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直上不了网,终于好了,还有多少同学看书没收藏的赶紧的,小白每天打卡一样地更新,完全收不到反馈,很郁郁寡欢)
夜幕降临,酒吧里又热闹了起来。
冉黎刚刚打开一瓶很有年份的葡萄酒,倒进醒酒器里醒一小会,一转身的功夫,看见嚣火已经不客气地将脑袋埋进去享用起来,于是抄着切柠檬片的刀驱赶。
“滚开,臭猫!”
“谁稀罕。”
嚣火哼了一声,趴在吧台上继续扮吉祥物,冉黎突然问,“老大为什么突发奇想,要训练那小子?”
“谁知道。”
“莫非老大有什么计划?”
“不清楚。”
三年前,被虎爷逼赶到绝境的狐仙特攻队只剩下两条路可走,离开C城或者投靠其它势力,但歌丘却毅然决然地选择最不可能的方案,杀掉虎爷,取而代之。
追随歌丘的这三年来,冉黎不止一次目睹老大在困境中做出惊人之举,力挽狂澜,与她温婉的外表不相符,她小巧的身体中埋藏着一颗炽烈的心。
对卢令令的特训,她认定其中必有某种目的。
……
卢令令同冉黎请过教,七点钟便跑到顶楼来,看见歌丘背着手站在那里看月亮,身披月光、衣袂翩然的她让卢令令不禁想起《洛神赋》里的佳句“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那遗世独立的身姿,令人砰然心动,美丽得如同一幅画。
歌丘向来说几点就几点,也不会用电话联络,或者压根没有电话,卢令令强烈怀疑她可能跟现代科技有点相性不和。
“抱歉,我来晚了,你等了多久?”卢令令说。
“才五分钟,我们开始吧。”歌丘转过身,微微一笑。
现场立了几个方方正正的架子,就像家装店里用来展示玻璃的架子,只不过被“展示”的是几块原木板,每块都有一指多厚,卢令令不解其意。
歌丘背着手走在架子之间,侃侃而谈,“我们时间不多,只能速成,首先,让我看看你的拳劲吧。”
“打这些木板?”
“嗯。”歌丘点头。
“小case。”
卢令令活动开手脚,心中很是不当回事,想自己连钢管都能踢折,区区木板,能奈我何。
他来到一块木板前,运起一股气,“喝呀”一声,出拳似流星,麻木的痛感从拳锋缓缓传来,他甩着打疼的手嗷嗷叫着,那块木板上只打出一个凹陷。
卢令令旋即意识到问题所在,跆拳道里表演空手击碎木板,木板的纹理是竖着的,而这块木板的纹理却是横着的,“砍柴不照纹,累死砍柴人”,虽然这不是砍柴,但道理都一样。
向歌丘指出这一点后,她淡淡地回答,“我故意这样放的,要不然就太简单了,你让开,我示范给你看。”
卢令令闪到旁边,他知道歌丘肯定能办到,那天晚上亲眼看见她一指头戳飞一个牛一样壮实的大汉。歌丘站定之后,身体转动,右足蹬地,拳头很慢地击向木板,“噗”的一声,木板被击穿了一个洞,大小正好能放进歌丘的拳头,可见她的劲力一点没有浪费,全部汇聚在拳头上。
“好棒!”卢令令鼓掌,“咦,你用的是暗劲吗?为什么拳头这么慢,还能打穿木板?”
“‘出手软如绵,沾身硬似铁’。”歌丘一本正经道。
“什么意思?”
“出拳并不在乎多快,沾身的一瞬间才是发力的时候,你的拳头就好像一只箭矢,脊椎如同弓架,腰腿是弓弦,拳头的力量完全由腰腿来决定,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正是拳理。”
卢令令听得一楞一楞的,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歌丘又说,“而且我打的并不是木头表面,是木头的背面。”
“尺话怎讲?”
歌丘比划着,“着力点在木头的背面,出拳的时候试图这样去想象,久而久之,便能打出一股透劲来,你刚才说的暗劲,无非就是这个,并非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
卢令令长涨了一番见识,不禁击节称赞。
“最后还有一点,注意我的拳头。”卢令令注意到歌丘把拇指垫在食指和中指下面,使这两指外突,就像钻子一样,“峨嵋拳讲究指掌当先,着力点越小,力量越大。”
“这个道理我懂,面积越小,压强越大。”
“嗯,道理也就是这些,你自己练习一下吧。”
“只练拳头?”
“只练拳头,对了,稍等一下。”
歌丘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沙袋,替卢令令绑在小臂上,她一松手,卢令令顿觉小臂沉了下去,“哎呀,好重,这真是沙子吗?”
“铁沙。”歌丘轻描淡写地回答,准备得还挺充分。
卢令令试了一下,掌握了要领,这一拳打出去,效果很显著,在木板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歌丘背着手站在旁边,不时纠正一下他的动作。
不知打了多少拳,卢令令原本就能举起600公斤的重量,打木板倒不是多难的事情,哗啦一声,木板被击穿一个洞。
“很好,把剩下的都打穿吧。”歌丘说。
卢令令张了张嘴,朝那十几个架子望去,无奈,硬着头皮上吧。
歌丘给他安排的训练是这样的,掌握要领之后不断巩固,花了四天时间,打穿了总共几十来块木板,让他休息一天,使身体恢复过来,只是无论坐卧,铁沙袋都不可以摘。
歌丘说基础务必打牢,在这上面花再多时间也是值得的。
第六天晚上,卢令令来到顶楼,发现架子上的木板颜色变深了,歌丘让他把铁沙袋取下来,卢令令兴高采烈,以为今天要艺满出师。
岂料歌丘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沙袋,叫他把手伸出来,绑上去的一瞬间,卢令令感觉手臂猛然往下一沉,惊问道,“这是什么?”
“铅粉。”
“那那些呢?”
“乌木呀。”
卢令令直想大喊一声“我倒”并且用剧烈的肢体语言表达此刻内心的惊讶,足有一米见方,两指来厚的乌木板,居然被拿来训练,老木匠看见都要吐血三升。
“歌小姐,你很土豪哎。”卢令令说。
“还好吧,训练要循序渐进,而且师父也说过,穷文富武,在这上面花点钱很正常的。”
小姐,你肯定是哪里理解错了,人家“富武”也没富到把这么高级的木材拿来练拳,你不是中国A组的老大吗,这样挥霍公款真的不要紧吗?
歌丘见卢令令楞楞地看着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似的,她说,“你要是嫌太硬打不动的话,我让黎给你弄些金丝楠木先打几天,她说那种木头要软一点。”
“噗!”
“怎么啦?”歌丘笑着问。
他私下里听酒保们聊起过她的几件秩事,这姑娘一向对金钱概念淡泊,这方面简直笨得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