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房间归于平静,向浣月从邵阳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床上浑身热汗淋漓。
邵阳不敢再看,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喷头水柱冲下,湿了邵阳的发更湿了他早就淅淅沥沥的心。他刚完全被动着,历来就有的保护措施也没了,邵阳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或许正如向浣月所说,万一有什么就权当留个不至于像嫦娥那么孤独的伴吧。
狠狠地抹了把脸,邵阳奋力地甩了甩头,水花四溅,邵阳心里的雨也给一并扫了出去。
是时候了!
次日天光大放,向浣月起了床,细细地化了妆,盖了脸上的倦色,这才如常地下了楼。
“起来了?邵阳呢?”
“他啊,去诊所给我拿药去了。”
邵母“喔”了声往厨房,忽然脚步顿住,追问道:“你生病了?”
“才没有呢。”向浣月微转过身,满脸都是娇羞。
邵母愣了愣,紧跟着狂喜,小跑过来拉了向浣月的手,“你是说?”
“阿姨——”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邵阳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都跟我说一声。”邵母抱怨了两句,就扶着向浣月往沙发上走,“我给你说啊,这女人怀了孕要注意的可就多了,哪怕邵阳现在别人叫神医,这些他也肯定不懂。你呢,先坐着,要吃什么给阿姨说。”
“随便就好了。”
“哪能随便!”邵母很不乐意,想了想自己起了身,“我也不问了,你都不懂。我去给你做去。”
听着厨房细碎的动静,向浣月神色暗淡了下来,心头叹道:“邵阳,你可要快点赶回来,我能帮的也只有那么多。希望真的会有吧,要不然你母亲……”
甲板之上,一人迎风立着,两岸高楼缓缓移动,周围还站了好几个人,如他一样看着四周的景致。
看了一阵,这人没了多大的兴致,索性回了舱房。这人当然是邵阳,而且还是易容过后的邵阳。当初第一次去海市挖顾洋的底子,文峰就替他装扮过,邵阳便将仿生面具给留了下来,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场。只是这回成了他一人,邵阳没动钟宇航派来的保镖,更没想惊动任何人,天大的压力他一人扛了便好,哪怕是掀天。
就是不知道这会向浣月起了没有,她又会对母亲他们怎么说?想到母亲急切的样子,邵阳心下不忍,可开弓没有回头箭,邵阳也只能希望向浣月有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
一直到轮船离开渝州,邵阳也没发现有任何动静,看来他们还没发现。至于选择轮船,那是邵阳不得已而为之,飞机、动车都需要身份信息,他也只能到地方再换。
到了中午,钟宇航终于发了火,接连几脚将汇报的保镖腿都踢断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早饭没见到人可以说是睡懒觉,可午饭呢!”
吼完这声,钟宇航便急匆匆下了楼,其他保镖赶紧跟上。
十五分钟后,钟宇航几乎是冲进的邵阳别墅,偌大的阵仗吓坏了里面的一大群人。瞧清来人,邵母刚要抱怨,猛然就感觉到了不妥,当即就着了慌,“你这是……”
“邵阳呢,是不是不见了?”钟宇航大声质问。
邵母瞬间转头看向向浣月,后者当即用手捂嘴,努力做出干呕的样子。邵母慌了,当下也顾不得责备,吩咐李梓赶紧给向浣月看看。
李梓能看出什么来,本就没有的事,可向浣月却依旧干呕,本就心绪不宁的邵母也只能让边昳扶向浣月上楼。
向浣月哪里肯走,只能老老实实说了,顿时邵母大哭,李梓和钟宇航咬牙切齿,边昳也红了眼圈。
“你说你……”邵母很想指责向浣月几句,可怎么都不好开口。
向浣月满脸见泪,哭得比任何人都伤心,压抑了一晚上可不?
“你们以为我不难受,邵阳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计划好了的,悄悄让我怀了孕。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孩子还没出世就没父亲和奶奶啊。”
邵母瞬间抱住了她,两人哭成了一团。
钟宇航猛一跺脚,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