽着自己绕在脖子上的细绢,可是无论他再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挣脱开来!
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被水泽秋向后拖拽着,他快要窒息!
‘三师弟!’被解开了穴道的陆游原呐喊道,若不是陈冲拦着,他定要回去救周入海回来。
此时此刻,整个大堂之中都已经是乱炸了的锅,水泽秋这边黑衣武士和中土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涌进了真武宫之中,他们朝着上堂这边冲了过来,只听到水泽秋大声地呐喊道,‘抢出世秘密,共分君子剑!’
姑且不说来自东瀛的黑衣武士,那些被‘共分君子剑’所诱惑的中土武林人士,他们都是有想法的,因为有了君子剑,就会变得无所不能,他们也是有能力的,因为那些没有能力的人,都已经被吓破了胆逃下了山。
武当山这边,武当弟子双掌抵在身前,少林寺和尚各个手持木棍,这时候的他们彼此早已没有介怀之心,他们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共抗大敌!
‘保护掌门和慧信方丈!’周归山此时根本无法顾及自己的孪生哥哥,当以大局为重,他在调遣着武当弟子拦在燕翔林与慧信方丈的身前。
然而,八女川澈也已经用御剑之术将插在远处的巨剑荒川招到了手中,正一步一步地朝着燕翔林逼来。
燕翔林毕竟是堂堂武当山的掌门,他虽不及他的师傅善虚道长,可是他自身的本事也是有的,燕翔林面色沉重地对周归山说道,‘保护慧信方丈下山,我带人稍后就来!’
‘掌门!’周归山朝着燕翔林大声地呼喊道,‘有我们守着就行了,你快带着秘密下山啊!’
‘快走!’燕翔林大声地呵斥周归山,他英俊的脸庞上已经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方丈的安危重过你我!’
‘呵,你们武当弟子,一个都走不掉。’澈也冷冷地说道,随后他伸手指着慧信方丈,他身后的黑衣武士就要冲破武当弟子的防线,朝着慧信方丈冲去,‘在我的家乡,有一条大河,河的名字叫做荒川。’澈也每次在杀人之前都会说这一句话,这是个习惯。
慧信方丈本身是有极强的实力的,奈何当日在少林寺他被余川伤了元气,今日又服了至毒的蛊毒,这时功力尽散,已经是位毫无抵抗之力的老人了。
周归山率领六七位武当弟子奋力抵挡着黑衣武士,场面极其惨烈。
‘哼!’水泽秋一声冷哼,随后她的玉手勐地一用力,那细绢宛如一把锋利的剑正在快速收缩,周入海还未来得及吭声,他的项上人头便飞了出去,他那无头的身体就像是陀螺,生生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倒下,鲜血流了一地。
水泽秋的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她每天都会这么杀人,就像是她每日都会吃饭喝水那一般,随后她便也加入了她的团队,一步出一绢,一绢杀数人。
‘三师弟!’陆游原的一双童孔睁得老大,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怒号,他咆孝,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同时面对两位师弟的惨死,然而现在不是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他要面对,武当山八卦门的生死只在这一战!
步容与三位前辈早已加入了战斗之中,刚才陆游原跟步容说过玉灵与张楚二人已经从后厨下了山,所以此时的步容心中再无牵挂,可谓是放开了杀!
步容下蜀山已经快半年了,他从未面对过这么多对手,他只知道自己一出剑,就会有人倒下,可能是黑衣武士,也可能是那些叛大夏叛中土的江湖败类。
聚义帮帮主陈冲挥舞着自己的那双铁拳,所到之处,人仰人起。
华山派掌门令狐冷虽然是内伤未愈,但是那一手‘华山剑法’使得浑然天成,他的剑法凌厉凶悍,讲究杀敌一百,自损八十,直杀出了一片开阔,以致于不少江湖同道都不敢再上前接他的剑。
白莲岛岛主白如玉巾帼不让须眉,一杆红缨白莲枪在手,贼寇魂飞胆破散!
然而门外是数百东瀛人马,黑衣武士个个都是凶悍强大、剑法奇异的,加上那些在中土武林上一向是有头有脸的高手们,步容等人与武当弟子、少林寺和尚都是少数的、弱势的,久功之下,必然失守!
‘李兴,你身为大理南诏仁义山庄的庄主,与我们老掌门善虚道长乃是生死之交,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武当山泯灭?难道你想愧对善虚道长的在天之灵吗?’周归山朝着一旁还未出手的李兴呐喊道,黑衣武士实在太多,他已经是受了伤,跟在他身旁的武当弟子都已经倒去了大半,只剩下两三个还在苟延残喘,可见战斗之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