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睡会儿吧!”十一郎的声音在长田耳畔响起来,仿若恶魔的低语声。
片刻后,这偌大的一间屋子里,还剩下的,就只有十一郎一个人了。
他拆下了长田身上所有的装备。
首先是武器,这是一把名为肋差的武士刀,品级是刃行者二,仅次于铭刃。然后,还有特级的方形护目镜,染色长袍长裤,和浪人皮靴。这可都是极品装备,如果卖出去,可都够十一郎一个人奢侈得生活上半年了。
看完长官之后,十一郎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些已经晕倒了的护卫们,毕竟都已经打晕了,如果再不拿他们点东西,那也太浪费了。
“这是……”可扒着他们装备的同时,十一郎又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因为这些守卫的装备,除了武器稍微比肋差差劲一点点之外,身上的重铠等防具的级别,完全就不比长田的那些所谓贵族长袍差。
“发财了,发财了。”十一郎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已经近乎到了疯癫的状态,搞定人身上穿的东西之后,这座屋子里,还有第二层,而且这里面有着极多的箱子。他将所有箱子都撬开了,将里面的珍珠还有一些上了年头的酒全都取了出来,带离了出去。
这下是真的发财了。
只要将这些东西都卖出去,当个小地方的首富完全就不是问题。
“赶紧走,赶紧走!”此刻十一郎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他跑出了肖巴蒂城,和同伴们汇合,都没再说多的事情,就又匆匆上路了。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他边跑边说,模样滑稽极了,就好像真的他身后有追兵似的。
边走他才边向同伴们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去哪儿啊?”紫蓝问。
“北边。”十一郎喘着气说,“北港。”
这点他在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北港是位于联合都市最北边,也是这片大陆最北边的一座城市,不算是军事要地,但靠海的城市,繁华是肯定的。十一郎有种预感,在那里,也会有一个贵族房屋,也就是所谓的办事处。
路上,他们遇到了佣兵工会的人。以往,十一郎根本不会理这些人,他不需要佣兵,也不想招惹佣兵。
但现在,他看人又多了一道准则有装备的,或者光着膀子的。
装备扒下来,那可就是钱啊。
于是,十一郎也对他们下手了,正是黑夜,犹如鱼得水一般,十一郎很轻松地就摁倒他们的首领,但是一看装备吧,“哎。”十一郎摇头叹息了一声,“也不行。”
这装备着实是差,尤其是和不久前十一郎才刚刚从贵族房屋里得到的那些相比,兼职连百分之一都不如,拿这样的装备在身上,十一郎只觉得会占空间和重量,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而走着走着,十一郎总算是遇到游牧人商队了。
他很早之前就想要买一只动物在身边,货运或者战斗,都可以方便一点,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可算是逮着了。
其实,他有种想法,想要击晕这些游牧人,将动物直接抢走。
但这肯定是不可行的,也是唯一不可能用击晕暗杀来解决的事情。
即便是牛,也是有思想的生物,它不是如刀剑般没有感情的东西,只有通过正常的买卖交付,有主人的准许,它才会真正听话。
话说回来,十一郎现在也不缺钱了,买一只牛,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来最好的一只吧。”十一郎说。
“那就这只了。”游牧人牵来了一只小牛,它特别有活力,走起路来恨不得都是跳着的,十一郎很喜欢它。
“那就这只吧。”
付过钱之后,十一郎挥别了游牧商队,留下了小牛。
十一郎怎么看这只牛怎么喜欢,而且,这是只母牛,长得也是极其漂亮,她比其他牛要显得小巧秀气一点,两只眼睛显得明亮动人,十一郎给它取名叫做,牛姐。
有了牛姐之后,团队里注入了新的血液,一个传统也得以延续了下来。
十一郎小的时候,义父团队里就有几只兽,但这些兽,基本上是不用走路的,都是人扛着它们走。十一郎也问过义父说:“为什么要人扛着兽走呢?不会很奇怪吗?”得到的回答是:“扛着兽走可能锻炼人的力量,且这种方式获得的力量加成是最快的。”
小的时候,没能尝试过,十一郎还觉得有些遗憾,现在有了牛,自然是不能放过这种机会的。
而且,在团队里,十一郎的战斗力,应该是除了斯奎特之外男性里最弱的那个,这让他有些不甘,以前他能够以力量著称,全是凭借那双机械手臂。现在老二和紫兰他们都成长起来,他这点微末力量,也就不值一提了。
扛牛能锻炼力量,这倒真是他所需要的。
于是,他就真的扛着牛继续朝北港的方向前进了。
买牛的时候是晚上,真正到北港,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北方的太阳尤其照眼,但在北港这里,有海风刮过,又让人觉得沁人心脾,燥热不再。
这是一座小城,极小的城,城墙要比肖巴蒂或者恒城都要矮上一半,门口的守卫也稀稀散散的,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这里生活的惬意,根本不需要担心敌袭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走进这座城一看,就会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或者说,这里的生活的确惬意,但这份惬意,是只属于一部分人的。而这一部分人的名字,叫做奴隶商人。
没错,这里就是一座属于奴隶商人的城市,门口的守卫啊,巡逻的卫兵啊,都是奴隶商人,这里很难看到真正的武器店或者防具店,只有一座酒馆,其他的店铺都是奴隶商店。
哀嚎声,惨叫声,绕耳不断。
这里是有钱人的乐园,没钱人的惊悚乐园。
不过,十一郎本人倒是并没有什么感慨,因为此时,他是以一个有钱人的身份站在这个地方的,穿着那身从长田身上扒下来的贵族服饰,每个人见到他都对他弯腰行礼。
他很兴奋,但不是因为这些虚伪的礼节。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在这座城市里,也有着一座贵族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