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都不敢与宇文珲对视,跟自己的兄长说嫂子如何,还怪兄长没保护好嫂子,的确有点不妥当。
“五哥莫怪,不瞒五哥,弟弟我没打过五嫂主意,倒是打过钰公子的主意。”
七皇子这话说得也算是坦诚了,不过却戳到了他的痛点,宇文珲似笑非笑的道,“自古兄弟不该为女人反目,我不介意做第一个!”
“呵呵……”七皇子就只剩下干笑了,确定宇文珲没有开玩笑后,赶紧解释道,“弟弟我也不是故意的,钰公子几乎是一夜成名,名声鹊起,又在墨久书坊旗下,更是神秘非常,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在宇文珲的注视下,七皇子越发的心虚,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那个位置,我不是没想过!”
“和你五嫂有什么关系?”宇文珲的语气好了许多,因为到了七皇子的真诚,然而还是不满他这前后不着边际的话。
“五哥认真读过钰公子的话本子么?”
宇文珲颔首承认道,“我是她的第一个读者,自然对她的作品都了如指掌。”
“那么五哥自然能明白,钰公子的作品里隐含的是什么意思。”宇文珲点头不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开始穆钰兰写戏本子和话本子,是为了赚银子给穆老四治腿,再后来是为了过好日子,在得知他的身份和打算后,穆钰兰所做作品的目的就更加的明确了,为他蛊
惑人心!
七皇子一双眼睛亮亮的,“一般后宅妇人女眷表面,钰公子精准的揣摩了女眷的心思,让那些女眷形成统一的思想!就差身份揭开这一刻的成功,一切都堪称完美!”
“她,很厉害。”宇文珲从来都知道,穆钰兰的厉害,从来不表现在表面上,当然,那不能解释清楚的神力除外。“对!就是很厉害!”七皇子的小激动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曾经,我一度对钰公子崇拜,想要认识他,想把他挖出来!五哥,你知不知道,那时候还想,为什么那个位置不是我的?我哪里就差了?可是后来
,因为钰公子,我改变主意了!”
宇文珲送给他一个斜眼,“想不到王妃还有这样的魅力,让一个想争位的人放弃?”“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是一种升华!”七皇子说这话的时候,相当骄傲的模样,“五哥,你是不知道,那种算计,随时随地要深思谋算的日子,真的不好过。钰公子的话本子似简单,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对
,然而她很聪明,很多忤逆的思想,连父皇都瞒过去了!”
这一点,宇文珲比他认识的更多。比如那次歌颂英雄的话本子,原本是要歌颂的人,是宇文珲这样的,可她偏偏按照承王的原形写,传到当时的皇帝耳中,也是非常高兴。然而在形象处理上,偏偏有很多好的东西,是承王不具备的,全是
按照宇文珲的形象来写的。
这就导致了,皇帝高兴,百姓更讨厌皇帝和承王,宇文珲顾全大局的形象更高大了。
后宅女眷议论闲聊的时候,就会提到,凌国的英雄该是贤王才对,承王不适合……
再比如,穆钰兰所写限量版玉梅传奇,男主角同样是被怀疑被排挤,最后仍旧坚强面对生活,让过这话本子的人,还是会想到贤王这样的男人,因为贤王就是这样的啊!
可以说,穆钰兰现在所写的一切,都是为宇文珲服务的。
一旦穆钰兰身份表露出来,宇文珲就更会是民心之所向。
然而,宇文珲着自己激动的七皇子,不解的问道,“这和你放弃争位,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没有关系?”七皇子急道,“我就是了钰公子的故事,才发现,人生易变,争位又有什么用?就算成功了,身处高位还不是整天的算计这个防备那个?我就想,那真的是我想要的么?五哥,后来我
想清楚了,我要的,不是高位,而是如钰公子在话本子里的一句话,叫做戏里糊涂戏外明!”
“恭喜你,得道成仙了!”宇文珲不冷不热的讽刺了一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得不福,穆钰兰那个洗脑的本事,厉害!无形之中帮他解决掉一个有层次的竞争对手。七皇子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激动中,听了宇文珲的话,很是感慨的道,“可不就是这样?当我放手的时候,才发现,站在局外戏,比自己演戏还有成就感,何必整日里活的那么累?只要不是承王上位,我
不惯哪个兄弟上位,弟弟我都能过得好,以前总想那个位置,五哥你说我傻不傻?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位置,竟然还想要!”
“你五哥我就是傻,想要那个位置。”宇文珲轻哼一声,冷声道,“怎么着,瞧不起要争位的兄弟?”
“五哥瞧你说的!”七皇子一个激灵,被宇文珲的冷言吓精神了,陪笑着,“谁成功了,弟弟我都不服,就服五哥你!”
宇文珲一挑眉,试探着问,“因为钰公子是你皇嫂?”
“对!”几乎是好不犹豫的,七皇子就承认了,随后哭丧着脸,“当宜琇与我说,钰公子就是五嫂的时候,别提我多震惊了,要是旁的妇人,我定是要不择手段的抢来……”感受到宇文珲要杀人的目光,七皇子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惜才么!弟弟我经营了这么多年,有才之人岂能放过?再者说,以前五哥你一点要争位的意思都没有,还不允许我想想了?你回来之后,我可就投
诚了,没有隐瞒吧?最后接受了钰公子是皇嫂,我就没别的想法了,只希望你能对五嫂从一而终,毕竟五嫂是我的恩师!”
恩师?宇文珲鄙视他,穆钰兰要是知道七皇子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八成会说,“七皇子是个中二青年!”
可惜……
宇文珲眸色暗了暗,几天没见着她了,只从暗卫的传信中得知她过得还好,就是从那天上午开始,便再也没有提过他。或许,她对自己还是有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