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身边的郭图说道:“可是,听说那两万胡骑对华雄可是忠心耿耿啊。”
许攸露出一个满是鄙夷的微笑,向众人说道:“胡骑毕竟是胡骑,比不得吾汉家的忠臣义士,胡骑之忠诚,不过是两点,一是利益,二是畏惧。”
“眼下华雄领兵出征在外,那留在长安的胡骑自然是无所畏惧,倘若这个时候我们在向其许以利益,然后告知他们,如果他们配合,那华雄就可能永远回不到长安,你说他们这些胡骑会不会做一些胡骑经常干的事情?”
袁绍等人缓缓点头,那逢纪说道:
“可是,这计策即便可行,毕竟也是长远之计,解不了眼下之危啊。”
许攸得意的一笑,说道:
“吾已经想好了,请那孔北海来出面调停。”
“之前华雄借天子之命升那孔北海为司徒,无非就是想将青州的势力给抹掉,但是却被孔北海一直以抱病在床推脱。”
“据攸所知,如今那孔北海已经有了赴任之意,我们这个时候请他出面调停,一来孔北海是大儒,华雄若是不想得罪天下士子,最少也要给其几分面子。”
“二来华雄给的司徒之位,孔北海接下了,那若是孔北海的要求,华雄没接,这孔北海一怒之下拒绝赴那司徒之位,华雄在青州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这一来,即便没有调停成功,孔北海最少是支持我们的,届时,渤海遭受兵祸,主公前往青州避难,他孔北海难道还能将主公拒之门外?而主公一旦到了青州,那时日长了,这青州谁当家做主可就不好说了啊。”
“丢一郡而得一州,攸知晓主公之仁德肯定会舍不得这渤海的一郡百姓,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谁让那华雄虎狼之辈逼迫甚急呢?”
许攸说完,缓缓端起身前的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一下说了这么多话,未免有些口干舌燥。
而此时场内的袁绍等人死死盯着许攸一言不发,良久,袁绍拱手向许攸说出四个字:“先生大才!”
冀州,元城
这是距离之前吕布大战颜良最近的城池,一队血狼骑的士兵押送着昏过去的颜良来此地寻找医馆就医,然而刚一进城,为首的血狼骑伙长刘俊就注意到,自己一行人被人盯上了。
没办法,谁让这血狼骑的战马实在是太过招人注目,那顶得上寻常马匹足足两个个头的高大战马走到哪都是稀罕物件。
刘俊当即向手下众人命令道:“迅速完事,一切从家。”
“遵命!”
众人应声听令之后,由几人打听了城中医官所在,便向着那医馆而去了。
到了医馆之外,刘俊留下三十人看守战马,另外二十人押着颜良进了馆内,而那医官太过狭小,此时又有别的病人在问诊,因此众人只能留在医馆的院子中,刘斌带了几个人抬着那颜良到了医馆内的诊室之中。
这医馆内的医师意见刘俊等人的样子,便知道这伙人不好惹,直接上前先为颜良看起病来,其他病人即便是见了也敢怒不敢言,那刘俊的刀上可是还沾着血呢。
就在那医师浑身上下摆弄颜良的身体时,一个血狼骑神兵从外边跑了进来,到刘俊近前说道:
“头儿,外边有人要买我们的马。”
刘俊眉头一皱,向那血狼骑士兵骂道:
“不卖就是,这种事还需要来向我汇报么?!”
那血狼骑士兵面露难色,说道:“头儿,不卖怕是不行,因为我们的马把人家的马给踢死了。”
刘俊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若是别人的马离得近了,自己这伙人的战马还真有可能将别人的马一脚踢死。
刘俊看到那医师已经将颜良检查了一圈,他转头问道:“这人可还有得治?”
这颜良可是华雄之命要受凌迟而死的人,怎么能让他如此轻松的死掉?
而那医师盯着颜良看了看,然后向刘俊说道:“请恕小人医术浅薄,没能看出来这位将军有和顽疾。”
“那就是没病了?”
“啪!”
刘俊闻言大步上前,在医师惊颤不已的目光中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颜良的脸上,随即五个红指头印马上就在颜良脸上浮现了出来。
“哼!还装?!”
刘俊说着,一把拔出腰上的挎刀,举起就要朝着那颜良的手腕砍下去!
“请慢!”
那医师毕竟是个救死扶伤的人,怎么可能看着刘俊在自己眼前伤人?当下这医师一口喊出,然后向刘俊说道:
“可能是吾刚刚太过大意,没有看出来,且再容小人再看一次。”
刘俊一听,缓缓放下手里的挎刀,向着身边几个血狼骑士兵吩咐道:“看好他!”
说完,刘俊便转身来到了医官外,此时在血狼骑拴马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刘俊挤开人群到了里面,发现守在这里的血狼骑正和一身穿锦衣的年轻人在对峙着。
“我告诉你们,我这小红马可是价值千金,今天要么你们赔我马匹,要么你们就别想走!”
“伙长!”
那几十个血狼骑一见刘俊来了,纷纷上前,将前因后果跟刘俊讲了一遍,大意就是这年轻人的小红马和血狼骑的战马拴在一处,然后被血狼骑的战马一蹄子踢翻了,口吐马血再也没能站起来。
那年轻的公子哥见刘俊来了,上前对刘俊说道:“你就是这些人的头儿啊?你听着,吾的宝马换你们这些劣马,一匹换三匹都是绰绰有余了,何况本公子还愿意付你们银钱,这可是便宜你们了!”
“速速给本公子交出三匹上好的战马,不然,哼,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有血狼骑的士兵悄悄向刘俊说道:“伙长,主公曾经说过,若是不小心损坏了百姓的东西,要照价赔偿,要不,我们就赔他三匹马?”
刘俊顿时大怒:“放肆!主公将饮过狼王血的战马交到我们手上,那这些战马只有两个下场,一是在沙场上战死,二是从军中退役,怎可在行军途中卖与他人?!”
说着,刘俊转头看向那年轻的公子哥,眼神之中尽是冰霜:“况且,他这不入流的杂种马又怎么能跟我们的战马比?”
刘俊说着话,向那公子哥逼近了过去,手扶上了腰间的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