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呢?我把符咒给他,也是方便和他拉近关系啊。”李艾艾追在我身后着急地解释。
“你想,要是方小苗的死真跟邪祟有关,和她走得最近的就是这个连轶,要不人家男盆友也不会误会,打了他了。万一邪祟对他出手,幸好我的符咒又救了他,那……”
我一边跑,一边不忘转头取笑她:“那你就是美救英雄,说不定人家就以身相许了。”
“你又瞎说。”李艾艾懊恼地怪我,却不曾想到今天她无意中的善心,在危险来临的那天救了她一命。
我们本来想从连轶身上,找到一些关于方小苗死因的线索。
可从连轶的态度看来,他对方小苗深恶痛绝,要从他嘴里了解方小苗的情况根本是不可能。
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方小苗有个男朋友,那她的死和他的男盆友是不是有关系呢?
要想了解清楚整个案件的情况,自然是去警察局最方便省力,可考虑到李艾艾现在的心情,实在不忍心逼着她去面对尹方正。
我和李艾艾打车回学校,一路上,她都在叫着:“没有符咒就完全没有安全感。”
所以一到学校,她便拖着我回宿舍拿符咒,然后去上下午最后一堂课。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大师兄。
想起早上赵霆曜和我说的出去同居的事,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韩老师。”我极敷衍地打声招呼,拖着李艾艾就跑。
“萧、黎。”大师兄冷沉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让我想逃也逃不了。
我懊恼地撇下嘴,无奈地对李艾艾说:“你先去走吧,我等会来。”
然后,低着头百般无奈地走回去,打开宿舍的门,冲大师兄道:“有事进来说吧!”
我一直低着头,等着大师兄教训我怎么能和一个妖孽同居。
可很意外,他说出的事,让我大吃一惊:“如白来找过我。”
望着大师兄冷冽的目光,我心虚极了:糟了糟了,师父遭天谴的事,不会被大师兄知道了吧?
我吞了吞口水,支吾着:“他……他找你干嘛?”
“他本来是要找你的,可你身边一直缠着一个厉害的东西。他不敢靠近你,就来找了我。”
“哦,哦。”我小心又担心地问,“那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你觉得他会和我说什么?”我偷瞄了大师兄一眼,看到他牙根紧咬着,我又怂得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忽听“嘭——!”一声响,大师兄一拳砸在墙上,我吓得把尖叫声捂在嘴里。
“萧黎,师父也是我的师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嗯?”大师兄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愤怒得通红的眼里,闪动着水光。
我愧疚懊恼极了,连忙认错:“大师兄,对不起……我,我不是想瞒着你。我是想找到解决方法之后,再同你说。”
“方法?就是找到‘幽冥炼狱’吗?”大师兄眸光逼人地盯着我,看来如白已经把师父的事情,已经全部和他说了。
大师兄嗤笑了起来:“呵——!找到又怎么样?你能安全穿过‘幽冥炼狱’的神毁熔岩和九味真火吗?”
“什么神毁熔岩和九味真火?是如白告诉你的吗?”我冲上去抓住大师兄的手,心急如焚地想搞清楚。
“如白不但告诉了我,还带我去‘幽冥炼狱’的入口看了……”大师兄推开我的手,晃着身子向后退一步,“进不去,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连进都进不去,何谈从幽冥大帝手里拿到‘天罚行刑录’?”
看着大师兄几近绝望的暗淡眼神,我用力摇着头,不甘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可以进去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进去。”
“赵霆曜”,我的脑海中忽的闪出他的名字,他说过可以救我师父的。
不觉眼里的湿润退去,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我毅然决然地说:“大师兄,我一定可以救师父。”
“呵——!”大师兄笑了,第一次看到大师兄笑得这么纯澈,像个孩子一样。
他轻轻摸着我的脸,不舍而疼惜的声音有些颤:“师父一直说你太过聪明,什么事都看得透彻,也都难不倒你。其实……你若傻一些,不也能开心一辈子吗?”
我不断吸着鼻子,把一次次快要涌出的泪水又逼了回去:“师父和你,你们好好的,我才能开心。”
“我,我会……搬出去住。”我红着眼睛,对大师兄说。
他摩挲着我脸的手,猛地顿了一下,然后紧紧攒成拳慢慢收回。
“好。”这个让他不得不屈服的字,说得多么的痛彻心扉。
赵霆曜算到了,大师兄即便再舍不得我,可在面对救师父这件事上,他不得不妥协。
大师兄垂着眼帘,声音幽幽:“我明天就回去。”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急,可转念一想,在大师兄心目中,师父是他最尊敬的人,他一定会去陪着他。
“那你帮我好好照顾他。”我双手捏得紧紧的,仿佛把所有的勇气和信心都积攒在双手中,大着声音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知道。我相信。”大师兄点点头,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们没有依依不舍的告别,因为我们知道再次相遇时,一切会更美好。
傍晚的时候,老季来接我走。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满是歉意地说:“艾艾,我要搬出去住了,对不起啊!”
李艾艾看看老季,就明白我是要出去和谁住。
她眼里除了一丝不舍,更多的是祝福:“说什么对不起呢,你有了男朋友,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呢!”
想起方小苗的死,我不放心地叮嘱着她:“那你一个人住小心点哦,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随时都可以。”
“行啦行啦,过你的小日子去吧!”李艾艾不耐烦地推着我出门。
她帮我拿着行李箱送我下楼时,在我耳边在絮叨:“我的床始终有你一半,千万别为了面子,委屈自己。……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