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珲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注意力全在穆钰兰身上,对于孩子的性别,半点都不关心。
可是穆钰兰问了,他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于是,宇文珲转头向清洗婴儿的稳婆。
后者感受到一道视线,浑身一个哆嗦,立刻回答道,“皇上,是位公主!”
“钰兰,是个小公主,和你一样的可爱。”听了这话的稳婆好想问,皇上您那儿出来的?
小公主?穆钰兰本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可是她也知道,宇文珲最需要的,是儿子。
根本来不及有别的情绪,稳婆急着提醒道,“娘娘,您千万别分心,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经这么一提醒,穆钰兰哪儿还有精力想其他?再次将所有注意力和力气集中,可不能因为她的分心,让孩子受罪。
正常来讲,即便是皇家生子,身为孩子父亲都要孩子,夸赞两句。
可是宇文珲不一样,新得的小公主别说得宇文珲一眼夸一句了,宇文珲根本就当她不存在,所有心思都在穆钰兰身上,甚至与她“感同身受”。
稳婆着可怜的小公主,暗道,顺贤帝着也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听闻早年对钊皇子也一样不待见,据说钊皇子出生三天,别说顺贤帝没一眼了,甚至都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相比穆钰兰肚子里还没出来的那一个,稳婆又觉得小公主幸运多了,就算顺贤帝心疼顺贤后,以后怎么算也迁怒不到小公主身上。
又是一刻钟的煎熬,产房内再次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稳婆抱着新生的婴儿,激动的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生了个皇子!”
这一声喊,产房外众人都道,“多谢祖宗保佑!皇上又有了位皇子!”
产房内,穆钰兰的担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皇子是一种象征,以后她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女儿。
只有再次身为人父的宇文珲,给穆钰兰擦着额头的汗,一阵后怕的道,“以后再不生了,还疼不疼?”
“……”穆钰兰含笑,这个人,还真是没变,“你该去咱们的孩子,不然以后有人跟孩子说你不疼他们,他们该跟你离心了。”
穆钰兰生孩子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这会儿很是虚弱,仍旧坚持道,“把孩子抱过来给我。”
“你别动,我去孩子……”虽然不舍得,可宇文珲为了穆钰兰安心,还是道,“你需要休息,我去孩子。”
听他这么说,又见他起身,穆钰兰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虽然很顺利,但是很累。
宇文珲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一眼自己新得的儿女,却是心不在焉,匆匆了两眼,随便说了两句就又回去守着穆钰兰了。
上次她生产,昏迷了好久,这一次他也害怕。
新生的皇子公主都没得到宇文珲的关注,更别提宇文钊了。
六岁的孩童也很担心自己的母后,然而到自己的父皇这般,更加担心自己弟弟妹妹儿的以后。
“慧祖母,其实父皇是喜欢弟弟妹妹的吧?”
宇文钊仰着小脸,想要寻求认同,也想找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其实父皇也是爱他的。太后将手里的婴儿交给古华,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脸,“子淼,你父皇母后都是爱你们的,你要记着,你是嫡长子,是你父皇的第一个孩子,要肩负凌国的重任,你父皇和别的皇帝不一样,他很爱很爱你
的母后。”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或者说,不是谎言,满宫都知道,宇文珲对穆钰兰的在乎,超越了所有,也不是不爱孩子,如果不爱,当初可以不要。
只是,宇文珲对孩子的爱,表现得和正常人不一样。
不管是找师傅教课,认养兄弟的孩子为皇子公主,还是平时对他生活点滴的掌控,宇文珲的父爱,一点都不少。
宇文钊听了太后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父皇也爱我,可是弟弟妹妹还小,他们不懂事会误会的,我就爱他们,这样以后我就告诉他们,其实父皇母后也爱他们,他们才会相信我的话。”
小孩子的思维不复杂,他以为是这样的,那么一定就会这样。
“好,我们的子淼一定会是一个好哥哥的。”
顺贤帝增添了皇子和公主,满朝都很兴奋,除了宇文珲这个当事人。
穆钰兰坐了双月,可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还是因为宇文珲的坚持,“上次生了一个,这次是两个,必须得加倍再加倍的注意。”
虽然是歪理,但是穆钰兰发现自己生了孩子更瘦了,便全都按照他的吩咐,说是休养,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多长一点肉,太瘦了也不好。
几个月不见朝臣女眷,第一次再见自然人多。
穆钰兰也得明白,这些人表面上说着关心她望她的话,实际上内心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算得上是寻常的拜见,身后三三两两带着少女,还想去御花园逛逛算怎么回事?以为能和宇文珲偶遇?
以前,为了不给宇文珲添乱,有关后宫和妃嫔的问题,穆钰兰向来和他们打马虎眼,从来不会明确说拒绝或者答应。
因此才有了四年多前的指婚大流。
现在不行了,眼着当年古忠的六年时间就到了,那之后后宫问题,是她和宇文珲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娘娘现在有子有女,真是好福气。”一妇人陪笑,“皇上后宫清简,前所未有,可见皇上是个孝顺的,再有一年,就守满孝了,这么一算,等到后年采选,咱们凌国可是快九年没采选了。”
上次采选,就是因为古忠驾崩的事儿,黄了。
“是啊,娘娘,这样下去,对您的贤明有损呐。”
“皇上后宫无人,怎么能再继续等下去呢?”
“……”
听着众妇人一言一语的说着,穆钰兰勾了勾唇角,戏。
直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一妇人大着胆子问道,“娘娘您意下如何?”“这么些年,这些话本宫听得多了。”穆钰兰不紧不慢的说着,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