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爷今儿的心情甚好,坐在穆老四身边称兄道弟,“老弟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斌城是我生根的地方,以后只要是在斌城,但凡老弟有个什么需要,只要提我乔爷的名号,没有不买账的!”
噗嗤!
穆钰兰实在是没忍住,稳了自己的笑意,开口道,“乔爷,您这还没喝酒呢,怎就开始说醉话?”
“哪里是醉话?”乔爷哈哈大笑,“都是真心话!”
不得不说,乔爷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原本就中穆钰兰,真心将收她为义女,即便被拒绝了,也不难过,反而觉得自己眼光好。
年节后一天,他就得了宇文珲的消息,见到来人的时候,凭借着经验,也知道来人不是个简单人物,渐渐的,更浓厚的好奇心落在了宇文珲身上。
可是对于这个人,他知之甚少,短时间调查不出来,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对他的兴趣。
知道一行认赶路辛苦,乔爷便没再多说话,一桌子人用得尽兴,当然,不太习惯的穆老四没吃好,但是心里满足得很。
几人吃过丰盛的晚饭,乔爷与宇文珲对视一眼,便对林展点了点头。
林展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
几人吃饭的地方,正是院子里的三层小楼,打开窗户便能见四周精致,视野算得上开阔。
乔爷和宇文珲嘱咐穆钰兰和穆老四披上厚外套,穆钰兰以为这是要散了,准备送穆老四回去休息呢,结果就见乔爷一挥手,小厮麻利的将视野最好的窗户打开了。
穆钰兰不解,伴随着冷风的微微寒意,外面漆黑的天空一片炸响,砰的几声,入目的是炫彩斑斓的焰火。
穆钰兰略微激动的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空,真的是焰火,她没有错!
这个年代竟然有焰火,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虽然焰火的形式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繁复的花样,但足够让穆钰兰惊喜到了。
“喜欢么?”
宇文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穆钰兰方回过神来,“这是你……安排的?”
“嗯。”宇文珲想了想,又道,“不过都是别人帮忙弄的,乔爷出了不少力。”
焰火这东西,可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宇文珲不方便出面,只能让乔爷出这个头。
他以为,穆钰兰在村子里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肯定会喜欢,而且还没有平常礼物那么俗气。
果不其然,穆钰兰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喜欢!很好!”
“你喜欢就好。”宇文珲更是满足,很享受她对自己的崇拜。
穆钰兰抬眼宇文珲的时候,像是被迷住了般,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所想,其实再好的礼物都比不上心意好。
如果宇文珲什么都不做,穆钰兰也不会怪他,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可偏偏他想到了,也做到了,如何让她不心动?
再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乔爷带着人都走了,如今这里只剩下她和宇文珲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有外面夜空焰火的声音,还有单调却绚丽的色彩。
焰火持续了一刻钟时间,却在穆钰兰心中留下了永不消散的美好,乔爷将事儿都昨晚,便功成身退,离开了。
虽然这是穆钰兰买的院子,说得上是穆家,可乔爷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周到,连丫鬟小厮都留下了。
穆钰兰照例安排穆老四睡觉,穆老四着不远处站着的的小厮,低声问道,“兰花啊,那人留下,不是要给银子的吧?”
“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穆钰兰好声劝道,“都是乔爷安排的,用不着咱们使银子,再者,在这边住够了,咱们还得回双河村呢,这段时间就当是我孝敬你的,好好享受就是。”
“哦。”穆老四的心稍微踏实了那么一点。
穆钰兰又道,“我和阿珲就住在隔壁,一边儿一个,爹你晚上有事儿不叫小厮,叫我们也成。”
“成,我知道了。”穆老四赶紧躺下,“你也快去歇歇吧,我没啥事儿,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阿珲赶车最辛苦,让他好好歇着。”
穆钰兰再三确定没有问题,才离开。
穆老四种地半辈子,也被穆家欺负了半辈子,村里的日子有如今的模样,已经是他认为最好的了,现在光见斌城的院子,穆老四就已经睡不着觉了。
因为害怕,万一是梦,一转眼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咋办?
所以,对穆老四来说,来到斌城的第一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穆钰兰离开穆老四,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去找宇文珲,可是他又不在屋子里,穆钰兰干脆坐下来等他。
而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宇文珲只得翻墙离开,在不远处的一个简易院子落了脚。
本想等夜深了再出来,可这次古忠要回报的消息太急,不得不冒着被穆钰兰发现的风险。
“主子,皇帝赐冥婚的消息,属下没来得及出手,镇南将军府已经解决,请主子降罪。”
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结果被别人完成了,这是身为心腹属下的失职。
听到冥婚一事被解决,宇文珲并没有因此满意,“怎么解决的?”
那个位置,他身边唯一的一个位置,是给穆钰兰留着的,旁的人,不管是谁,他都觉得恶心。“安元帅的长子在长京,安元帅离开前,特意嘱咐安二小姐的事。皇帝打主子冥婚的注意时,安二小姐的死因被调查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属下得到确切消息,安大公子宿醉了一场,年前就传出韦大学士
府上的庶女行为不检点,还是一个泼辣性子,公开场合和陌生男子拉扯不清,被人当场撞见,名声算是毁了。”汇报的人顿了顿,等着宇文珲的反应,见其没有动作,才继续道,“安大公子将消息传了出去,百姓对皇帝给主子冥婚的旨意很是不满,说主子征战沙场,忠君爱国,不该冥婚接了这么个不妥的女子进府,
年节前一天,这冥婚便搅黄了。”“呵呵!”宇文珲轻笑了两声,而后便是开怀大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