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 严重车祸
言慕唇角溢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看向前面的人,冷然开口:“所以,爸费这么大功夫,是想做什么?”
“他是我傅远山唯一的儿子,肩负着的是整个傅氏所有产业。
绝不是像现在这般,被你一个女人绊手绊脚,只图安稳,无心事业。”
言慕轻笑出声来:“所以,爸现在是想怎样扫除我这个麻烦呢?”
她不傻,既然费这么大劲控制了她,自然不可能只是让她来听一番抱怨的。
威严声音继续响起,没了丝毫温度和情面:“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该先设法让他愿意放弃你,再让你离开他。
但现在,我没那个耐心了,说一个你想去的地方,或者我替你选。”
要说没有心慌,是不可能的,她绝没有想到,傅远山会突然这样急不可耐地下手。
他素来是极沉得住气的一个人,所以,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声音到底是因为激动而微微打了颤。
“盛子昂根本没死,对吗,我没猜错的话,傅宸的人找到他了。”
前面的人微微沉默了一下,没有显露出多少情绪:“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果然啊,果然没死啊,原来都是一场骗局,她自认的牺牲,到底不过是一场笑话。
但至少,她弟弟手里,并没有一条人命,又何尝不也是一大好事呢?
她唇角扬起一抹苦笑,这些事情,知道了结果,如今就没有再纠结或怨恨什么的必要了。
她侧目看向窗外,入目是漫天飞雪,声音里含着些轻叹:“您这样做,傅宸不会原谅您的,他不可能让我就这样走了。”
“任何人任何事,都总有放下的那一天。”前面的人丝毫不迟疑地回应,含着决绝和笃定。
他老了,弟弟也入狱了,如今全部的希望就这个儿子。
不能再等了,也不敢再放任了。
以前尚且能拿盛子昂的死,来牵制住这个女人,但现在,那场假死终究是瞒不住了。
傅氏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他傅远山的儿子,绝不能有这样不堪一击的软肋。
这个女人,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必须送走。
片刻沉默,言慕视线终于从窗外收回,看向了前面那个冷漠的背影。
说起来,他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她开口:“星云呢,您会动他吗?”
傅远山既然说了要将她送走,那就一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不可能随便就能让傅宸找到她。
如果一定要走,星云是她的孩子,她还是希望眼前人能答应不伤害他。
傅远山沉声回应:“只要你听话,安分在国外带着,我的孙子,我自然会让他好好的。”
言慕没再说话,看向车子驶入了一个开阔的空地上,不远处已经停好了一架私人飞机。
终归反抗也是徒劳,她没多迟疑上了机舱。
就当是换个地方看看风景,这一次,她可以相信傅宸,他一定会将她找回来的不是吗?
所以并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相信傅远山也不过是真的慌神了,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
飞机经过一段滑翔后,缓缓升入半空。
从她上车的那一刻开始,手机信号就处于屏蔽状态。
她离开傅氏,估摸着也快一个小时了,想来,这个时候,傅宸应该开始找她了吧。
这一段漫长而死寂的路程,她看向窗外的云层,突然回想起。
他们结婚这一年多来,她确实给他带来了足够多的麻烦,给了他太多的牵绊。
才想到他现在着急的模样,她起起伏伏的一颗心,也突然安定了下来。
傅氏集团,总裁室。
傅宸第三次抬腕看了下手表。
她也不过刚走了半个多小时,又是他亲派的人送过去的,不该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此刻他眉心无端跳得厉害,到底是生了没来由的不安,他拿出手机,拨出了她的号码。
提示无法接通的机械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那种不安的感觉顷刻放大,他手上的签字笔完全无意识地丢下,一边翻另一个号码,一边暗暗安慰自己。
“总丢三落四,是又把手机塞到哪里去了。”
张特助的号码按了出去,能打通,他高悬着的一颗心微微落了一点。
良久,那边却并没有人接听。再拨过去,仍是没人接听。
张特助在他身边待了几年了,从来不会不接电话,除非是没办法接听。
男人顷刻从办公椅上起身,搭在椅子上的大衣也顾不得拿上,大步极快地出了办公室。
温秘书正从外面进来,看向如同一阵风从她身边闪过的人,下意识连退开了好几步。
傅宸速度极快地离开了公司,一上车,再拨通了张妈电话。
“少夫人回来了吗?”
惶恐的声音传过来:“少爷,还没有,少夫人没在您……”
他径直挂断了电话,再拨通了傅远山的电话。
车子飞驰出去,往傅远山别墅开。
良久后,那边到底是接通,傅远山沉冷声音传过来:“有事?”
“她人在哪。”傅宸声音里都是寒意。
那边出声反问:“谁?”
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极紧,过于引眼的名贵跑车疾驰,路上车辆纷纷避让。
他声音掩着慌张,极尽凉薄:“父亲,不要逼我。”
回应他的是愠怒的质问:“又是那个女人的事?”
显然是要不到答案,他按了挂断,再拨出了言慕的号码。
那边是机械的播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嘟’声后开始留言。”
那种极糟糕的预感和巨大的不安,在刹那之间汹涌而来,他声音都微微变了调。
“小慕,盛子昂已经找到了,人没死,在带回国的路上了。听话,不要乱跑,告诉我你在哪,我来接你……”
“砰!”
红灯,飞驰出去的跑车没有刹车,直直撞上一辆横向转弯过来的货车。
巨大的撞击声,俄而,时间如同停滞,所有声音顷刻彻底消失。
血,自额角迅速蔓延开来,滑过耳畔和棱角分明的五官。
那张极冷厉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苍白和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