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字,邵阳便痛苦地暂时闭上了嘴,这般不愿、不甘接受的情绪折磨得他连眼睛都闭上了,“为什么?”
“为什么!”扁鹊倒立即答了,声音蕴怒:“你要问的应该是自己,或者说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你自己?”
邵阳面上的痛楚浓了一些,远处的扁鸿却带了笑,事情怎么越来越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蓦然,邵阳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身不能动、话不能说,眼前就只有了那一片大大的光影,讲的是第二个梦里的后续。
一片富丽堂皇之中,两列锦衣亮甲手持兵刃齐整整护卫这王庭朝堂,一个人出台阶上下来,手中捧着一方金牌,阳光之下那东西便和此人面上的笑一样格外灿烂。
邵阳眼皮不由快速抖动了几下,他认得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莫非他是自己的前世?
无人应他,光影继续,邵阳看到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出了长阶,然后碰到了下面立着的另一人,是扁鹊,或者说是那个时代还有血有肉的扁鹊。
两人只是擦肩而过,留在原地的扁鹊摇了摇头,冒出句:“此地非容贤之地,我还是趁早离开吧。”
话落,扁鹊转了身,边上太~监赶紧讥诮两声,却没有阻拦。
光影忽然转换,变回了朝堂,中间坐着的黑衣王者愠怒不已,那个和邵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低着头,可嘴角隐藏的笑意却怎么都能看清楚。
虽未看到全过程,但在场的邵阳、扁鸿乃至无法动弹的文峰、肖立龙都明白,定是那个和邵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了谗言,至于目的嘛无非是利益。
很快,光影再变,那个和邵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换来了家仆,然后就看见他匆匆出门,最终进了间茅屋,和一个猎户模样的人说了什么,又留下了好几锭金元宝。
邵阳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史书上就有记载,说是神医扁鹊死于猎户之手,原因是错将他当成了斑斓猛虎。而今一看,分明就是买凶杀人,原因很可能还是嫉贤妒能。
光影内,一尾羽箭离弦而出,极快的速度只是眨眼便掠过灌木,最终狠狠地扎入扁鹊的心口。噗通一声,扁鹊背着药筐倒翻下山崖,好一阵才惊起几只飞鸟。
光影熄了,邵阳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可扁鹊却已经走了过来,“你可看得明白?”
邵阳深呼吸一口,点了头。
“两千多年了,你倒是潇潇洒洒轮回了四十七次,称王拜相为男为女,可我呢?除了残魂寄生它内,便只有无尽的黑暗的痛楚。本来,我有很多的机会报仇雪恨,可我都忍住了。你当初不是嫉贤妒能么,我如今便要让你成为天下最有名的神医,然后再亲手剥夺你的一切,你说这是不是应当?”
“应当!理所应当!”扁鸿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到扁鹊的身后,动情道:“老祖宗,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啊,要不然也不会苦了你那么多年。您一句话,要杀要剐我来帮您,免得脏了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