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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很想大喊‘别扯谈了’，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样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比如说，你只听我描述了一下深海鲛人对大海的腐蚀，就认定矮人的金属提取技术可以对抗腐蚀，一般来讲，不可能仅凭描述就做出这么肯定的判断吧。”

　　林磊点头：“对，我是参考了地——神界的现成状况，判断那是我们称为赤潮的一种海水富营养化引发的现象。”

　　“嗯……可是，总觉得很不痛快啊，果然还是应该先看成效再来决定是不是相信你是神选者。”

　　得，典型的傲娇行为。

　　“那是你的事情，取决于你的想法。不过，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啊，总拿你的官名称呼你总归不太好……”

　　“没有这个必要，不想用官名就叫我小娇就好了。”

　　“不，那个就像是绰号一样的东西，当名字来用也太那啥了。”

　　鲛人姑娘微微昂着头看着林磊，双手交叉在胸前，这个姿势看起来也很有傲娇的风格。

　　“我说没有必要。”她最终如此说道。

　　获取小娇名字的企图失败了。

　　也罢，反正到了她管理的海域，她就要回海里去了，在悬空寺只是暂住而已。

　　于是林磊转向人马娘：“今天白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什么都没有，您可以尽情修炼。”

　　“很好，丫头我们去跑一会儿，然后吃早餐。”

　　“哦！”姬涳澄高举双手欢呼道，她喜欢跑步，更喜欢早餐。

　　**

　　第二天一早，林磊起来后，扫了眼窗外，就看见他窗户正对着的那段外环上多了网格形状的脚手架，很多矮人飞行器正在脚手架附近悬停，外环的顶部竖起了起重机的长臂。一架特别大的直升机正吊着看起来是配重的方形物体缓缓下降。

　　林磊看了眼和往常一样站在床边待命的流星说：“矮人们的效率很高啊。”

　　“他们准备在出航前先搭出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区块，作为要进驻外环的工匠们的居住区。工程得到了我的许可。”

　　“嗯，没问题。”

　　林磊穿上衣服站起来，走到窗边，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开始施工的区段的全貌，林磊估计区段的长度接近外环周长的四十分之一。

　　“这……建成了以后能住的下几万名矮人么？”

　　“我看过矮人们提供的设计图，他们准备建造一种叫做蜂窝公寓的东西，每个人的住舱差不多棺材大小，只能用来睡觉。”

　　林磊一听就明白了，在地球也有这样的东西，他看过一篇报道说深圳有很多深飘就居住在这种袖珍公寓里，日复一日的操劳，做着自己的发达梦。

　　“辛苦他们了。”因为回想起故乡的报道，林磊对矮人们也产生了同情，便如此吩咐道，“把这话转达他们。”

　　“我会的，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等他们建成了之后，您亲自去视察一番，再亲口告诉他们。”

　　林磊点了点头：“也好。顺带问一下，工期要多久？等久了鲛人姑娘可能要生气。”

　　“矮人说只要一周就能建造出基本构造实现遮风挡雨的目的，之后可以一边走一边建。”

　　“那就这样，我们一周后出发，把这个也转达给鲛人姑娘。”

　　这时候姬涳澄也醒转过来，便插嘴道：“叫小娇不好嘛，整天鲛人姑娘的，四个字的称呼多累人啊。”

　　……不，只是多念两个字而已，没多累人。

　　**

　　接下来一周，林磊每天专心恢复自己的实力——俗称回蓝。冥想和锻炼的间隙，林磊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敖国的施法者们会心甘情愿的在太常寺里闭关，把世俗政权完全交给普通人管理。

　　原因很简单，施法者学习法术要以深厚的气储量为基础，储量没达到学习更强力的法术的要求，那就算知道了法术的施法方式，也不可能掌握。

　　用游戏的语言来说就是，学法术对你的蓝条长度有限制，但是学会了之后不管蓝条有多长，只要还足够释放这个法术，就能释放。

　　而这个世界使用了法术之后会导致蓝条永久性的衰减，用了就没了，要补充回来就得找涟漪从头积累。

　　所以施法者们想要尽快提高自己的能力，除了寻找和夺取秘境宝地以及能引发涟漪的珍宝奇物之外，还要减少自己的施法次数，能不用法术解决的问题，就不用法术解决。总结起来就是“开源节流”，嗯，是个地球人很熟悉的词呢。

　　于是施法者们都进了钦天监，太常寺，拿着国家提供的资源专心提高修为冲击更强的境界，纵使山门外洪水滔天也不愿意动用自己珍贵的气。

　　这样一看，敖国那个组织形态，合理性又大大加强了。

　　此外，小丫头还说过，法术里面越强的法术种类越少，但是低级的法术却五花八门，想来也是因为施法者们总是倾向于用尽可能低级的法术来解决问题，就发明了五花八门的低级法术。

　　那些毁天灭地的顶级法术，说不定整个敖国历史上都没几次施展的记录，因为法师们会非常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攒起来的气。

　　这样说来，林磊搞出来的杨教授的爱抚之手这类法术，简单好用耗能少，说不定会大受法师们的欢迎呢。

　　除了对这个世界的法术系统有了更深的认知之外，林磊还发现了一件事。

　　最近他渐渐的会在冥想的时候，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小得绕赤道跑一圈只要不到十秒的小星球上，整个星球上除了林磊自己，就只有一颗苹果树。

　　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林磊惊喜异常，以为自己又要创造新法术了，然而并没有这回事，行了以后他什么新法术都没有掌握。

　　但是这个又不像是真正的梦境，因为自己在那颗小星球上的一切都太详实了，他甚至能回忆起自己抚摸苹果树那疙疙瘩瘩的树皮的感觉。

　　他在这个“梦”里做了甚多试验，比如爬上树去把苹果摘来吃，把苹果核埋在地上，然后撒尿浇灌，等等等等。

　　然而并没有任何变化出现。

　　他也考虑过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半位面，但是半位面这东西，一般来说都是传奇法师的招牌吧。这个世界现在看来是各种经典奇幻梗的集合，那就算有半位面，那也不是林磊该有的。

　　何况这个星球也不具备很多半位面应该具备的特性，最明显的一个：它不能带东西进去，自然也不能用来当仓库，而小星球上的东西也带不到现实里。林磊试过在梦里生吞整个苹果核，可是之后他让D级人员仔细的翻看过他的排泄物，没找到未能消化的苹果籽。

　　折腾了一个星期，除了让林磊每次冥想都会进入这个梦境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但是林磊有个猜想，那就是这个梦境可能和之前创造教授的重力屏障法术时看到的画面有联系，自己创造法术的前一刻看到的画面就是苹果树。

　　由此衍生出一个推论，今后自己再发明法术，这个梦境里应该会增加和法术有关联的象征物，那也许可以通过增加象征物的方式来创造法术。

　　所以林磊决定在今后往这个方向尝试，毕竟每次一冥想就进入这个只有苹果树的世界也太单调了，哪怕天空中多点星光也好啊。

　　奇怪的是，一个连星光都没有的世界里，林磊居然还能清楚的看到脚下的土地和苹果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光源。

　　就在林磊潜心研究这奇怪梦境的同时，矮人们终于完成了第一部的建设，并且把大量的材料塞满了悬空寺的外环，甚至向流星申请了山门前厅和第一层山门内的空间作为储藏室。

　　然后重了很多的悬空寺就再次启航，虽然整体增加了许多重量，但是矮人们造出了巨大的横桅和船帆，所以悬空寺的加速度反而提升了。

　　风帆动力浮空要塞什么的，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挺带感嘛。

　　要是过去，林磊肯定要去参观下矮人搞出来的这个风帆系统，然而现在林磊的兴趣全在自己的“梦境”上。

　　让梦境变得更热闹的努力，直到悬空寺再次离开海岸线进入大海的领域，依然没有收获。

　　林磊觉得这条路可能走不通，要换一个方式。

　　他细细的回想两次创造法术时看到的景象。

　　两次的共同点很多，一开始都是根本掌握不了它的形态的迷之画面，而且会高速变换，每当林磊感觉那些奇怪的图像要形成某种东西时它就飞快的瓦解了。而新的法术被创造出来的标志，就是出现了可以清晰识别的图像。

　　林磊是个理论物理学爱好者，小时候就看过国内某出版社出的“第一推动丛书”，里面有霍金的《时间简史》，尽管根本没看懂，但还是很喜欢。后来年龄增大，刚好赶上了中国科幻的黄金时代，那时候年轻人都喜欢掰扯一些量子物理的东西来彰显自己有本事。

　　林磊也染上了这个毛病。

　　他这会儿越回想自己创造法术的过程，就越觉得和量子物理有什么关系。

　　科学研究的流程，就是提出假说，验证假说，根据验证结果提出新的假说，林磊很熟悉这一套。所以他提出了新的猜想：自己看到的那些不能确定形态的东西，可能是处于混沌状态的世界本源，经过它的观察，其中一部分塌缩成了可以被观察到的形态。

　　按照这个理论，要创造新的法术，关键不在于看到画面，而在于看到形成画面之前那个模糊不定的东西，那团混沌。

　　林磊开始回想自己见到混沌之前的经历，想找到触发的条件——如果这都是神明设下的机关的话，那应该会设置触发条件。

　　但是这个林磊想了半天，都没有个所以然。

　　他决定按照一般的惯例来试试看。

　　比如说，可以让自己的心境放空，进入无我境界——一般描绘突破的时候不都是这么玩的么。

　　就这样，林磊又尝试了一周。

　　事实证明，要进入完全无我的境界比登天还难，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是特么最难控制的。

　　就在林磊思考接下来怎么实验的时候，人马娘告诉他说，目的地到了。

　　（年底事情真的多啊，更新不稳我也没办法啊。你看过几天全战战锤要出古墓王了，26号怪猎世界，下个月开头是文明6DLC……时间根本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