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特夫人也曾是瓦尔蒙候爵的情人。
玛德琳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杰奎琳这位父亲的节操还真是不能高估。
她开始以为罗丝会做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对,现实中也没听说过两人还有交集,泽尔特夫人自从去了梵特尔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倒是瓦尔蒙候爵的八卦特别多,有一段时间因为情人太多,甚至不敢回尼斯。
罗丝只是淡淡的盯着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像是清晨的昙花,在露水中凋零。
玛德琳有些尴尬的坐在一边,不停的喝茶来打发时间。
不远处有个腼腆的年轻人像是准备邀请罗丝跳舞,但刚过来就被旁边的姐妹拉住。
“威廉,我不许你过去!否则我会告诉父亲的!”
他那严厉的姐妹对他呵斥道,说完还向这边瞪了一眼。
“我……好吧…”
名叫威廉的年轻人犹豫了几分钟就屈服了,可怜巴巴的往这边看着。
但很快又去邀请别的女孩了。
威廉虽然离开了,但周围的议论声却大了起来。
她们用扇子遮掩住鼻子,凑在一起说话。
“你看到了吗?居然还有男人想去请那个不知廉耻的人跳舞。”
“是布朗特家的那个傻瓜吧!嘻嘻。”
“说真的,我家里要是有那么一个女儿,早就送去修道院了。”
“瓦尔蒙家的女儿虽然可爱,但谁知道会不会和她的堂姐做出一样的事情呢?”
“谁知道呢,话是这么说,总会有男人喜欢这样的。”
“那可不一定,人家喜欢的是情人,可不是夺命的……”
“你看你看,她好像看过来。”
“那你小声点啊,嘻嘻嘻…”
周围的贵妇人们肆无忌惮的说着关于罗丝的闲话。
玛德琳能感觉到罗丝身体在颤抖,她双手紧紧抓住双膝的裙摆僵硬得坐在那里。
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说闲话的人都是一样多。
玛德琳想起了以前每次舞会上听到的那些闲话,这种事在她被逃婚后更是像喷发一样。
她本人倒不是太在意,但罗丝玛丽只是一个普通的尼斯少女。
虽然只是记忆,但玛德琳很想去安慰她。
她刚把手放到罗丝德肩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瓦尔蒙小姐这么漂亮,又有大笔的嫁妆,那些小瑕疵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被周围朋友起哄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往这边看了眼,不耐烦的说道“那样的女人,做情人是很好,作为妻子的话,还是算了吧!”
他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还是要那种从小在修道院里长大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最好,喜欢的样子都可以自己调教出来”
说完和朋友们隐秘的指着萨布丽娜的方向。
“就像那样的,妻子还是要端庄优雅……”
“哈哈哈哈,查理说的也很对呢!”
“新娘的弟弟不还是单身吗?他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估计贝尔蒂埃家会很欢迎她的”
“哈哈哈,你太刻薄了,艾萨克”
太过分了,这些人。
罗丝再也坚持不住了,从大厅里逃了出去。
“玛丽……”
玛德琳被罗丝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狠狠的瞪了那几人一眼,几人也毫不在意,甚至对着她耸耸肩,接着又继续开起玩笑来。
玛德琳正准备追上去,就感觉
到手臂被人拽住,玛利亚的母亲,一个面容刻薄的中年妇人拉住了她。
中年妇人对着玛德琳摇摇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好孩子,你不用去管她,这都是她应得的”
她说要又意味深长的看着罗丝离开的方向。
至于这些口无遮拦的宾客们,自有人会处理。
罗丝跑出去以后,躲到了花园的角落里。
没有人来找她,一个人也没有。
她捂着脸颤抖着跌坐在那里,连身上的礼服也暗淡了不少。
罗丝一直以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从来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无论是宝石华服还是精美的食物。
只要她想,就都能得到,这一切都源于她去世的父亲,老瓦尔蒙侯爵。
唯独到了适婚的年龄,她犹豫着是否要答应雷金纳德的求婚,她是有点喜欢他,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行。
所以在答应求婚的第二天,她就反悔了,虽然大家都只是觉得她有些孩子气。
老瓦尔蒙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到雷金纳德从格林威尔回来,婚约依然有效。
那个人从很久以前一直一直给她写信,信上写满了对她的爱慕和赞美。
即使这次离开也没有停下来,罗丝确实有些动摇,也考虑过等他回来。
但随着信上的言语越来越疯狂,她也不想再看他的信了。
就这些,日子平淡的度过了,直到那一天。
罗丝依旧记得那天的场景,雷金纳德去世了,因为疾病死在了国外。
老瓦尔蒙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摇摇头为他祷告一番,转身就为罗丝定下了新的丈夫。
一个结巴又木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就因为他是公爵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堂姐就逃婚了?”
玛德琳坐在壁炉边听玛利亚的母述说着罗丝的过去。
玛利亚之前在修道院长大,到了结婚的年龄才被家人接出来。
凯特琳夫人突然露出一阵嫌恶。
“更糟糕!她和家里的奴隶私奔了!”
玛德琳脑海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了什么。
“居然和奴隶私奔!连个平民都不如!瓦尔蒙家的叛徒!耻辱!”
凯特琳夫人以一种不符合她身份的行为斥责着罗丝出格的行为,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家族的耻辱!”
她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后,对着玛德琳意味深长的说道“亲爱的,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记住,我们家不能再有一个罗丝玛丽了。”
“好的,妈妈,我不会的。”
玛德琳满口答应下来,反正她又不是玛利亚。
那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这个玛德琳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困扰着她。
一直到晚上,罗丝也没有回来,玛德琳只能在卧室里自己思索着。
一般发生这样的情况,家族的长辈们会处死双方,来挽回家族的颜面。
而罗丝玛丽现在虽然倍受指责,却安然无恙。
“究竟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她后悔了啊。”
一道献媚的男声从墙上传来过来。
“谁!”
玛德琳一下子警觉起来。
“是我是我,卡特啊,路易大人!”
要不是阿德莱德说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她都快把这家伙给忘了。
她顺着卡特的声音看过去,差点把肠子都给笑出来。
只见墙上的油画中,一株参天巨木,旁边的角落里的鸟窝中,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正对着她说话。
如果不是头顶的几根绿毛,还真认不出那是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