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得把目光向着筒子楼那边望去。
我发现筒子楼上的灯光依然惨淡、楼梯口那里仍旧还有女人在上班。
我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当我扭脸把目光向着街对面看时,却发现徐叔的面馆紧闭着大门,而且还在门板上面贴着封条。
看到这里,我的头不由自主得低垂了下去。
虽然并没有人要求我这样做,可我却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我当时很想要到面馆那边去看看,可大门上的封条却仿佛在提醒我,徐叔已经不在了,而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到面馆里面去。
犹豫了片刻后,我决定还是迈步向着筒子楼的方向走去。
楼下的女人们看到我回来,并没有表现得跟过去那般热情。她们的脚步一个个得向后退却,脸上也纷纷呈现出了忐忑的表情。看她们此刻的表现,就好像我已经不是她们可以招揽的客人,而是变得就如同瘟神一般。
我并不在乎女人们的这些反应,而是默不作声得从她们的身旁经过,然后就向着楼里走去。
当我进入楼道时,嘁嘁喳喳的耳语声则从背后传来。
我虽然听不太清楚女人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可我却相信自己肯定变成了她们嘲笑奚落的对象。
虽然这帮女人的话并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我还是把脚步加快了许多。我觉得自己有人尽快得躲回到房间里面去,才会寻得片刻得安宁。
那时的我,仿佛可以用过街老鼠来形容。
我担心别人都看不起我,会出现人人喊打的画面。
我的房门紧闭着就好像我从楼上离开,然后到对面的面馆里面去寻求徐叔的帮助时一样。
我的脚步缓缓的、缓缓得向前推进。
虽然我还没能走到自己的门前,可头脑中却脑补出了各种画面。
甚至说,我已经看到无脸人就站在我的房间里面,而房门的门板则再次出现了空灵的状态,这便使得我俩即便是一个房里、一个房外,也相互都能看到对方的存在。
我的脚步迟疑着停住,可目光仍旧向着无脸人的脸上望去。
我很难凭籍记忆,从自己熟悉的人里找一张合适的脸,再将它改造成这个无脸人的模样。可我那时却已越来越急迫得想要知道这个无脸人真实的面容。为此,我可算是调动了自身所有的脑细胞来想这件事情。
不等我想个所以然出来,无脸人的手便缓缓得抬高了起来。
看它此刻的表现,我原本就已经揪紧的心当然也就向着嗓子眼儿蹦跳得更加厉害。兴许它已经变得极度不安,想要把我变成一具尸体、或是跟无脸人一样的人。
别怕!勇敢些,往前走。
无脸人的手臂悬空着停在了那里。
跟上次不同的是它并没有再做出更多的举动,只是胳膊直挺挺得杵在那里,再也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来。
我深咽着嘴里的口水,脚步则依然向前。
可就在我路过隔壁的房间时,吱吱嘎嘎的声音却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