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冈县是我们东瀛的一处小县城,但是我们千万不能看它小,就忽略它的作用,它以群山和湖泊环绕,地理位置复杂,而且天气情况极其恶劣,可能上一刻还是大晴天的,下一刻就会乌云密布,即使是冬日,也会下起暴雨。只要下起暴雨,那可就糟糕了。’素盏鸣在赶路的途中为众人介绍道。
这一行九人,都是傲世天下的绝顶高手了,他们的轻功自然也很了得,随风而动,踏叶而行,轻轻一跃就能达到十几丈的距离,他们赶路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骑快马,只是单纯耗费些体力罢了。
‘下雨天雷暴,很正常的啊!难道我们还会怕糟糕的天气不成?’梁青丘不屑道,他认为素盏鸣只会杞人忧天。
‘你不是我们东瀛人,自然不知道福冈县的雷暴。它在东瀛人的心里,就跟京都的繁华一样,不可磨灭的。’素盏鸣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传闻这里的雷暴乃是天雷,比一般的雷电要迅勐近十倍,力量强上十倍,速度快上十倍,绝不是人力可逆转的。’
‘这么说是自然力量了。’听到素盏鸣这么说,莫薇道长对福冈县顿时起了兴趣,再也不是单纯为了什么救步容,‘自然之力,东瀛遍地都是,按你说的,福冈这个地方要更盛于平常各地。’
‘可以这么说,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天灾太多,所以那里很少有平民百姓居住,相反,曾几何时,倒是我们习武之人常去那里寻求突破,但是基本上没人能够活着回来,渐渐的,那里也就人烟稀疏了。’素盏鸣一跃三丈有余,跃过了身前的一趟河流。
其他人也相继跃过。
‘基本上没人活着回来?’莫薇道长停下了脚步,问道,‘那我们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的吗?’
‘我说的是寻求突破的人,我们只要不觊觎自然之力,是没有大事的。’素盏鸣也停下了,他们需要在河边补水,简单地调理一下,他伸手向南方指着,说道,‘再往南三十里地,就到了。’
‘呵呵,谁知道呢?疑神疑鬼的!’莫薇道长冷冷一笑,转身去河边梳洗了。
‘我就怕我们救人的时候,双方动了手,发出太强的力量,引出天雷。’宁无二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一点能避免则避免,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别到时候步容没救出来,我们自己还搭进去了!’素盏鸣提醒众人道。
素盏鸣此话一出,众人都停住了动作,高傲而又高贵的他们,竟然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即使是天井道长,即使是定玉方丈,都无话反驳。
‘我们九人齐心协力,什么都可以面对的!’罗威给了众人底气,给了这个联盟的底气。
莫薇道长洗好了,她缓步走了过来,整个人焕然一新,头发披至肩上,脸上澹澹朦胧,身材匀称,步伐优美,半老徐娘的风味竟不亚于任何女性,她走到素盏鸣身旁,开口问道,‘你说去那里突破的人,基本上没有活着回来的,那活着回来的又是谁呢?’
被这么一问,素盏鸣的双拳都握紧了,他真的想抬起双拳,对着莫薇道长的脸,狠狠地捶上几拳,但是为了大局,他还是忍住了,他强忍着让自己放得心平气和,他愤恨地回答道,‘是那个给我动力,让我带你们来这里的人。’
‘新王!’宁无二脱口大叫道。
‘对,在他之前可能有人活着回来,在他之后,除了本地居民或者专属的黑衣武士,其他任何人靠近那里,都会惨死。’
‘你不是黑衣武士的总统领吗?难道没进去过?’
‘在这里的黑衣武士是专属于镰仓霸与新王的,与我无关,我也无权过问。’素盏鸣回答道。
‘阿弥陀佛,你这么高的官阶了,什么事会避开你?肯定是不可告人的事,让人难思啊,难思。’定玉方丈说道。
‘这里有蹊跷。’天井道长说道。
‘呵呵,看来我们这一次去,是凶多吉少啊!’如果说天井道长是寡言少语的人,那么张狂可以称得上无语之人,这一路上,不管是与司马有道交战,还是路途观赏,加一起他最多只说了三句话。这样的性格,与‘张狂’这一个名字不符合。
莫薇道长、梁青丘等人转眼看向了宁无二。
‘你们别这么看我,选择前,我也跟你们核实过,难不成是你们怕了?怕了现在就可以离开,趁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宁无二摊了摊手,故作镇定地笑着说道。
‘哈哈哈!贫道活了几十年,还就没有怕过!’莫薇道长双手同样一摊,她摊的比宁无二要大,两只手臂直直地伸开,像是拥抱着天地,她湿漉而又交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霸气十足!
‘既然不怕了,我们就干!有谁怕的,现在还可以退出,我们不笑话,别到了跟前退出,惹得江湖人耻笑!’宁无二的激将法用对了点子上。
众人都是最一等的江湖同道,死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眨了眨眼皮的事情,若是坏了名誉,就是拖累了门派,到时候岂是他们的死所能挽回的?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让他们退出,当真比杀了他们还难!
‘那我们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素盏鸣说道。
不一会,宁无二拉过素盏鸣,低声问道,‘镰仓霸在前面,你不怕暴露吗?’
‘事已至此,大局为重。’素盏鸣坚定地回答道。
‘你觉得他跟司马有道比,力量几何?’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他很强,即使一身修为弱于司马有道,他也能靠年龄和身体赢回来。’素盏鸣有一说一。
‘好,’宁无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素盏鸣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尽量别暴露,不过你也别担心,即使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保你周全。’
‘为什么?’
‘因为你曾经救过我。’
‘师傅,我们现在在哪里?’重阳问司马有道道,语气之中并无惊慌,他已经见识到了司马有道的强大,他知道司马有道会保护他的安全。
重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无论他的眼皮是开是合,都是黑色。他感觉自己是躺在一处湿漉漉的草地上,有草,有泥土,它们包裹着他,凉兮兮的,有些舒服,让他有些依赖。
什么都看不到的重阳知道自己是躺着的,想起身时,一抬头,‘砰’地撞到了实物,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数不清的又白又长的细线拽进了一件印着魔鬼的大黑盒子中,之后他就什么意识都没了,现在他醒了,所以稀里湖涂地一头撞上了盒盖。
‘师傅,师傅你在吗?’重阳是中年人,可一辈子都呆在土天派那一片小天地中,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遇,他一面呼喊司马有道,一面用力地去推盒盖,奈何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盒盖都是纹丝不动的。
‘哎!’重阳重重地朝着盒盖捶了一拳,已经推了三个时辰的他彻底地放弃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地享受一下,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