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毫不客气地说:“想吃饺子。”
为什么和云姐不客气,可能就是在我十八年生活里,她是第一个给我感觉像妈妈一样亲切的人。
傍晚云姐就去菜市场买了各种肉馅儿,回来给我包饺子。
云姐和好面,拌好馅儿,就开始擀皮子。
她擀出来的皮子,又薄又劲道,包出来的饺子一定好吃。
我也凑过去帮忙,我和云姐正有说有笑地忙着,门口传来“咚”的一声摔门声。
“是玲玲回来了吗?饿了先吃点零食垫垫,等会儿吃饺子。”
云姐一边手里忙活着,一边冲大门口喊,可摔门那人连吭都没吭一声。
“哎!这孩子啊。”云姐无奈地叹口气。
半个小时后,热气腾腾的饺子就出锅了,我盯着桌上的饺子,馋得直流口水。
可那杜玲玲还没出来,我也不好意思开吃。
云姐看我那馋猫样,就把筷子塞我手里:“想吃你就先吃吧。我去喊玲玲。”
说着,她就向杜玲玲的卧室走去。
我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一会儿,云姐就捂着额头出来了。
“云姐,你怎么了?”
我看到云姐手挡着额头,像是怕被我看见一样,往卫生间走,还冲我挥着手:“我没事。小黎,你先吃。”
一盘饺子都被我塞下肚了,云姐才慢吞吞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指着额头上的伤口解释:“我不小心,在卫生间磕着了。”
我知道这不是她磕到的,可不忍心戳破一个妈妈维护女儿的心。
我拽过一张纸巾擦着嘴,保证道:“云姐,你放心。我一定除了那婴灵,让玲玲变得乖乖的。”
云姐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小黎。”
吃饱喝足,我就催着云姐洗漱完,赶紧回房。还嘱咐她,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要是出来,可能会害了玲玲。”
云姐听了连连点头:“不出来,绝对不出来。”
我这么吓唬云姐,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可不能让婴灵伤害她。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杜玲玲的门口,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耳朵却不敢有一丝松懈,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咯咯咯……”一阵诡异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我猛地睁开眼,身体倾斜耳朵贴到门上,只听到屋里传来杜玲玲的声音:“真好看,你画得真好。”
“今晚,我能见到圣君吗?我好想见他……我一定让他开心,我会去搜集精气的……你现在要帮我画漂亮点哦……”
杜玲玲好像是和谁在说话,可我却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掏出云姐给的备用钥匙,轻轻打开了房门,从门缝里向里看过去。
杜玲玲就坐在写字台前,面前放着一个镜子,镜子里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她正开开心心和镜子里的小婴儿说笑着。
她完全就不知道,那只干瘪的婴灵正坐在她的肩膀上,用一只如鸡爪般的手,在她的脸上画着。
每画一下,杜玲玲的脸上就瞬间烂开一块,滴下红褐色的液体。而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还在开心地笑着。
我不知道这婴灵这么做的目的,但我知道再不出手,杜玲玲的这张脸怕是真要毁了。
我指间夹了一张“去邪除祟符”,这可是一张蓝符,够那小鬼喝一壶的。
我大叫着冲了进去:“小鬼东西,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就灭了你!”
婴灵歪头对着我“桀桀”笑着,然后一下子抱住杜玲玲的脖子。
黑色的丑陋脑袋在她的脸上蹭着,还伸出黑漆漆的舌头,贪婪的舔着她脸上的红褐色液体。
那液体真特么像姨妈血,这东西的口味怎么这么重,呕——!
实在是看不下去,我都快吐了。
“小小年纪,你怎么就这么贱?本仙姑都特么让你滚了,你还在这儿恶心人。”
我气呼呼说完,仗着有玉符护体,生猛地拿着符咒走过去,就拍在那鬼东西的脸上。
那鬼玩意儿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被定住了。
婴灵瞪着黑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可能准备好了几条对付我的手段,可他没想到我这么强悍,没开打就直接秒了他。
这蓝符的威力是大些,就是要用阳火烧了才起作用,简直就是歧视我这种没有法术的人。
我心里小小的不满,在婴灵恐惧的眼神下,立刻消失无踪。
我一边从包里摸出火柴,划擦着点火,一边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地乐呵着。
“无——敌——是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寂寞……”
恍惚间,看到前面有个黑影儿,当我刚想抬头确认时,头顶被人蒙头一击。
“嗷——!”我大叫着后退,往头上一摸,疼得我“嘶”的直吸气。
抬头看到杜玲玲手里攒着个护肤水的玻璃瓶,正怒气熊熊地瞪着我。
我暗暗懊恼:怎么忘了这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疯女人,真是乐极生悲。
“臭母牛鼻子,你敢伤害我的小宝,我要打死你。”
说着,她就把手里的玻璃瓶向我砸过来,我矮身一躲,“啪”瓶子砸墙上碎了。
那好像是日国有名的神仙水,这一砸就千把块没了,我一阵心疼,真是个败家娘们。
“打架就打架,但说好,不准砸东西。”我撸着袖子迎战,反正那鬼东西被定住了,先收拾了杜玲玲再收拾他也不迟。
“我砸我的东西,我高兴。”
杜玲玲就是有钱任性的神经病,说着就噼里啪啦向我扔各种东西,我只能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谁知道杜玲玲跟我玩的是声东击西,在我躲她丢的东西的时候,她一下子揭掉了婴灵身上的蓝符。
“小宝,快跑。”她冲着婴灵大叫一声,就向我扑了过来。
“你个神经病,你知道你放走了什么吗?那是婴灵,害你的鬼东西。”
我生气地对杜玲玲吼着,焦急地从包里又掏出一张蓝符想补救,身子却被杜玲玲抱得结结实实。
“他没害我,它是圣君的使者,他是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