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琰、苏鲤、田一行三人围坐在一起,畅谈当年兄弟情义。云琰见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生怕两碗贡丸汤带回去就会凉掉不好吃了,于是把两碗汤请了田一行哥儿俩。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们七人当中就属你行踪不定,生死都难预料。我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你们五个,真是不枉此生了。”田一行感叹道。
“怎么?秦腾凤、万俟勖你都见过啦?我只知道万俟勖现在是鬼面会的二当家!”
“你要是早些天来估计就能见到他了,他为了那点往事和沈琼闹得不愉快也真是的。”田一行叹了口气。
“云琰说他和沈琼好上了是不是真的?”
“他说的话你也信?”田一健毫不客气地喝着贡丸汤。
“你……”云琰都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了。
“呵呵……开玩笑的,他俩确实走到了一起,十几年下来总算没白等!”
“十几年?我知道他不是一直在追高琳吗?”
“高琳也追过啦,她说不喜欢我也就没再追下去。主要她和沈琼一个类型的,所以我也喜欢过她。”云琰羞涩地说。
“云哥,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居然把两棵草都给吃了,也不留给我哥一棵!”
“别乱讲,被你嫂子听见可不好。”
“知道,我有分寸,况且嫂子也不会在意的!”
“橘子吃啊。”田一行递给了云琰与苏鲤每人两个橘子,“你妹咋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不叫她进来坐啊?”
“她就这样,不喜欢人多。”苏鲤瞅了一眼门外。
“你妹也够孤僻的,这样对她成长不好,应该多学学小陌!”田一行说。
“小陌是谁啊?”
“云琰家那个。”
“你们聊,我出去陪她玩玩!”田一健站起身来,随手拣了两个大橘子。
……
田一健走到门口,只见苏琉璃正蹲在地上画画。他走过去一瞧,苏琉璃并非信手涂鸦,而是在很认真地绘制着魔法阵。
“来,小苏,我请你吃橘子!”田一健把橘子递了过去。
“不爱吃。”苏琉璃看都没看一眼,便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在干嘛啊?画魔法阵吗?”
“嗯!”
“这是什么魔法阵啊?”
苏琉璃并没有回答他,田一健有点小尴尬,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玩啊?”
“不用!”
“那你在这儿继续画吧,可别乱跑哦。”田一健嘀咕道,“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不一会儿,苏琉璃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脏手,坏笑道:“大功告成。”随后她跑进屋里,热情地把云琰拉了出来,故意把他引入阵中。只听得一声晴天霹雳,云琰瞬间变成了一只熏黑的炸毛受。这正是苏琉璃想要看见的结果,逗得她捧腹大笑,直拍自己大腿。
屋里三人一听到巨响,急忙跑出来看个究竟。他们见到云琰狼狈的样子,都忍俊不禁。田一健努力憋住笑声,以他的腹黑属性早就察觉到了苏琉璃的阴谋,刚才云琰被叫出去,他故意没提醒云琰地上有魔法阵。
云琰又好气又好笑。其实他早就看不惯苏琉璃了,只因她是苏鲤的妹妹,不好意思冲她发火。
……
田一行硬留他们吃了晚饭,阿衷嫂做了好多丰盛的小菜。吃完饭,田一健学校有事,先行离开。不知道为何,苏琉璃对阿衷颇有好感,两人一块儿去逛夜市。老友三人继续喝酒聊天,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三人心照不宣,都希望有一天七人组能重聚在一起。
直到深夜,云琰想把苏鲤兄妹俩安顿在铜壶客栈,一打听才知道客栈已经爆满。
“不嫌弃的话,你俩在我这儿挤挤?”田一行说。
“算了,睡在你这儿多不方便啊,影响你俩夫妻生活。我和琉璃在外流浪惯了,随便找个破庙落脚就可以了。”苏鲤主要嫌弃田一行家没洗手间,晚上起来撒个尿都可能把他们夫妻俩吵醒。
“那哪成?你妹毕竟还小,你怎么忍心让她跟你一起吃苦呢?”
“一行,你这儿也太窄巴了,要不你俩去我寝室凑合一宿?毕竟那里比这儿宽敞点!”
“那也好,反正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找《地藏经》的。”
“《地藏经》是什么?”
“有人花重金让我们找这部经书,你也帮忙留意一下!”
“我想这本书肯定很特别,如果只为找一般的《地藏经》,那寺庙里多得是。”田一行说。
“找找看吧,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反正是帮云琰找的!”
“算了,这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那些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那待会儿我叫辆车送你们上山吧!”
“谢谢,我们走回去就行了。”
“老朋友,才聚了那么一会儿,又要再见了!”苏鲤一把抱住了田一行。
“你一时半会儿又不会离开,随时可以来玩。”
三个大老爷儿们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
晚风轻拂,轻轻地吹动着树枝,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云琰三人走在林间的山路上。
“哥,你们学校为何叫佶伊巷阁?名字听起来好怪!”
“其实是取自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的谐音,原本应该叫‘极仪象卦’,可容易让人联想起吃的香瓜,所以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佶伊巷阁’,听上去就洋气很多。”苏鲤回答道。
“那你说那些毕业了的校友为何都不用自己学宫的绝学?而学一些旁门左道呢?你也一样!”
“主要还是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在作怪,现在师生的关系好比买卖,交了学费,教你点东西,毕业之后大家形同陌路。正因为尊师重道的观念不强,所以很多老师都为自己留了一手,只把一些皮毛教给学生。学生大多也是自学领悟,至于成不成才就看个人。佶伊巷阁虽然名气大,但真正能在这四年中收益的只有少数一些天资聪颖的学生。你哥我也就是个混文凭的,至今还没毕业。”
“我何尝不是?在那几年入学的就是命苦,没几个人能拿到毕业证书的!”云琰说。
“那是为何?”
“这属于敏感话题,不宜多说。”
“都怪那帮傻逼,信奉什么‘冥云太一’,举事推翻巫老院。结果呢?还不是被巫老院一锅端了。没有东皇阁之变,也不会有现在金蟾派的崛起。”苏鲤说起往事,仍历历在目。
“金蟾派?”
“金蟾派是巫老院中的一股护卫势力,派中成员都以修炼毒蟾功为主,并以三足金蟾作为坐骑,故而称其为‘金蟾派’。只因当年金蟾派护驾有功,所以进驻东皇阁,权力凌驾于管城卫和六扇门之上,有种董卓霸京师的感觉。东皇阁之变你也可以理解成黄巾起义!”
“高琳也是死在金蟾派手里的,我对不起她,我没能保护好她。”说到这里,云琰唏嘘不已。
苏鲤并无应答,而是径直向前走。云琰望着苏鲤的背影,心想:“高琳,你曾经对我说你最爱的是我眼前这个男人,可我丝毫感觉不到他在乎你,这样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