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 真爱不分性别
乔茵话落,又颇为淡定地补充了一句。
“傅宸和那小屁孩都没意见,这门亲事就看你的意思了。”
言慕差点没绷住笑,无比怀疑地抬头看向这个一脸期待的女人。
她不得不提醒一句:“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这……亲事?”
乔茵一副故作正经又极不以为然的表情:“不可以吗?
指腹为婚不也是常事,难得这性别对得上,当然性别对不上也不是大问题了,当今社会还是很宽容的。”
言下之意,就是性别相同,也并不影响这门亲事的。
言慕伸手轻轻戳了戳怀中婴儿肉嘟嘟的小手,好像连带着心里的那片冰冷淡漠,也一时软化了一些。
她声音也多了一丝温度,含着些戏谑:“你开心就好。”
乔茵坐到她身边,手臂一伸搭到她肩膀上,轻咳了一声:“什么叫我开心就好?
你这婆婆要是不满意,我家小蕊以后嫁过去了岂不是难过?”
言慕微笑,“满意,很满意。”
乔茵当即拍了下茶几:“那就这么定了!
回头我就跟傅宸说,让他把那两亿聘礼送过来。”
言慕再次一脸懵:“什么聘礼?多少?”
乔茵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怎么样,傅星云说过的话,没告诉你?”
言慕侧目,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乔茵立刻学了傅星云稚声稚气又不无几分骄傲的语气:“我听说。
当年我爹地和妈咪定娃娃亲,爷爷给了妈咪家一个亿的聘礼。
只要我妈咪没意见,回头我就让我爹地给乔茵阿姨送两个亿的聘礼来。
我傅星云看上的人,那待遇必须不能比别人差。”
言慕一头黑线,极怀疑地问一句:“这话,他说的?”
“当然!如假包换,可当面对质!”
言慕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小孩,口气倒还不小。
乔茵往后扬靠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身边人心情似乎不错了,这才话锋一转。
“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没跟他们父子俩一起过来?
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那会,你们是什么情况,他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言慕逗弄着婴儿的手顿了一下,声音清冷了些。
乔茵没能会意:“什么没有?”
“都没有,没有情况,也没有想起来。”
“不可能吧!那你怎么在一块的。”乔茵显然不信。
那天晚上,她挂了言慕的电话之后,再给傅宸打电话。
傅宸那句“已经听到了”,显然是有点故意让她知道,他当时就和言慕在一起。
如今那样冰冷寡情的一个男人,言语间会带上这种小心思,要说他俩没点什么,谁信?
乔茵凑近了一步,显然是极不满意她这样敷衍的回答,一副威逼的模样看向她。
“别藏着掖着的,如实招来,你们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有点啥又不稀奇。”
“真没有,”言慕抬眸对视上她:“你知道,他失忆已经多少年了,我跟他之间现在没可能。”
乔茵立时一脸失望,含着不甘心继续道:“那男人,这么多年了,那么点东西怎么就总想不起来。
我听我老公说,实在想恢复记忆,也只能接受心理治疗了,风险很大……”
“这种可能不需要考虑,他也不过就忘了我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慕轻声打断她的话,声音很轻,似乎是真的并不怎么在意。
可她这些年承受了多少痛苦过来的,乔茵比谁都看得清楚。
她也是一点点看着眼前人的性子,由热情洋溢,变成如今这般淡漠。
除了事业比谁都拼,对待其他事情,尤其是感情,就恍如一个无欲无求的老人一般。
乔茵轻叹,禁不住劝一句:“我前几天也见到傅宸和那小孩了,有聊到你。
看得出来,傅宸对你如今是有好感的,也有跟你复合的想法。
其实就算那些记忆不在了,你们就当是再谈一场恋爱,不是也挺好吗?
就算是单纯的为了那孩子,和好试试看吧。”
言慕抬眸,眼底有些欲盖弥彰的茫然。
她也分不清,接下来的话,她是在反问,还是因为连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所以提出的询问。
“乔茵,你真的相信,他如今还可能对我有好感吗?
就好像此刻从楼下那众人里,突然抽出一个男人来,告诉你,那个人才是你曾经深爱的,深爱了很多年。
别说是好感,就是要你试着去接受或者了解,都很困难吧。”
乔茵沉默了,这话听起来很荒唐,但于现在的傅宸而言,言慕对于他不就是这样的存在。
五年的记忆已经成型了,那里面丝毫没有言慕的影子。
而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是他曾深爱的妻子,有十多年的感情。
旁观者看得清,都觉得他理应接受。
可要是站在他的角度,这又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
言慕唇角溢起一抹苦涩,轻笑出声:“显然是不能接受吧。
所以你应该理解我才是,就算他如今愿意靠近我,我也不能再回头了。
他现在对我的感情,除了出于亏欠和好奇,不可能有其他。”
这个答案,听起来太过残忍。
乔茵蹙眉,深吸了一口气:“那为什么不想想,或许他如今再次爱上了你呢?”
言慕收敛了面色里的那抹笑意,含着自嘲开口:“不是不能想,是我们都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自欺欺人的把戏,不想再玩一次了。”
乔茵认真看向她:“但你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你终究也心软了,不是吗?
那天晚上,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这一次,换了言慕一时语塞。
是啊,她可以很清晰地说清这些事情的厉害关系,知道自己不该去接受,也不能去接受,这是理智。
却又并不能控制住自己,对自己的身心感到无力,想要去靠近他接纳他,却是事实和无奈。
乔茵揽住了她的肩膀,生了心疼和惋惜,轻声开口:“放下他,才是真的自欺欺人。
就再冒险一次,不要将自己再囚在那个笼子里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