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郭昊几乎一直在我身边呆着,中间只离开过一次,是被府里的婢女带着去小解。本宫后来回忆到这一点。宫里来的太医们说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当天赏月席上的点心瓜果我们都吃了,没有一个人吃坏了肚子。那晚还有更小的孩童也吃了,也没事啊。郭昊死后,我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后来有一天,我在后花园中遇到了一位浇花的婆子,我问及当晚的事情,她跟我说,当晚她看到梅妃姐姐……给了一只桂花饼给了郭昊吃。就在原来太子府后花园西南角的凉亭里。我一听这话,心中便生了狐疑,难道说……难道说……”容妃轻声继续说道。
郭冲身子一抖,双目冷厉的看向容妃,冷冷喝道:“你这贱人胡说些什么?怎敢信口开河?你想要诬陷他人?真是死性不改。”
容妃叫道:“臣妾没有胡说,臣妾说的都是事实。臣妾也没有攀诬他人,臣妾只是怀疑罢了。皇上自己想一想,那晚宴席中途,梅妃说她有些嫌孩儿吵闹,想去兰亭之中去歇息一会儿。皇上准了她。后花园的茅厕就在西南角,去往茅厕必经兰亭之侧。浇花婆子的话完全符合当晚的情形。梅妃倘若看到了郭昊如厕经过,叫他进去给他个桂花饼吃难道不可能么?”
郭冲皱眉喝道:“你的意思是,梅妃给的桂花饼有问题么?那饼中下了腹泻之药?”
容妃仰头咬牙道:“不瞒皇上说,臣妾正是有这样的怀疑。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压着,臣妾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胡言乱语。但现在,臣妾却要将此事说出来。皇上也许要说我没有证据胡乱攀诬她,是的,我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事情不合常理便是证据。更何况没有直接证据,却有间接证据。皇上可知道那浇花婆子头一天跟我说了那晚的情形,第二天便跌入荷花池淹死的事情?那浇花婆子虽说已经有五十多岁,但身子康健的很,干粗笨活计的人比年轻人还要身子好。再说那荷花池秋天水浅,尚不及腰,如何淹的死人?很明显是被人灭口的。臣妾身边有某些人的耳目,她知道那浇花婆子跟我说了话,所以便灭了她的口,死无对证。而且郭昊病重之时,同为皇上的身边人,她一次都没来探望,只派人来探视了两回。那是为何?以梅妃的伶俐,难道连这最基本的礼节都做不到么?那便是因为她心虚,不敢见我,不敢见郭昊。郭昊虽只有十岁,但他很聪明,她定是担心见了郭昊之后会让郭昊想起那晚的事情。会说出那晚的事情来。这么多年来,臣妾无数次回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可疑。臣妾可以断定,郭昊就是被梅妃给害死的,可怜我实在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可怜郭昊小小年纪便死因不明,恐怕泉下都难以瞑目……”
容妃一番话说出,郭冲惊愕的目瞪口呆。这样的事情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怀疑过郭昊的死因。郭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