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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站在海崖上,吹着和暖的海风,也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我们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你们也尽快回佶伊巷阁去吧,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太刀忍者说。
“阁下怎么知道我们来自佶伊巷阁?”云琰大吃一惊。
这时,那两名忍者都摘下了面罩。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酒神”杨铁青与“宅娘子”翟佳丽。
“怎么会是你俩?”
“我一直不放心你们,所以专程过来看看,没想到果真出事了。”
“我是被他硬拉来的,我本来要去秋叶原购物的。”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早该想到使飞爪的就是翟大人了,不过你们怎么会这身打扮?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俩是伊贺派的!”
“我们原本打算穿夜行衣的,后来想想日本不流行这个行头,所以就改穿了忍者服。就是在和那老和尚打的时候,我都不敢拿出自己的葫芦,生怕被认出来。你也懂的,我们两个公务员如此冒险救你们,可算是违纪的!”
“我就知道杨叔叔和翟姐姐最好了。”葱陌抱住翟佳丽撒娇道。
“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几遍了,叫‘哥哥’,别叫‘叔叔’,我可没那么老!”杨铁青捏了捏葱陌的脸蛋。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你们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云琰没齿难忘。”
“客气什么?我上次欠你一条命,这次算是还你的。可别忘了咱俩早就是兄弟了,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一码归一码,这份人情我只能以后再报答了。”
“你真要报答的话就加入我们六扇门吧,正好我们神捕司有个缺位。只要你肯加入,立马算你正式编制!”
“杨大哥,你看我行不行?我也想当捕快。”景延奇一听六扇门有缺位,心里便开始打起了算盘。
“不好意思,暂时只有一个缺位。”六扇门哪来的缺位,这只不过是杨铁青为云琰开的后门罢了。换作其他人,他当然婉言拒绝了。
“谢谢杨大哥的好意,我说过我不大喜欢做公务员。如果你们今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直接吩咐我就好了,我愿意为你们效犬马之劳!”
“既然你不想做官,我也不勉强你,至于你的话我也记下了。”
“两位大人,榎也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榎向杨铁青鞠了一躬。
“不敢当。这位应该是弟妹吧?云兄弟,你好福气啊,能找到这样一位贤惠的姑娘,真是羡慕死我了。你看我都三十多了还没对象呢!”
虽然杨铁青说的这番话是客套话,可还是令榎感到非常羞涩。
“杨哥哥,翟姐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吗?”葱陌插话道。
“我俩只是同事关系而已,她儿子都三岁了。”
“真心看不出翟姐姐已经结婚了!”
“好了,此地也不宜久留,毕竟在日本。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了!”杨铁青笑着拍了拍云琰的肩膀。
“杨大哥、翟大人,你俩要多保重啊,有事尽管来佶伊巷阁找我!”云琰有些依依不舍。
“我会的,记得常联系。”
大家互相道别,随后目送走了他俩。
“雾江、丽佑,你们有何打算?”云琰问。
“我准备跟丽佑隐居深山,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
“雾江大人、丽佑小姐,要不你们与我们一起回中国吧?”榎说。
“好啊好啊,一块儿回去真是太好了。”葱陌一听,兴奋得不得了,连忙牵起丽佑的手。“你们同我们住一起再好不过了,以后丽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由我们共同来抚养!”
“好了好了,小屁孩一边去,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孩子。”云琰拽着葱陌的马尾辫,把她拉开。
“哼,中国?说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个国家。虽然我不像中鸢城那帮人那样仇视,不过也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雾江面临大海,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我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我不会离开自己的故乡,你们要走快走吧!”云琰和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琰大人、榎还有葱陌小主,谢谢你们的好意。阿瞒是为我而死,我不能舍他而去。我要留下来,将肚子里的孩子抚养长大,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男人。”丽佑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凸的肚子。“我很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瞒。我一开始是怕连累他,但没想到当他知道后,非但没嫌弃我,反而更加在乎我们母子俩。不过可惜……”丽佑说着说着便哽咽住了,没再说下去。云琰他们内疚得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丽佑,我真心对不住你跟高桥,还有雾江。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太过鲁莽,自作主张来日本。本以为能顺利拿到榎的神印,没想到……”云琰深感内疚,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无颜面对大家。他心中自责着:“云琰啊云琰,你总是高估自己的实力,太自以为是了。总想以一己之力保护大家,到头来不但没有保护大家,反而连累大家,你真是该死!”他羞红着脸,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鼻子一酸,眼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滚。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就算你不来,丽佑与高桥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或许他俩都会遭殃。逝者已矣,生者仍将负重前行,为自己也好,为别人也好,都要好好活下去。”雾江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好了,丽佑,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的话,中鸢城的人随时可能会追来。你们也多保重!”
“雾江大人,榎愿意留下来伺候你。”
“你要伺候的不是我,而是你身边那个男人!”雾江对榎笑了笑,睥睨了一下云琰。“云琰,帮我照顾好榎,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雾江,你真的要走吗?”云琰问。
“不走难道还真同你们一道去中国?”
“雾江,和我们一起回中国吧,那里也很不错哦!”葱陌牵着雾江的手不肯放。
“就算我们跟你们回去,我们住哪里呢?以后在那里又能做些什么呢?”雾江看着大家诚挚地挽留自己,心里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大不了你和丽佑一起开个居酒屋呗,我没事也可以去蹭酒喝。”在旁的景延奇终于插上了一句嘴。
“好耶,这主意不错!”葱陌兴奋地上蹿下跳,巴不得大家住一起。
“丽佑,你呢?”雾江犹豫不决,她心里也不想和他们分开。
“既然大家都不舍得彼此,那么就一起吧,不过阿瞒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哦。”北惠子并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可面对大家的热情,仍然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
大家又冒险折返回高桥佐的墓前,他们虔诚祭拜,向高桥告别。丽佑捧起了墓前一抔土,将它小心翼翼地收藏好,以土代人。
“高桥,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丽佑娘儿俩的,就此别过了!”云琰合上了眼,深深地鞠了一躬。
葱陌拉了拉云琰的衣角,把他叫到了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小云子,跟你商量件事。既然都和高桥拜别过两次了,要不再去我姐姐的坟前拜别一下。”
“你以为我们是来清明扫墓的吗?要是被雕魂楼的人知道我们还没走,他们肯定又会来追杀我们!”云琰话刚出口,瞬间感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无情,又看着葱陌失落的表情。他动容了,弯下腰,双手搭在葱陌肩上,说:“好吧好吧,我们陪你一起向你姐道别。”
“真的?”葱陌顿时又笑逐颜开起来,云琰微微点了点头。
……
这个傍晚似乎来得有些晚,时令的寒暖无常,让内心因思念而变得酸楚。葱陌在大家的陪同下,来到了葱阡的墓前。
云琰回忆起先前来的那次情形,仿佛就在昨天。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甚至是生离死别,大家最终还是聚在了一起,这也许正是葱阡在冥冥中保佑着他们。
“姐,小陌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有空还会来看你的!”葱陌最终忍不住离别的悲伤,倒在云琰怀里痛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葱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云琰安抚着问:“难道你不顺路回去看看你姐夫吗?”
“不了,我才不要和你们分开呢,和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葱陌收起了悲伤的情绪,吸了吸鼻涕,同时挽起云琰与榎的胳膊。他俩看着葱陌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也跟着嫣然一笑。云琰无意看到葱陌头上缺少一个铃铛,心中仍有一丝愧疚之情。
葱陌不禁唱起了儿时的童谣,众人逐个惜别了葱阡,漫步离开墓园。
“哎呀,总算可以回去咯。”景延奇深吸了一口气,并伸了个懒腰。
云琰等大家走远后,悄悄从衣袍里拿出一根向日葵,放在了葱阡墓前。
“再见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在夕阳下,墓前的向日葵显得格外耀眼。
“皆さんお大事に(大家保重)。”
(雕魂楼篇完结,下面即将迎来本季第二个大长篇——诺崇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