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二人漫步在校园中,正准备去食堂吃早饭。
“我说你来了这么多天了,也应该去高琳坟上看看了。”
“不急,改天去嘛,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苏鲤打了个哈欠。
“不急不急,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高琳啊?”云琰显得有些不悦。
“她是万俟勖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老婆,我急来干嘛?”
“高琳临死前可亲口对我说,她自始至终喜欢的人是你。你到底真的不在乎她?还是故意想逃避什么?”
“那都是过去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不要总是在我耳边唠里唠叨的,不然兄弟没得做。”
“好吧,我不逼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饭去。”苏鲤搭住了云琰的肩膀。
……
他俩匆匆来到食堂,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学生们边吃饭边聊天,又是狂笑,又是打闹,可谓人声鼎沸。
两人打好饭,见四下无座位了,只好将就拣了个只有一人在吃饭的座。
“这里有人了!”一个女生正看着杂志。只见她盘子里的饭菜都吃完了,身边的座位放着她私人的物品,对面两个座位是空着的。
苏鲤最看不惯这种嘴脸,明明一个人在吃饭,却偏偏要霸占四人座。他刚想和那女生理论,却被云琰拉走了:“算了算了,没必要和她吵。”
“哎,这里有座,你们过来坐!”突然有人喊道。他们转身一看,原来是冷子衿。于是两人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小陌昨晚在你那里还好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麻烦倒没添,就是她晚上鼻炎发作得厉害,你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
“老毛病了,这是她以前遗留下的病症,医生也说要伴终身了!”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冷子衿叹了口气。
“要不我还是把她接回来吧?影响你休息那就不好了,毕竟你还要上课!”
“这倒没什么,让她先住两天吧,她还是蛮喜欢我寝室的。”
“那她现在人呢?”
“还在睡觉呢,昨晚打了一宿的喷嚏,肯定没睡好!”
云琰忽然想起了葱陌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睡觉时一打喷嚏,就把鼻涕往被子上擦。此刻他就在想,葱陌会不会把鼻涕擦在人家的褥子上。
正在此时,童少卿刚好打完饭,走过他们面前。
“童学长,你也吃早饭啊。”云琰叫住了他。因为童少卿比云琰大两届,所以云琰一直尊称他为“童学长”。
“是你啊,我刚下班准备回去!”
“这两天你都夜班啊?”
“是啊,这周我都夜班。”
“看来你们图书管理员比我们宿舍管理员还累。对了,上次借的那几本书我改天还你!”
“没事的,反正你借的那几本书也没人看。”
“童学长,你还认得我吗?”苏鲤一见到童少卿,便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你是?”童少卿只觉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他是谁了。
“以前经常到你们寝室玩的苏鲤!”
“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段时间我是专程回来看一下母校的。”
“看看也好,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不一起坐下来吃吗?”
“不了,我还是回宿舍去吃。”说完,童少卿笑着走了。
云琰刚把视线转回到冷子衿身上,便看见他正埋头喝着粥,看似非常紧张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没……没事!”冷子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根。
“你不会是看见什么心上人了吧?”
“哪……有,我吃完了,我先走了。”冷子衿慌慌张张地就离开了,临走时连托盘都忘了拿。
“他这是怎么了?”云琰一片迷茫。
“你没看出来吗?他有可能喜欢童学长!”
“不会吧?难道他真是同性恋?”
“你觉得咧?”苏鲤挑了挑眉毛。
……
伏魔寺大殿内依然如此昏暗,两盏金莲灯烛光扑朔,两边帷幕似幽灵般飘荡。
丈魔方丈正闭目打坐,景延奇则跪于面前请罪。
“你还知道回来?老衲以为你心中已无巫隐界。”
“属下办事不利,请国师责罚!”景延奇表面虽为平静,可撑地的双手却瑟瑟发抖,心无时无刻不提起来。
“好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的事老衲都已知晓。”
景延奇微微抬头,大为诧异。心想,难道老和尚知道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胡不愁既然殒命,我等也无需过度悲伤,他的尸骸早已被我们的人运了回来。你能保其全尸,证明你还心系巫隐界,往日一切老衲不予追究。”
“多谢国师不杀之恩。”景延奇感恩戴德地叩谢道。
“但老衲一定要知道杀害胡不愁的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来杀你们?”
“据属下打探到,追杀我们的是无天会的人,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
“我们巫隐界与无天会素无恩怨,他们怎会平白无故地来杀你们呢?”
“依属下来看,他们应该是冲着胡长老从周世仁家中搜得的那部经书而来!”
“是何经书?”
“《地藏经》。”
丈魔一听到这个名字,双眼一睁,露出吊睛猛虎般的双瞳,凶相毕露,似乎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只见他双臂粗壮有力,青筋爆突,紧捏住骷髅佛珠,嘴里喃喃道:“它果真现世了!”
“请恕属下多嘴,这部经书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人人要争抢它?莫非真的有关于宝藏?”
“何止,它的价值远大于宝藏,还关乎到几千条人命。”丈魔沉吟半响,“延奇,你可知东皇阁之变的始末?”
“属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魔林有志之士揭竿而起,意图推翻巫老院。在他们围攻东皇阁数周后,被巫老院反扑清剿。此事件牵连甚广,株连者不计其数。”
“那你可知发起者是谁吗?”
“听说是一个叫‘冥云众’组织!”
丈魔方丈开始向景延奇叙述起那段往事……
“当年有几个佶伊巷阁的学生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部叫《冥云要术》的奇书,而这部《冥云要术》正是《九幽尸录?幽冥篇》的残章。里面所记载的并非是旷世绝学,而是通过抓住人性的弱点,蛊惑他人的手段方法。那几个学生习得上面的惑人之术后,便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利用伪善教义,诓骗世人,使得很多未开化的愚民深信不疑。
他们为了推翻巫老院,精心筹划了数年。在此期间,他们研制出了一种能使人类变异成神魔的符种,而且还以志愿者作为实验品,将符种培育进人体内。不过冥云众急于求成,还没等符种研制成功,便发动了东皇阁之变。只因该符种未见成效,故而之后便不了了之。冥云众事败后,投靠了我界,并告之该实验未必失败,而是培育在人体内的符种具有潜伏期。至于这个潜伏期,无人能精确出来,或许是几年,也或许是几十年,甚至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发作。
在做该项实验之前,志愿者们都签署了名字。冥云众为掩人耳目,将这份名单编辑进了一本叫《地藏经》的经书里。据探子回报,巫老院已得知此事,正千方百计地搜寻该书下落,然后欲找出名单上的人,以除后患。”
“国师,那我们要这份名单何用?”景延奇听得脊背直发凉。
“一来可以逼这些人就范,为我们所用。二来我们要继续研制该符种,只要得到几个活体标本,我们就有能力完善该项实验。到时候人类变成神魔,以一敌百,何愁大事不成?”丈魔接着说道,“事关重大,老衲想你应该知道轻重,哪些话该散播出去,哪些话该消化在肚子里。倘若你敢走漏半点风声,老衲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可要明白,你在佶伊巷阁的一举一动,尽在老衲的掌控之中!”
“属下明白,可……可是那部经书早已被杀害胡长老的那人夺去。”景延奇出于恐惧,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老衲就是想让你把那个人找出来,以弥补你此前所犯下的过错。不过你放心,无需害怕大海捞针,老衲确信那人还在佶伊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