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夏的季节总像是后妈的脸色,阴晴不定,昨天还吹着冷风下暴雨,今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而且比起前几天,似乎又更热了。
谢河一大早来到学校,当他即将到达学校范围的时候,他发现似乎一切都变了,一路上的学生,有好些似乎都在偷偷摸摸的看着他说什么。
当谢河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又迅速的闪躲开来,谢河皱着眉头想,期中考的成绩应该没这么快出来才对啊!
而且就算他考了第一,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猜对,但若是黄湉湉的事的话……
一路上,谢河接受着各种目光走进了学校,好在他早已到了可以入定的状态,别人的话一般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进了教室,虽然班上的同学也有人用那种眼神看他,但好在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倒是可以稍微的收敛一下,看上去没有外面的那么恐怖。
谢河刚坐到他的座位上,一边的严烨就皱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谢河,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谢河看着严烨仿佛便秘了一般的脸色,他道:“有话就说,不必瞒我。”
严烨在教室中环顾了一圈,这个时候老师还没来,他偷偷的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蓝湾中学的贴吧,递给谢河。
“你昨天说对了,黄湉湉的事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有人发帖,说上一周你一直和黄湉湉在一起,她的失踪肯定与你有关,这肯定是秦洲和祝彬彬还有高子轩那三个王八蛋干出来的。”
严烨十分的恼怒,都是爷们,干什么这么叽叽歪歪在背后嚼舌头?
谢河接过手机,看着贴吧首页,置顶的帖子的确是关于他和黄湉湉的,楼主只是做了一个猜测,说黄湉湉上一周一直和谢河在一起,前天失踪之前,他们也一直都在一起,所以谢河肯定知道黄湉湉去哪了。
倒是在下面跟帖的人,回复是各种各样,还带有照片,看上去是上周偷拍的他和严烨还有黄湉湉三人在自习室学习的画面,还有
前天下午,黄湉湉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照片。
谢河捏着手机,这些人,平时都在学校里,看着人模狗样的,一旦出现在互联网这个可以隐匿人真实身份的地方,全部都变得如此的丑陋不堪,只是一群初中生而已,这么恶毒的话也能说的出来?
“谢河,你没事吧?”
严烨有些担心谢河,这个帖子是昨天晚上就发出来的,但是他今天早上才看到,里面的内容他都看过了,虽然还在不断的新增,但是站在谢河这边,帮他说话的人却没有几个。
甚至有的人还说……还说黄湉湉是因为和谢河睡过,怀孕了,所以才没有来上课,去别的城市打胎了,只是现在谎称失踪而已……
诸如此类不堪的话,实属不少。
“我没事,这些事我都没做过,问心无愧,所以他们的话无法中伤我,我也不在意。”
谢河将手机递给严烨,道:“收起来吧!一会别被老师看到了。”
严烨沉默的收过了手机,谢河的确是一个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这些他早就知道,可是……
严烨的目光在班级里扫了一遍,那些人都在偷偷摸摸的往谢河这边看着,这些人都知道贴吧里的事,可是他们没有人帮着谢河说话。
严烨相信,这些人中,甚至有跟着秦洲一起中伤谢河的,这些人,平时求着谢河帮他们讲题的时候,一个个尾巴摇的特别欢,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踩着谢河的理由,所有的丑恶面也全都露了出来。
“谢河,我们不搭理他们。”
谢河笑了笑,“本来就没想过搭理,准备准备,马上要上课了。”
“嗯。”
严烨拿出来上课要用的书本,他的眼神往后排看去,祝彬彬正大笑着和周围的人说些什么,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时的往谢河这边看来。
秦洲倒是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只是冰冷的如毒蛇一般的眼神,锁定了谢河,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一般。
严烨不由得打了
个哆嗦,这个人,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能这样的恶毒?
第一节课原本是班主任的数学课,但是他今天似乎有事没来,也就便宜了语文老师,一连上了两节语文课,最近刚好在学一片文言文,原本的课堂氛围应该是所有学生,除了几个学霸之外,其余人都昏昏欲睡的,但是今天因为谢河与黄湉湉的事,所有人都在热衷着八卦,课堂气氛倒是比以往活跃。
语文老师倒是十分欣慰,以为经过了期中考试的锤炼,这帮孩子终于肯定下心来学习了。
一到课间,待老师走后,班中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般奇怪的氛围。
“谢河,湉湉到底去哪了?”老师走后,唐霖作为黄湉湉的好朋友,被几个学生看热闹似的推出来找谢河的麻烦。
严烨皱眉,烦躁道:“这事和谢河没关系,你们能不能不要再乱传谣言了。”
谢河正在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书本,他拉了严烨一把,示意对方不要说话了,然后冷淡的回了一声:“我不知道。”
初中的女学生正是脸皮最薄的时候,被严烨这般愤怒的一吼,然后谢河又这样冷冷的一回,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她不能后退,她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她是黄湉湉最好的朋友,她必须站出来替她讨回公道。
“你们最近一直都在一起,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谢河看了唐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你不也自称是她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
“你……”唐霖一时被说的无言,她愤恨的瞪了谢河一眼,道:“你别嚣张,只要湉湉一天没有回来,你就一天别想摘干净!”
然后便木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前后同桌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那些人的眼中都带着好奇且愤怒的色彩。
谢河叹了口气,这个年纪,大家都求同存异,不能不和别人不一样,否则,就是叛徒。
他的成绩本就一直名列前茅,和他们格格不入,现在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