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被张秘书目光的焦灼烧得有些难受,邵阳到底开了口:“你也别急,这事我想想应该会有办法。”
本是一句很不确定的安慰话,可偏偏从邵阳嘴里出来进了张秘书的耳,他神情很快就缓了过来,急切道:“需要任何帮助你尽管发话!”
邵阳颔首,捏着解药瓶径直出了门。张秘书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开口喊人,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邵阳案子破了。
“或许这便是找事和做事的区别,如李柏青、如邵神医。”
邵阳并没有立刻赶到药房,而是管院长要了间老内科大楼内的处置室,这么做当然是怕一会试验的时候出现大的意外,毕竟偏点处置起来也容易些。
一手一个瓶子,左边的里面蓝色液体近乎凝固,灯光之下闪着幽幽的光。若邵阳不说,又有几个人知道这玩意便是之前造成渝州乃至整个华国恐慌的根源?而右边那个紫光璀璨,亮丽得将对着它看的邵阳双目都镀上了光彩。
缓缓闭上眼睛,邵阳深呼吸一口,催动了体内的生物电感应,试验之前他必须得彻底弄清楚到底是解药之中哪些成分起到了关键作用。
龙涎香听来便是一个不俗的名字,高贵得像是中药材之中的王者。事实上,它的确不俗,要知道真正的龙涎香那是出自抹香鲸肠道的分泌物,再形成固体后被它们吐出,然后历经岁月洗涤在某一天被人打捞上来。沾水的时候,它们色泽深沉,也带着浓浓的腥味,可一旦干燥便如同灰色的琥珀,香气四溢,烈得胜过了陆地上所有的香料,包括麝香。
因此,最开始之时,龙涎香被用作皇帝专用的香料,直到还是殷商时期的道士发现它有强力的活血、开窍、固元功效,这才正式被列为药材。而龙涎香这个名字,也从那时候开始固定下来,因为那道士说这是真龙睡觉时涎出的口水所化。
许是因为过去科技不发达,茫茫大海又无边无际,一块龙涎香得来实在不易,这玩意也被传得神乎其神,几千年来价格一直都是黄金的倍半还多。
所以,张秘书要不惜成本拿它入药,注定是实现不了。
随着邵阳生物电感应的催动,普通视觉下的紫色液体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它们豁然膨胀,充斥了邵阳感知内的所有空间。空间内,以紫、红为底的气体弥漫着,其间漂浮着无数别色的光团。光团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时而轻轻撞在一起,或融合或碰撞弹开。
邵阳细细地观察着,整个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就连赶来的威尔逊、吴院长进门也毫无所觉。
两人并没有打扰他,拿了桌上的药方,随即留下纸条退了出去。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虽不至白昼时分的通透,也可从穹顶开始尽量将光芒逼近地面,努力地要将最顽固的黑暗驱散。
一股风不知何时吹起,带着冬日特有的寒,它们打邵阳发梢奔涌而过,乱了他的头发,也开了他久闭多时的眼。
眼皮接连眨了好几下,邵阳这次适应屋内的光亮,一抹淡笑掠过,邵阳飞快地转了身。许是动作大了,也许是保持一个姿势站得久了,邵阳的双脚踉跄了一下,看来自己有些脱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