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就当是我借的。”
“首先,你没有面子,我觉得我早就说清楚了,第二,我不会借给你,尤其是不会借钱给你养一些不知道从哪来找来的手下。”
“你…”杜兰被阿米蒂斯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找阿米蒂斯借钱应急,但他一见面就被阿米蒂斯要求离开,一开口就被阿米蒂斯拒绝,一反驳就被阿米蒂斯奚落。
杜兰虽说是个咸鱼,但自从他发现在这个世界咸鱼不能安安心心的晒太阳,而是会被人架起来烤之后,杜兰就发誓,他绝对不做咸鱼,他要努力。
但现在他确实还是咸鱼,还是很难翻身的那种。
杜兰仔细算了一下,他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做不了,做生意、当发明家、收保护费,这些统统不可行,杜兰在一个一个否决之后,进行了深刻反思,为什么会这样。
杜兰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原因在于他的条件不足,而这其中主要的就是斯特凡。
如果他是个盗贼那杜兰可以搞个小偷团体,如果他是个刺客那么杜兰可以弄个暗杀社团,如果是铁匠可以开铁匠铺,如果是个厨师可以开饭馆。
但他偏偏是个骑士,一个除了战争什么都不会的人。
我顶你个肺啊。
二十一世纪最宝贵,奥不对,魔幻中世纪最宝贵的是什么?是人才,很显然,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斯特凡绝对是这个人才,但问题在于,杜兰现在用不上他啊。
无奈,杜兰做了大多数现代青少年缺钱时都会做的一件事——跟家里要。
杜兰给乔安娜写了一封信,向她说明了她和阿米蒂斯进来的情况,接着又向她说明自己招揽了一个最新的给力小弟,但是现在资金链有点断裂,希望相关部门能够给与扶持,为了说明自己投资的正确性,也为了让斯特凡少消耗一点伙食费,杜兰并没有走普通的商队传信,而是直接让斯特凡回去高塔,而杜兰也在经过这一小风波之后,又开始他充实的校园生活。
“你就这么把一个好手送走了?”巴米林啃了一口口中的面包说道,骑士对骑士有着最清楚的认识,而巴米林敢说,他没见过任何一个比斯特凡更能打的骑士,虽然他并没有见过斯特凡动手,“就是留在身边做护卫也好啊。”
“我倒是想,关键是没钱啊,这次就是让他回去要钱的。”杜兰叹气道,“我要是像瑞安那么有钱,我肯定直接招一个联队。”
“哎,别转移话题啊,我那钱都是自己布道赚来的,不是,我之前也跟你说了让你一起来,你不来啊,你那天在那个酒馆里的发言现在都被人编成书出版了,你再来几次不行?嫌钱多?”
等等,杜兰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说什么?有人出版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出版商好像还是个著名的教授,每个小册子卖百分之一个威尼斯银币”
“著名教授?”杜兰疑惑道。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巴米林也凑上来赞同道,在一边呆着不说话的昆特也点了点头,示意他也知道这个事情。
“但是是谁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瑞安有些苦恼,接着摆摆手,“算了,不提这个事情了,反正他都已经出版了,也没联系你,你估计是很难从这里边捞到钱了。”
“唉,”杜兰一屁股坐下,哀嚎一声,好像是自己刚被别人偷走了100金币。
“我说哥几个,我们得搞些钱啊,感觉我们四个也就瑞安这神棍手上不缺钱,咱们三个得想办法弄点收入啊。”杜兰说道。
巴米林和昆特也点点头,示意他们同意,没钱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唉,也算我一个,没人嫌钱多。”
“可我们该干点什么呢?”杜兰作为一个穿越众,自然还是要虚心接受本地土著的经验教导。
“这个好办,我们四个可以组一个小队,然后去南方前线和东方人作战……”
“停停停,巴米林,你这个建议就是扯淡,等我们到了南方前线,我们差不多都他娘该毕业了,上个屁。”
“额,这个,也是……”巴米林也发现了他的建议好像有些问题,然后苦闷的闭上了嘴。
此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昆特发了言。
“我们可以去佣兵工会去领任务,那边的收入好像还可以。”
“不行不行,”瑞安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这个身份的人能去的,我估计巴米林也不会去。”
巴米林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瑞安的话,佣兵历来不是什么体面工作,如果让他家族里那些老腐朽知道他这个家族长子竟然去做过佣兵这种生活,取消继承权是最低的了,到时候估计会派出一堆骑兵过来直接把他捆回去关进牢房都不是不可能的。
接着,几个人又讨论了半天,但是始终没有什么有假设性的观点,然后他们聊着聊着,附近的钟楼敲响了下午一点钟的钟声。
“好了,我得先溜了,我还有点事。”杜兰说道,前几天他和普鲁塔克教授约好了要在今天见一面,于是准备先告辞了。
“正好,我和昆特也有课,我们俩也要走了,瑞安,你呢?”巴米林问道。
“下午我和教会的人会在一起探讨神学,”瑞安起来船上修士袍,“晚上估计会在那边用餐,你们自己解决吧。”
四人从酒馆离开,杜兰直奔普鲁塔克教授的住所,他住在一座山丘的半山腰处,从那里可以遥遥望见河对岸的特兰西瓦尼亚学院,庭院里鲜花盛开,十分美丽。
杜兰没有走正面上山的大路,而是从山另一侧的一个崎岖小路爬了上来,那条小路从另一座山上延伸过来,从普鲁塔克教授庭院的下边穿过,距离最近的不过十几米,他只要穿过一个并不宽阔的小树林,踩着石头穿过一条小溪之后就可以到达普鲁塔克教授寓所前的大路。
有人?杜兰到达时发现他好像不是唯一的一个访客,几个一身黑衣,带着帽子的家伙围在门口,显然是有人在里边。
不过杜兰并没有花时间抉择是不是要出去,因为里边的客人很快就走了出来,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穿着兜帽的人推开门走出来站到一边,接着,另一个亦是穿着一身兜帽的男子走了出来,然后回头和从里边出来的普鲁塔克教授摆了摆手,两人又简单了聊了两句,杜兰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了那男子的声音十分奇特,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杜兰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浑身被寒风吹过一般。
接着那群人便离去了,杜兰目送这一群人离开,感觉其中好像有人自己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杜兰放弃了思考,拍拍自己身上的沾着的树叶后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