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武士蜂拥而上,挥刀朝着司马有道砍来!
待敌人到面前时,司马有道将自己腰间的轩辕刀顷刻间拔出!
‘当当当!’第一排黑衣武士手中的长刀一刹那全部被斩断,只剩下断刀或是刀柄。
司马有道没有动杀心,手腕一转,轩辕刀转过来,刀柄对着护卫,眨眼的功夫还没到,便将眼前十一二位黑衣武士用刀柄击飞出去!
‘快,快去叫人,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那带头被司马有道的刀法震惊了,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对手下吩咐道。
司马有道似乎若有所思,他喃喃自语道,‘年轻人?’透过轩辕刀刀面发射回来的画面,他看到了自己一头黑发的模样,一张干净的脸,刀疤不知去向。
直到这一刻,司马有道知道自己的梦该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面上,装清酒的空瓶子还七七八八地倒在桌面上,陌生的人们逐渐往外面走,他们有的跌跌撞撞,有的勾肩搭背,还有醉得不省人事在地上爬的,人生百态,各种各样。想必已经快天亮了。
‘果然是梦。’司马有道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怅然若失道,随后又傻傻一笑。
‘这位客官,我们快要打洋了,请您把酒钱结一下。’小二前来找司马有道结账。
洪亮的嗓音让昏昏沉沉的大厅里清醒了很多,‘这位客官的账算在本王的头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司马有道听到了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节奏感很强,抬头一看,下楼之人的手臂跟老树根一般粗壮,接近半赤裸的上半身都是爆出来的精肉,个头虽然很矮,但是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么一个小个子的身体里面藏有这么深厚而又强大的内劲!
‘想必阁下就是永天王朝的太师,司马有道吧!’镰仓霸率先开口,他朝着司马有道抱拳行礼,他笑得很爽朗,看起来是痛快之人。
‘呵呵,三王您这记性有点差啊。’司马有道惊诧镰仓霸手上做的是中土礼节,不过他很快就用平静掩盖了一切,他也装傻道,‘那阁下一定就是草稚堂的三当家,镰仓霸了!久仰久仰!’他抱拳还礼。
司马有道转念又想,‘的确,他们东瀛人对中土大地了若指掌,对于中土的风俗文化、礼节等等,可能比中土人自身还要了解。’如此一想,他便也豁然了,不再对此事称奇。
‘哈哈哈,抱歉,让您久等了!小弟在此报声歉意!’走到司马有道的面前,大笑道。他上来就自称‘小弟’,先手称兄道弟。
‘三王给的,不用找了,就当是赏的。’一旁的素盏鸣将银两给了小二,小二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阁下日理万机,难免忙了些。’司马有道客气道,他没想到自己是在这么一个杂乱不堪的地方见到镰仓霸。
‘哥哥说笑了,哪里会有人在这么污秽的地方日理万机,可别折煞小弟了。’镰仓霸笑着说道,‘不过您有所不知,这百花町,就是我们草稚堂的一处支堂,到了京都,自然就要来这里。’
司马有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镰仓霸笑里藏刀,憨厚敦实只是他的表面,不过他想想也就释然了,能站在这个高度的人,自然不乏手段和腕力。
‘中土的永天,东瀛的草稚堂,同出一家,都是效忠于新王,久仰哥哥十年,今日得以一见,果不其然!实乃弟弟三生有幸!’镰仓霸大笑道,他双手紧握着司马有道的双臂,又用力地拍了拍,表面亲近,实际是想看司马有道的实力。
‘永天出自草稚堂,十年来,老夫一直忙于政事,早想再度拜访这根源之地,奈何实在难以抽身,不然与老弟几年前就又见到了!’司马有道并没有克制自己体内的真气,也没有削弱身上的刀气,他知道今日若是在这里被镰仓霸看轻了,后面的事情就难办!
当镰仓霸的双手放下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一边摇头,一边自嘲道,‘难怪新王十年前不需要我,身边有你这样的人,还愁霸业不成吗?’他的双手隐隐作痛,有灼烧感,是被司马有道身上凛冽的刀气所致,他知道司马有道是有收敛的,不然此刻他的双手定会皮烂肉开、鲜血淋淋!
‘过奖了!老夫已老,将来还要看你们的。’司马有道自谦道。
‘话说老哥不是正宗的中土人吧?’镰仓霸选了一处收拾好的上座,请司马有道上座。
小二上了东瀛本土的茶水。
‘老夫是中土的邻居,北海草原。’司马有道回答道。
‘北海好啊,广阔千万里,遍地都是黄金,哪里像我们这东瀛,弹丸之地,放在你们面前都不够看的。’镰仓霸一面说,一面亲自为司马有道上茶,泡壶、温杯、置茶、刮沫、低斟,五道步骤得心应手。
司马有道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莽夫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娴熟的泡茶手法!他一面称赞镰仓霸,一面嗅着茶香。他早有听传闻,茶叶和泡茶方法自中土传到东瀛,东瀛人加以完善,最终形成属于自己的‘茶道’,今日一闻,果不其然。
他心中再次感叹,‘难怪,难怪东瀛人能够征服中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呵呵,在您面前摆弄茶汤,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镰仓霸斜视司马有道一眼,随后笑着问道。
司马有道接过镰仓霸递过来的茶杯,鼻子对着杯口一嗅,一股清香之气扑进鼻腔,让他脑子里还残留的醉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相比于中土的普洱、、龙井、铁观音等名茶,一点不差。
‘好茶好茶。’司马有道由衷地赞美道。
‘此茶名为玉露,取自中土名诗,玉露沾翠叶,金风鸣素枝。在东瀛,这是最上等的茶了。’镰仓霸笑着为司马有道介绍道,‘请!’
素盏鸣也端上一杯,三人共饮。
‘当真是好茶,不愧为玉露之名。’司马有道大赞道。
‘哈哈哈!太师喜欢就好!’镰仓霸仰天大笑。
‘茶虽好,没有老弟这么好的手艺,也不会有这么清香、奇特的味道。’
‘过奖,过奖。’熟悉的客套,还是镰仓霸先入的正题,‘不知道哥哥此次来东瀛,有何要事?’
司马有道的眼神往素盏鸣的身上一挑。
‘他是我的亲信,但说无妨。’镰仓霸笑着说道,他对素盏鸣的信任是极高的。
‘那老夫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司马有道像是刻意地停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夫要见步容!’
‘什么!’镰仓霸大惊道,惊得他将手中的茶杯都捏成了粉末。素盏鸣也显得震惊,他身为东瀛黑衣武士的总统领,自然知道司马有道所说之人的重要性。
‘你见他干嘛?’镰仓霸立刻就变了脸色,原本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而成为一种又冷又恨的复杂表情。
‘有要事找他!’司马有道澹定地说道。
‘呵呵,他可是前朝的头号乱臣贼党,一个死一万遍都不够的人,你见他?’镰仓霸冷冷一笑,‘本王恕难从命!当年可是你亲手把他送过来的!’
素盏鸣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寒意,是深秋夜晚特有的寒意,这股寒意里,还有一种杀气,一种交错复杂的杀气。他赶忙打圆场道,‘不知道太师您为何要见这个人?这样的必死之人,您见他没有意义啊!’
‘老夫不得不见他!当年不知道他该如何处理,现在知道了,他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