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的眼瞳猛地一缩,语气中顿时再次恢复了愤怒,“怎么?嫌我脏了是么,嫌我把你家干净清纯的安羽夕染脏了是么!我告诉你,我还就是挑在她房间里做的,我就是想让你提前演习一下,想象一下以后你的安羽夕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房间,像我这么被那个黑老大干的,有没有觉得很爽?”
裴宇诺的拳头猛地一握,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一把扼住米洛的喉咙,将她狠狠抵在墙壁上,声音淡淡,却冷厉到刺骨,“我警告你给我闭嘴,这种话我再听到一次就杀了你。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会救她的。”
“救她?哈哈哈哈,”米洛的眼角淌着泪,张扬的大笑起来,然后好笑地看着裴宇诺,“后天就是你的最后日期了,你要怎么在一天弄到一百万,你告诉我啊,裴宇诺,你怎么救她!你早晚都要看到这一幕,早晚!”
“闭嘴!!”裴宇诺歇斯底里地大吼,一拳狠狠砸在米洛身边的墙壁上,墙壁顿时便裂了一个缝掉落了许多的漆皮。
米洛被吓得猛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角却溢满了玩味,她摇了摇头轻笑道:“裴宇诺啊裴宇诺,那么骄傲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裴宇诺,居然为了一个安羽夕会变成这样,这一百万,我帮你还。”
裴宇诺的全身一颤,将视线移到米洛身上。
米洛推开裴宇诺,双手抱臂绕着他走起来。
“我家打算把这栋房子卖了还有我爸我妈这些年的资产都拿出来,给你凑一百万,你也看到了我爸妈不在家,他们就是去卖房子了,一会会拿钱回来,你就可以直接交给那个老大了。”
裴宇诺冷冷地注视着她,等待后文。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米洛眼中的笑意突增,她凑近裴宇诺道,“条件是,你娶了我。”
裴宇诺的眼中猛地一寒,全身僵直一声不吭。
“不要这样嘛,我也没那么恶心,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我需要一个男人来给我腹中的孩子和我一个名分,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被身边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而我们把所有资产都投进去为了给你救安羽夕了,我们总要活下去啊,那以后我们三口就生活在一起,你也要赚了钱养活我和孩子,这种公平的交易,你看如何?”
裴宇诺深深地吸了口气,全身颤抖的愈加厉害,他狠狠闭上眼睛,良久一字一句回道:“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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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览至此,安羽夕再也无力翻到下一页,她的手指抖得厉害,费力地用了几次才勉强将书合了上去。
法国的当季正是连绵细雨不断地时节,这个当口天空又撒起了淅淅沥沥阴冷的小雨。
安羽夕踉踉跄跄爬上床,全身都缩成一团,她将手死死地捂住脸,那汹涌的水雾却仍透了她的指缝接连不断地往外涌过去。
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个时间段的场景,怎么会,是这样。
在她的记忆里,那段时间,那明明是裴宇诺背着她上学去,已经开始与米洛接近行起苟且之事的时候啊,那是,他们轰轰烈烈爱恋正式进入尾声的倒计时的时刻,是她绵绵十年刻骨仇恨的开始。
可是,她恨得,恨疯了的,便是这样一个,为了她战在腥风血雨之中尝遍了痛苦与折磨的少年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
她的头好晕好疼,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为什么世界完全被颠覆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哭声满随着眼泪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心脏的钝痛,决堤在她的血液深处,她挣扎着爬起来,开始呜呜叫地嚎啕大哭。
她透过窗户去看外面,被雨气蒙的一片雾蒙蒙的街道,灰成了一片,阴冷刺骨的,就像裴宇诺曾经绝望地眼神。
那么澄澈倔强的眼神,居然也能为了她,变成这般绝望无助,乌黑一片啊……
好冷,他也曾经,如此之冷么。
洋洋洒洒握在手心中的仇恨,整整十年。
仇恨如流沙,她曾潇洒地抛向空中,划出最妖艳的弧度,却不想一时间,迷住了她的双眼。
依稀间裴宇诺那似曾相识不变的眼神末端的温柔浮现在眼前。
那便是,他们最刻骨的痕迹么。时光仿佛一杯静水,依然深刻依然可以深流,
而这份心情却与风月无关,水逝惊鸿去。
站在时光的路口,回望曾经走过的美丽和温柔。
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曾经花发枝满的渴求与憧憬,
依然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流过,又默默回溯。
盘点每一份心情文字,或多或少都透出淡淡的忧郁和沉重,
还有一份无端的惆怅和惶惑。
。
无论你怎样握紧双手,也无论你怎样试图握住生命中不曾荒凉的岁月,
青春都如一场倾城盛宴,浓妆艳抹着登场,又奢华低调着落幕。
那些青涩而美好的葱茏,依然是心底最深最真的甜蜜和疼痛。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此生,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米洛胜券在握地微微一笑,朝裴宇诺勾了勾唇角,“既是要跟我结婚,那你和她告别是迟早的,况且你为了赚钱已经惹了成哥那批人,他们最近跟黑道走得很近,我料想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所以,要不要趁此机会,跟安羽夕做个了断?”
裴宇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怎样?”
“赶走她么,细说起来其实十分简单,我们只需做一件事,便可一劳永逸,呵呵,”米洛的嘴角突然笑的十分狡黠,“那便是一会等她回来,我们在她房间上床让她看到,她一定会坚决无比地离开你的。”
裴宇诺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瞳微缩,半天才一字一句回道:“那我也有条件,便是这事过后你们全家给我搬到外地去,从此给我离安羽夕远远地,再也不许靠近她。”
米洛点头轻笑,“好。”
裴宇诺缄默良久,转身径直走到安羽夕的卧室,他看到原是干净整洁的屋子已被搞得肮脏混乱成一片。
就像他们之间,已经掺杂了太多恩怨情仇,便再也不能如此单纯纯粹下去了。
裴宇诺一把将百叶窗卷起,看着外面蔚蓝的天边泛起了片片乌云,黑暗缓缓地吞没了整个世界。
裴宇诺逆着最后一抹阳光看过去,阳光太刺眼,刺得他生生掉出了眼泪。
他默然地低下头,将眼角的泪抹去。
米洛微微一惊,心中掩藏已久的嫉妒愤恨顿时席卷而来,为何自己如此委曲求全都得不到的爱,安羽夕能那么轻易就得到那么完美甘愿为她牺牲一切的爱,她米洛又哪点比不上她安羽夕!
米洛走到裴宇诺的身后,眼含一丝锐光:“你这般为她牺牲又是何必,她又何曾对你付出过什么,你这么不求回报地为她牺牲一切,真是傻透了。”
“我怎样做是我的事,我们之间,各取所需罢了,你又何必管那么多,我看,我们还是顾好我们现在手边最重要的事把,”裴宇诺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通知你的爸妈,让他们晚点回来,我要上演一出激情戏码了。”
“啊?”
米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突然转过身的裴宇诺搂住了腰,一下子将嘴唇印在了她的脖子上去.
天边炸起一模响雷,随即打出了一道长长的闪电,雨滴也随之大颗大颗地倾盆而下。
整个世界,开始阴暗一片。
米洛完全没料到裴宇诺这个举动,一瞬间惊大了双眼,开始猛烈地捶打推搡裴宇诺的身子,可是裴宇诺不但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反而更搂紧了她,舌头也更灵活迅速的下移,手也大力地揉过她的胸口。
很快米洛便只觉得全身酥软,完全瘫倒在了裴宇诺的怀中,意乱情迷间也开始猛烈回吻起裴宇诺的身子。
裴宇诺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俘掠了米洛的心,她愈加疯狂地抚摸着他的身子,舌头缓缓滑向他的嘴唇。
就在两张唇片刚要相触之时,裴宇诺后退了一步轻巧地闪开了米洛,然后邪邪地一笑,“有经验的就是好,教都不用教,那我就不愁一会我们演的戏了。……那,你把这个换上,一会你穿着这个做,放心,我会表演的非常专业,你不要害羞到不敢进行下去就好。”裴宇诺犹豫片刻,还是将随手的手提袋中的裙子递给了米洛。
“呵呵!我可是有不少实战经验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米洛被裴宇诺如此轻易地就耍弄了只觉得心中愤懑不已,再加上方才自己的欲望刚达到顶端就被裴宇诺放开了心中憋气的不行,红着脸跺了跺脚,“原来只是为了要一会演戏才做的演习,裴宇诺你居然敢耍我!”
裴宇诺眼角笑意更甚,“这只是对你们家对安羽夕做的那些混蛋事一个小小的惩罚,不足为过吧?别废话,赶紧换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