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开的车门,以及冲出的百草堂如狼似虎的一群黑衣人,终于惊醒了栏杆边沉思的女子。
她惊喜地抬起头来,可才看清半开的车窗后扁鸿冷笑的脸,顿时惊惶着抬起了右腿,看模样竟然宁愿纵江也不愿落入他的手里。只是,她到底低估了黑衣人的身手和力量,腿还未上得栏杆,人便已经到了空中,已然被架着扔入了车上。
强大的力道带来身子的颤抖,冲撞得有些头晕眼花,可她却努力往边上靠,哪怕是跑不掉离他远点也是好的。
“我就那么可怕?”扁鸿笑了,恬然的语气像是在和老朋友问好,“这么久没见,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啊,薛淑丽!”
“不!不想!让我走!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没做?”扁鸿笑容一收,右手一把抓过了颤抖的人,只是力道稍大了一些,空气中传来衣衫破裂的声音。扁鸿撇了一眼面前的两团白肉,软乎乎还跳动着,手指也不由捏了捏。
瞬间,掌心内的颤动剧烈了几分,薛淑丽双目紧闭,颤抖竟然也离奇地弱了下去。
扁鸿手臂骤然一张,哐当一声,薛淑丽惊呼着撞到了车门上,刚闭上的眼睛也再次睁开,明显可见便连瞳孔都缩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几分姿色。这么些年来,你就是靠它为所欲为,竟然连本堂主都敢玩弄!”扁鸿咬着牙,内心刚刚压下的被邵阳明摆一刀的火气又无限蹿升起来。若非这贱~人背叛,木匣早就到手,哪里又会有如此多的波折?
想着,扁鸿的手再次伸了过来,薛淑丽不由努力后退,只是车内就这么大的地方,她又早已被堵在车门,哪里又有她进退的空间?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呢?”扁鸿笑了,在半路的右手忽然一翻,空气中起了微弱的机括声,薛淑丽顿时吓得尖叫起来,那个魔鬼手上的戒指,忽然就弹出半指长的寒芒,灯光下寒光闪闪,那是催命的符咒!
“放过我!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真的!”
“是吗?”扁鸿手收了回来,淡然一翻手掌,自个细细打量着戒指,“那你倒说说,你准备如何听过我的,又打算如何做?”
“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给你,帮你拿木匣、对付邵阳,还要……还有钟宇航!”
“呵呵,你的心倒是比我的大。”扁鸿笑说,头一转看向了后排假寐的李老先生,“我和这位老先生一样,都是正经的大夫,只不过我地位比其他人高一些,占了个百草堂的堂主而已。你说以我的身份,怎么会和邵阳这等阿猫阿狗有什么过节,我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好!好的,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发誓!”薛淑丽连连点头,乖巧得从未有过。她很清楚,自己的资本是什么,那就是这身皮囊。就在刚刚,她以为还可以用它从扁鸿这里讨得了好,可人根本就连正眼也不多给。失去了这一利器,她还有什么资本?如今,旧事重提,自己对他的背叛,他要清算了。
“哎!”扁鸿突然一叹,面色不无遗憾,“你说你要是早就这么听话,我们之间哪里还会有现在?”
“不!不会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今后一定只听你一人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
“绝对什么?”扁鸿暴然打断,眸子的冰冷让薛淑丽再次颤抖了起来。看着她乱颤的白肉,扁鸿再次笑了,“让我猜猜,你之前都在你的好老公钟宇航那里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被赶出来了?是不是走投无路,是不是还想在江边来一出要跳江的苦情戏?”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薛淑丽喊了几嗓子,骤然坐直了身子,眸中火起,便连身子也不抖了,“我为什么要死?钟宇航算什么东西,他怎么值得我为他死?”
“不为他?那就是为了姓邵的?”
“闭嘴!我恨不得他死,怎么……怎么可能……”薛淑丽暴怒着,可几声过后声却越来越小,头也第一次低下了。长久以来,她自诩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哪一个和她有过负距离接触的男人不是被她玩得团团转,蒋仁川是、钟宇航是,那些个已经忘了名字的一群人更是。可唯独有一点她忽略了,那就是人都在成长,她看扁了邵阳,没想到他如今成长得几乎让天下人都要仰视。若是……若是自己和他还好着,那现在……
“是不是很后悔?后悔甩了姓邵的?”忽然一声,扁鸿把薛淑丽内心的话说了出来,后者狰狞了脸,可还不待发作,扁鸿却翻过了手,戒指上的寒芒闪着光,也渐渐靠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薛淑丽变色剧变,身子再次后退,又恢复了刚刚上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