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远,我有喜欢的人了。”瑞姬久违地笑了,她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了光亮,两颊是少女的粉红,有些害羞,朝刘仁远眨了眨眼。
流砂永远忘不了,当自己出现在鄀城三中的校园里,当自己出现在堙雅的面前时,她的身边,竟然站着另一个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站在堙雅旁边,或许流砂会对他有好感也不一定,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和自己太像。
堙雅看到自己的时候满是抗拒,她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神情像一只受惊的梅花鹿,她嘴唇轻启,用唇语喃喃自己的名字,流砂。
温情得让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流砂也忘不了那年那场冲击,那个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玫瑰花妖阿玲,她用死亡教会了自己“背叛”,而她只想要自己明白,自己是钟离流砂,所以,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在此之前,流砂去见了祁矢,流砂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冲击。流砂少有地失控了,问祁矢:“我可以相信你吗?”
祁矢却冷静依旧,对流砂说:“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因为,你是钟离流砂。”
荒唐。
起码在那时候,流砂心里是那样想的,后来,流砂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比自己明事理多了,起码他一眼就看明白的事情,自己在经历了之后才算明白。
流砂拉着堙雅的手腕,他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放手了,她一定会逃的。
“流砂,你觉得,瑞姬爱过刘仁远吗?”堙雅没有转身,却抛出了一个疑问,流砂只觉得心一沉,放开了堙雅的手。
他不知道,《镇南将军》也好,他所知道的史料记载也好,全是,从刘仁远的角度来还原这个故事,刘仁远主角光环太强大,以至于,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暗淡了下来,就连那个瑞姬,也不过是为了塑造刘仁远这个形象的一个道具而已。
没有人会在乎道具的感情。
流砂看着堙雅转过身,望向自己,她的眼里满是悲伤,然后笑了笑:“看不出来,对不对?没有任何史料记载瑞姬到底有没有爱过刘仁远,这些所谓的正史,甚至想要否认刘仁远对瑞姬的感情是爱——如果不是爱,那这一切,该怎么去解释?”
“瑞姬是爱刘仁远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站在玻璃展示柜前,他微仰着头,玻璃展示柜的高度是按照刘仁远的身高制作的,据史料记载,刘仁远身高八尺有余,换算到现在得有一米九几,如果只是看这盔甲,只用平视就可以了,这个男人的视线并不在盔甲上,仿佛是看着盔甲之上,本该是刘仁远的头的地方。
“孟教授?”
流砂回过头,看到堙雅有些惊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捂住嘴,也不知道她是惊讶眼前这个人,还是这个人所说的话。
“呵呵,你认识我?”孟教授转过头,饶有兴趣,望向堙雅。
“您好,我现在在C大中文系就读大一,我看过很多您发表的论文,关于刘仁远的。”
“哈哈,你真有趣,明明是中文系的孩子,干嘛干历史系的孩子们都不愿意干的事?”孟教授笑起来,问道:“为什么,想研究刘仁远?”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问过我‘刘仁远他大兴土木给瑞姬建了陵墓,而自己却在瑞姬的陵墓前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冢,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孟教授听完后挑了挑眉,然后皱起了眉头,过了几秒又笑了起来:“嗯……现在,你觉得为什么?”
“因为那个坟冢是虚的,刘仁远也在瑞姬的陵墓里。”堙雅笑了笑。
这个答案让流砂很吃惊,这是《镇南将军》里的情节,这有悖伦理大逆不道的情节,明明只是小说的情节。
在正史上,刘仁远在瑞姬死后闹得满城风雨建造瑞姬的陵墓,甚至满城追杀那个不愿意给瑞姬陪葬的姐夫。瑞姬陵建造好不久他就失踪了,但他双目失明,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他吩咐过下人,他死后只用在瑞姬陵墓的百米外立个墓碑就好,因为自己大兴土木给瑞姬建造陵墓,如果再大兴土木给自己建造一个陵墓,会引起百姓的不满,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身后事,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和瑞姬就是赤裸裸的双标。
孟教授并没有否认,而是继续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瑞姬死后,刘仁远悲痛欲绝,正史上使用的词语,是‘如丧考妣’,这是个含贬义的词语,比喻像死了父母一样难过,刘仁远难过的程度有些不可思议,他哭到七窍流血,双目失明,可是,谁死了父母会哭成这样?”
“所以呢?”
“所以,这是他演的一场戏。”堙雅说完低下头,她的肩膀抽动了两下,流砂甚至不知道她在笑还是在哭。
“目的呢?”
“为了让人相信,他要死了。”堙雅抬起手来,捂住眼睛,她肩膀的抖动加快,她的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瑞姬的陵墓建造好了,刘仁远就失踪了,是古代人太单纯,还是那些编故事的人圆不了了?或者说,那个坟冢,是后世为了让这段历史完整而伪造的呢?”堙雅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她没有哭,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她用讽刺的语气在反问孟教授。
“堙雅,你别说了。”流砂感受到了堙雅情绪的起伏,她不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可能这是钟离家遗传的性格,在父亲死后,钟离家竟然没有任何一人流下一滴眼泪,真是冷血得可怕。
可是今天堙雅提起刘仁远竟然对自己发脾气对自己哭了,当着自己的面流下眼泪,虽然流砂知道堙雅会在深夜哭着醒来,在祁矢刚离开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在夜里哭泣,但是她从不会轻易在人前流泪。
“那个坟冢的确是刘仁远的下人立的,刘仁远,也的确不在那个坟冢里。”孟教授轻叹一口气,“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世界上,竟还有其他人想要去追求这真相——你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堙雅愣了愣,然后点头,流砂立刻说:“我也去!”
“你可不能擅离职守哦。”孟教授竖起食指摇了摇,“难怪我说今天这博物馆人这么多,原来是你在这里做志愿者啊。”
“可是……”
“放心吧,不会吃了她的——”孟教授看出了流砂的担忧,好在孟教授一看就是读书人,再加上他是堙雅也知道的,起码有些名气的人,流砂虽然有些担心,但没有再阻拦。
“那个人,也一定很希望见到你。”孟教授朝堙雅笑了笑,说:“那我们走吧。”
流砂目送堙雅跟着孟教授往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前,堙雅回头望了流砂一眼,看到流砂正在看她,她惊了一下,慌张地转过头,加快了脚步。
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只是这些小细节都看得流砂内心欢呼雀跃,即使在表面上流砂依旧云淡风轻。
直到堙雅的身影完全消失,流砂才开始在意起耳边能够听到的女生们的讨论。
“诶,那女人是谁啊,凭什么和流砂拉拉扯扯的?”
“谁知道?长得也没有多好看啊,除了白一点以外。”
“啧,竟然当着流砂的面,跟老男人一起走了,呵,能被流砂那样拉着,金城武让我走我都不走啊。”
流砂闭上眼,吸了一口气,然后呼气,压下怒气后睁开眼,朝正在讨论的三个女生走去,三个女生看到流砂靠近便停下了讨论,痴痴地看着流砂,也不知道她们在害怕还是在紧张。
流砂依旧高高在上,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纠正道:“不是‘那女人’,她是我姐姐。”
很抱歉这几天无故断更,先给各位在看我的故事的朋友说句抱歉【土下座
因为,周期性的懒【人家也想要休息嘛,作为一个优秀的鉴黄师,一月新番出来了要鉴定一下嘛……
这个故事没有存稿,真·没有存稿,我不想像完成作业那样催自己赶快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给你看,所以,原谅我有点慢【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今天浪到飞起正在写下一个故事呢,哈哈哈这个故事都没有写完我居然在写下一个故事??你没有听错哦哈哈哈哈
所以,在没有回到正常的进度前,可能这种状态会持续一阵,再次抱歉。
谢谢你来看,谢谢你的包容,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