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江渚通过倒车镜看着镜子中的郑七七,最近几天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好,对方的眼睛下方已经生出了一大片黑眼圈,看着憔悴及了,但那双眼睛依旧乌黑明亮,像是极具精神的样子。
车内的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人说话,空气就像是凝滞了一般,极为安静。
良久,江渚看着前方的路说道:“七七,到了。”
郑七七正在考虑着该说些什么,便听到了江渚的话,猛地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小区里面,过了不久,江渚便熄火停车,已经到了她所居住的单元楼下面了。
深秋的季节,已经很冷了,这个点室外都没什么人了,加上工作日,人们普遍休息的比较早,这会小区内十分安静,除了道路上汽车行驶过产生的噪音外,空气中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车厢内只开了个小灯,衬着外面的路灯,也是偶尔才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郑七七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江师兄,我到了,你要上去坐坐吗?”
说完后,郑七七就红了脸,这么明显的邀请,江师兄不会听不出来吧!
事实上,从刚才这一路上,江渚早已乱了心神,此刻听到这郑七七的话,也只是乱上加乱而已,所幸江副队长的意志够坚定,虽然心里慌乱,但外表还是极为镇定,“七七,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师兄!”郑七七决定不顾脸面了,抱着江渚的胳膊撒娇道:“你送我上去吧!电梯里好黑,我害怕!”
江渚:“······”一个在夜晚只身闯过陵园的人,现在说怕黑?
“七七,别闹了,累了几天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师兄。”郑七七忽然放开江渚的胳膊,正襟危坐,昏暗的环境中依稀可以看见郑七七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着江渚,“为什么?”
江渚无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师兄,你明明心里也是有我的,为什么?”
“我······我没有。”江渚矢口否认。
“是吗?”郑七七道:“师兄,你看着我说。”
江渚转过头,眼睛盯着郑七七,正想说话,忽然间眼前就是一张放大了的脸,而后唇角一片温软。
江渚眨了眨眼睛,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四片嘴唇相贴,彼此呼吸缠绕,在这昏暗的车厢中,流淌着一股名为暧昧的气流,充斥在二人的口鼻中,让人不自觉的陷入了某种难以自制的情绪中。
‘噗嗤’,郑七七忽然笑了,但是嘴唇并没有离去,而是贴着江渚说道:“师兄,你看你,对于我一直都这样口是心非,嘴上说没有,为什么不推开我?”
“你······”在这漫长的时间过后,江渚终于是开口了,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就着刚才的姿势说道:“你,不后悔?”
郑七七笑了,“师兄,你什么时候见我后悔过?”
“不怕我怕骗你吗?”
“不怕。”因为我信你。
“我怕我会伤害你。”
“若是这样,那我也认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不能保证给你未来。”
“我也是,但若是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有了彼此。”
江渚承认,他输了,此刻,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的,将他口中即将说出来的拒绝的话阻挡在外,一旦再次开口,那便是不可更改的承诺。
“七七,我喜欢你。”
“师兄,我也喜欢你。”
江渚再不能抑制心中激烈的情感,他伸手环住了郑七七纤细的腰身,轻轻一握,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合的更近了,“七七,谢谢你。”
“师兄?”郑七七不明,为什么,要说谢谢?
江渚不语,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双臂用力一握,加深了刚才的那道亲吻,郑七七脸色不由得一红,而后便闭上眼睛迎了上去。
······
同一座城市的另一边,在铜墙铁壁围成的房屋深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上半身赤裸的人,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鞭痕,让人不难想象他之前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他的看着立于眼前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怒意,细究之下,却也能看见其中夹杂着的无边的惧意。
“怎么样?恨我?”
面具男子走至他的跟前,轻轻的晃动了两下拴着他的锁链,不大的房间里传出了清脆的碰撞上,“其实你应该恨他才对,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听他的话,否则,怎会沦落到今天的模样?”
“放···屁···”地上的男子忽然骂了一声,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
“哈哈哈···哈哈···”面具男子忽然一声大笑,打断了男子还未说完的话,“你看看这个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出的去吗?你可是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呢······”
虽然疯狂,但他说的没错,在这个地方,关上了那一道厚重的铁门,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就像是他,无论在门后是多么的丧心病狂,出了门,便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样子。
······
冯远一觉醒来,只觉得身边都变了个样,居然有两个人一夜之间从单身狗的行列中退出了?
整个刑侦支队为之欢呼庆祝,江副队长和郑大小姐终于解开心结,修成正果,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心结’是什么,总觉得是江副队长一个人在闹别扭,不过现在好了,忙碌了好久的队伍终于有了件开心事值得庆祝一下。
江渚和郑七七那你侬我侬,含情脉脉的样子,差点让冯远自戳狗眼,真想给办公室定个规矩,拒绝办公室恋情。
刑侦支队的一众警员,纷纷感受到了来自冯大队长的深切怨念,只想众筹资金为冯远点一首单身狗之歌,以表对这个万年单身狗的深切同情。
原本呢,被他们这样群嘲一番,冯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着牺牲自我,娱乐大家的精神,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毕竟江副队长脱单成功,是个值得普天同庆的日子。
直到,冯远看见了放在他办公桌底下的箱子大开,里面的咖啡机和一包咖啡豆不翼而飞,怒吼道:“是谁拿走了我的咖啡?”
刚端上热咖啡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卢中,手抖了两抖,颤颤悠悠的问道:“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