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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这边的状况比林磊想象的还要糟糕。

　　除了林磊组织防守守住的这条大通道，其他通往机场的通道全都在冒绿烟——实际上，机场能看到的桥头堡洞穴内景基本都被绿色的烟雾填满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洞穴内部没什么风，所以毒气都盘踞在释放的位置，没有大范围的扩散，不然机场上那些没有戴防毒面具的矮子可惨了。

　　林磊越过机场的防线的时候，看见第一线的矮人身上都起了疹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是感染了瘟疫。

　　“……这是志愿军。”通行的弗里曼解说道，“这种规模的战事，我们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大力丸和治疗法术来拯救所有人。所以有了染病的人志愿顶上第一线的传统。”

　　正在通过阵地的矮人们表情都很肃穆，忽然有人喊了句：“老约翰！你还欠我六杯啤酒钱呢！”

　　林磊的目光在染病的矮人们当中寻找这个老约翰，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一副老赖的表情，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仿佛在说“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刚刚喊话的矮子继续：“我要诅咒你这该死的家伙，去了孤山没酒喝，只能整天在卡里斯纽曼的工坊里干活！你敲铁钻的声音，会永远回响在孤山的熔炉之间！”

　　“孤山？”林磊看了眼弗里曼

　　“卡里斯纽曼的圣域就叫孤山，我的祖先在梦中去过，说整座山都是熔炉。”

　　这时候，那位被诅咒的矮子回应他的酒友，声音听起来有些苍白：“孤山见！欠你的酒钱，那个时候再给你吧！”

　　“也只能这样了，你这老东西，孤山见！”

　　林磊忽然想起霍比特人里的经典场景，以及哪首著名的《MistyMountains》，于是便抿着嘴，哼出了那首歌缓慢低沉的旋律。

　　弗里曼惊讶的看着林磊，嘴巴半张欲言又止。

　　其他矮人们则跟着林磊一起哼起来——果然前辈既然会提到孤山，就一定会把这首歌也搬过来啊。

　　整个阵地上空都飘着低沉的旋律，紧接着不知道哪位擅长唱歌的矮人唱出了第一句：Faroverthemistymountainscold~

　　字正腔圆的英语，看来穿成了矮人的前辈英文说得挺溜，不像林磊只能听读写，一让他说就只能“好肚油肚”。

　　林磊他们就在低沉严肃的歌声中穿过了志愿军的防线，进入还没染病的矮人战士把守的第二道阵地。

　　他们也在跟着哼唱，不过除了唱歌词的那个矮人，其他人都只是用低沉的嗓音在和声。

　　林磊发现，旋律已经仿佛瘟疫一般扩散开去，整个机场上空都回荡着这沉重感伤的旋律。

　　等待上一波输送的直升机返航的矮人女性和孩子在唱，身上缠着绷带互相偎依着的矮人伤员们在唱，武器靠在肩上正在休息的矮人战士们也在唱。

　　林磊看见的唯一没有唱的矮人看起来是个神职人员，他正站在一堆矮人的尸体前念着悼词，一边念一边把看起来像是螺母的东西洒在尸体周围。

　　“这座城市有多少人口？”林磊看着尸体，忽然问弗里曼。

　　“一百万，我们矮人的城市比你们人类人口密度大，因为我们没有乡村，人都在城市里。”

　　“这样啊。”林磊看了眼正在等待撤离的矮人平民，估算了一下，觉得这里能有一两万人顶天了。

　　弗里曼也看着同一个方向，沉声道：“这下鼠人们能吃上好几年了。”

　　“你们当初真应该把鼠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是啊，现在这都是我们当年所为的报应。”

　　不，林磊心想，这也很可能是我的锅，这是主角的宿命，名侦探柯南走到哪里哪里死人，“历史学家”德雷克走到哪儿哪儿就要塌，小鲜肉里昂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要爆发生化危机。

　　恐怕今后和他林磊扯上关系的人，都会遭殃。

　　察觉到这点的鸟人就果断撇清了关系，明明登场那么早，结果到现在大半年了，都没有鸟人“入队”，那拉克希斯的人设明明一副“我会成为队友”的调子，却只露面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

　　不提鸟人了。

　　既然这可能是自己的锅，那自己就有责任带领这些幸存者获得更好的生活，并且保护他们不再遭到如此惨重的损失。

　　不过，桥头堡只是钢炉堡的一个殖民地，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这些幸存者送回钢炉堡吧，接下来他们的安危和福祉貌似也轮不到他林磊来过问。

　　算了，这种事情现在考虑也没意义，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这时候机场的指挥官们赶到了林磊一行面前，他们先向林磊致意，然后转向弗里曼，为首的军官问：“大工匠长阁下，请问评议会的其他人……”

　　“如果他们没有抵达这里，那应该就是死了。”

　　“卡曼工匠长在这里，但是他不肯担任指挥全局的任务，而是领着自己的助手和学徒在阵地上作战。现在就您和他两人到了这儿，按照钢炉堡的律法，现在您有权成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请问您接受吗？”

　　弗里曼想都不想回答道：“我当然接受。报告情况。”

　　“我们挡住了鼠人多个波次的攻击，确认的鼠人氏族标志多达八个，弗里曼代指挥官阁下，这说明鼠人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

　　“这样的鼠人大军接近了我们，居然完全没有被察觉，你们的侦查部队在干什么？”

　　“弗里曼阁下，我们今天早上就建议进入戒备状态并且征召工匠了，评议会拒绝了我们的建议。”

　　弗里曼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刚刚说的是气话，忘了它吧。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平民没有送走？要多久才能全员撤离完毕？”

　　“估计还要往返十次左右，鼠人正在攻击我们的起飞通道，一旦通道鼠人控制，撤离计划就全玩完了。刚刚接到的消息，一部分鼠人已经在隧道里占领了一小块地方，正打算部署弩炮对付我们的飞机，我们正在努力夺回失去的阵地。”

　　林磊忽然说：“这交给我，我去歼灭这些鼠人。但有个条件，我要插个队，下一批起飞的飞机要带上我的朋友。”

　　林磊说着低头看了眼怀中还在昏睡的鲛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