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员外原本靠着拐卖人口发家,没什么武学根基,顶多就是个大腹便便的土豪。
可是昭阳城内积威多年的卢员外亲自出马,夜小天还是有点慌不知措。
“别伤我儿子。”东郭老头拖着一条残腿,上前跟卢员外扭成一团。东郭老头苦苦哀求:“卢爷,求您放过我儿子吧。我给您赔不是了。”
卢员外根本不睬东郭老头,挣开东郭,向前推进。
东郭瘦弱的身板挡不住卢员外,朝着夜小天喊道:“天儿,快跑。”
“跑?给我抓住他。”卢员外咬牙切齿的发号施令。
随行的家丁把夜小天四面围住,各施拳脚跟夜小天缠斗在一起。
军官急的跺脚道:“给点苦头就好,莫要真出了人命。过几天就是城主寿诞,城内禁忌血光。”
军官刚提醒完,就听到东郭老头啊了一声。
卢员外的匕首,捅伤了他的手臂。鲜血顺着胳膊流淌,东郭老头仍然死死的抱着卢员外。
“去死吧!”恼羞成怒的卢员外又是一刀,戳到东郭老头的腰部。
东郭手一松,趴在了地上。
“爹!”夜小天失神了,接连挨了一顿拳脚,被四个人钳住四肢。
卢员外双手攥着匕首对着夜小天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东郭老头一记俯扑,抱住了卢员外的双脚。
卢员外重心向前,身形趔趄,一头栽倒在地。
倒地的瞬间,卢员外发出一声闷哼,身形猛烈的打颤,一大滩血迹从卢员外的身下渗出地面。
东郭老头只是迟疑了片刻,旋即他的眸光闪过一抹狠意。他把卢员外翻了个素面朝天,拔出那把没入胸膛的匕首,放在卢员外的脖颈下,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谁敢动我儿子,老子要他的命。”
这一句话,从懦弱的东郭老头口中说出,在夜小天的心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卢府的家丁回头看卢员外,发现员外已经断气。当即撒手四散逃窜,等他们跑出百米开外,方才喊道:“杀人啦……”
夜小天看傻了。
东郭老头丢掉匕首,步履蹒跚的走到军官面前:“杀人偿命,与我儿无关。”
“啊?这……”军官早已面无血色。迟滞涣散的目光跟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鲜血淋漓的东郭老头。
“卢老贼是我杀的。事情我担着,别难为我儿子。”东郭老头说到后面,语气近乎抽泣。
军官表情复杂,吱吱呜呜了半晌,愣是没蹦出半句响亮的话。
扑通!东郭老头跪倒在地,哽咽道:“求你了。不要祸及我儿。”
军官踌躇万千,其实他才是最悲剧的冤大头!
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辖区,而且死的还是卢员外。更何况,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卢员外的至亲。若是按照常例来判,他这个辖区校尉,就是人家复仇泄愤的小绵羊。
好在再过几日便是城主寿诞,此期限内,所有命案必须依律呈交城主御批,才能按罪处置。
一邦之主断案,牵连的各方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或许也能自保。
军官思前索后,主意已定。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拿着大棒吓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