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很久远的时代,世界上活跃有十三只幻想种,她们被世人敬畏为神灵,可以说世界上的每一种规律与运转,都是围绕这十三只幻想种而展开的。
晨曦流火之龙,传说只要是这只龙存在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黑夜降临,它可以掌控时辰和作息,只要是它睁开眼睛,所视之处就不会有阴霾存在,黑暗之物都将湮灭。
天空风息之龙,传说只要是这只龙存在的地方,万事万物都可以得到自由,碎土可以悬浮于天空之上,大地可反转为天空星辰,世界流动着颂歌,那是风的声音。
欲望奏乐之龙,传说只要是这只龙存在的地方,世间的生灵都会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即是拥有自我的欲望,或是沉溺,或是追寻,亦或是毁灭。
……
每一只幻想种都能左右这个世界的规则,甚至有很多本来不存在世间的东西,人类也是从这些龙的身上去学习,才创造出来的,现世的一些惊奇圣物,即是这些幻想种的存在缩影,其中被人所知的,就像是这众人皆知的帝具。
帝具有一段很长的历史,有传闻说它是用幻想种的骨与血,泪与肉制造而出的,但是这并不可能,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神迹不可复制,那么这样也就造就了,如果帝具真是由幻想种的本体来制造的话,那它的存在应该不是数百,而只是十三。
在世界的规则前,在神迹前,在众多无法探究的历史面前,所谓的神迹之作,都不应该超过十三,这是世界的限制,也是神所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限制。
主神只有十三位,不会增多,也亦不会减少,当然,如果是创造的话,那么神即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在赫纳特还小的时候,一个女人和赫纳特隔桌而坐,在桌子的中央,放着的是一本被封印的古籍,古籍的封印十分严实,外面包裹的经卷用的是龙的鳞皮,而这还并不能将这本书封印完全,在鳞皮之上刻印了无数的咒文与古语,似乎是借其来压制它的怨气,以及它的怒气。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决断手册的主人了,它选择了你,这是我也无法抗拒的事实。”女人说。
“母亲,帝具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什么会让人这样趋之若鹜呢,除了母亲刚刚对我说的那些,就算帝具有特殊的力量,但是这也是外物,不是人本身拥有的,就像是这一本书,它好像不止是书才对,我能感受到它的脉搏,它的心跳,它在我耳边的低语,难道这本书也像是人一样,拥有思考的意念吗?”年幼的赫纳特睁着一双大眼睛,这是她头一次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以往的母亲会很温柔,不会像现在这样严厉的。
“每一样帝具都是活物,不同于其他的冷兵器,每一样帝具的制造,都意味着曾有亿万的人类和其他生灵死去,”女人说,“我们的敌人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亦或是说时至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它们的敌人。”
“母亲,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赫纳特已经很困惑了,本来她还一直无忧无虑的和人玩耍,突然被自己的母亲叫到了密室里,话题与气氛,就与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同了。
这是赫纳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变成这样,与其说现在赫纳特面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倒不如说是另一个与赫纳特羁绊很深的陌生人,因为她还有着对赫纳特的母性。
“在很久远的历史,也就是在神代的末世,星黎大帝统一大陆之前,我们的祖先其实也是平凡的人类,我们的世族是文官,在当时的人类社会里,负责的是记录下时间发生之物的规律与变化,”女人认真的说,“所以,这就让我们的命运,不可避免的与那个人接触并纠缠上了,它只是一个人类,但是却通彻一切,它本没有力量,但是借助着我们的记录,通晓了天地间的规则,它是人类的传奇,可以说只因为它一个人,就颠覆了整个神代。”
“母亲说的这个人,就是星黎大帝吗?”赫纳特说。
“是的,那个时候它还没有这个称呼,但是所有和它有过接触过的人,都会对它的另一个名字记入骨髓——亡灵法师!”女人的脸严肃了起来,仿佛这一段历史,就算是她当时不在场,都是记忆力遗传下来的,她的脑海里也有当时的缩影。
“是召唤亡灵的人吗?”赫纳特问。
“亡灵法师,顾名思义就是如此,它们使役亡灵,将本已死去之物召唤至现界,进行再生的构造!亡灵法师所接触的是另一个虚无的世界,在万事万物的记录之中,我们称这个世界为虚界,而连接现界与虚界的物质,我们称之为精灵。”
女人说:“在万事万物的记录里曾经写到过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族人会到了某个时刻觉醒身体里的血脉,那时身体会与世界上的精灵产生共鸣,使之能倾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所以从某种角度和特性上来说,亡灵法师其实也算是我们的同类,或者者说是我们族人里的叛徒。
不过,不知道是从哪个时代开始,这份曾经的神之馈赠,就从我们的族人身上消失了,而所谓的万事万物的记录,也由此停止了书写。”
“母亲所说的精灵?”赫纳特说,她隐约的有些猜到了母亲的意思。
“这就是一个契约,我们的族人能够从远古延续到现在,就是以失去这种能力为代价来换取生存的,一旦这种能力从某个族人身上复苏,那么这个契约就会打破。”女人说。
“那契约如果打破了,会怎么样?”赫纳特说。
“那么,我们的族人,也就会迎来千年前神代末世的结局,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再需要记录者。”女人说。
“所以我们的敌人是?”赫纳特的眼睛落在桌子中央的那本封印之书上面。
“我们的敌人,是这个世界。”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