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是个什么玩意?”正在向前走的沈浪,冷不防就发现某人只往他的脚下扑,不由被吓了一大跳,于是他想也不想,也没看清那人是谁,抬脚就喘了过去。
砰的一声,可怜的苍桀道人好来不及跪拜讨好,便被这一脚喘了个鼻血横流,那模样看起来好不凄惨。
然而,纵然是被圣女大人一脚踹的直流鼻血,苍桀道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反而挤着笑容,极为恭敬的行礼道:“属下苍桀,见过圣女大人。”
“原来是你。”沈浪的神情骤然冷厉,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不要趁机干掉苍桀道人。
但他认真想了想,自己现在还在夜琼苑的门前,这里还是魔宗与叛军聚集之地。若是干掉苍桀道人节外生枝,似乎有些不妙。
苍桀道人听到圣女大人冷厉的声音,顿时吓的浑身直颤,他不明白圣女大人为何如此生气,也不敢抬头去看圣女大人的表情,只敢跪在地上低着头颅,老老实实的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看着圣女黑袍下的黑靴。
然而,就是这随意的一撇,又是让苍桀道人吓的头冒冷汗,因为他忽然发现,圣女的鞋子染了血。那一丝血迹未曾凝固,很明显是刚刚沾上的血。被踹了一脚的他,仍旧还在留着鼻血。那就是说,这些血其实就是他的鼻血。
苍桀道人一直都知道,圣女大人有洁癖,比如她每天必然洗澡,比如她身上黑袍干净纯粹的几乎不染尘埃,她脚上的鞋子也从来不会出现一丝的杂色。
然而,此刻他的鼻血却弄脏了圣女的鞋子,这还了得?或许圣女大人的声音之所以那般冷厉,就是因为自己弄脏了她的鞋子?
想至于此,心惊胆战的苍桀道人立刻连声求饶:“圣女大人息怒,属下一直对大人敬若神明,先前见到圣女大人过来,心中一时激动有失分寸,距离大人太近了一些,一不小心才弄脏了大人的鞋子。”
一边说着这些卑微的话,苍桀道人用左手捂着鼻子,生怕再有血迹低落弄脏圣女的鞋子,然后又用右手从身上取出自己平时擦嘴用的洁白手帕,小心翼翼的去擦沈浪的鞋子。
看着生死大敌跪在脚下,诚惶诚恐为他擦鞋子的卑贱模样,沈浪不由楞了一下,然后觉得十分的恶心。他当然知道此刻自己扮演的是圣女大人的角色,可眼中这厮也未免太恶心了吧!
心道:好歹他也是凌云宗正气殿的副殿主,居然要给魔道圣女擦鞋子?说他是圣女脚下狗,还真没委屈他。杀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脏了自己的手。把这样的家伙当做敌人,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时,一旁的猫族护卫们都是大惊失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暗自想着:能把一位正道宗门地位不低的人,驯服到如此听话,如此卑贱的程度,那么圣女大人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可怕?”
便是此刻的狐小媚,看着眼前卑微到几乎没有一点人权的苍桀道人,也不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忍不住偷偷撇了沈浪一眼,心想:幸亏眼前的这位不是真正的圣女,若是真的圣女就在此处,自己和这样可怕的女人走在一起,只怕一路都无法心安吧?”
“滚一边去。”沈浪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仅仅是觉得眼前这家伙实在恶心,于是厌恶的踹开了他,继续向前方走去,不愿为了这么一条狗浪费时间。
然而,苍桀道人却表现的更为卑贱,恨不得抱住圣女的脚不放。但他明白,若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只怕会让圣女大人更为生气。
他不敢硬拦,又不想就这样失去机会,只好如一条狗般连忙爬到了圣女大人的前面,不停的磕头求饶道:“求圣女大人饶恕,求圣女大人再赐一枚魔心丹。”
“魔心丹?”沈浪皱了皱眉头,隐隐明白了苍桀道人之所以如此卑贱的原因。
因为他以前就听说过类似的词汇,并且亲眼见过凌云宗弟子齐昊发病时痛不欲生,硬生生将自己撕咬成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
或许那时候齐昊也是服用了类似的丹药,所以才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修为大进?
可修为大进又如何,完全把自己的小命交到的别人手里,当别人的一条狗,还不如修为弱些,活的更自由些吧?
齐昊应该是圣女打入凌云宗的第一颗棋子,而后圣女又通过齐昊这颗棋子,用同样的方式控制了苍桀道人?
“圣女大人不要误会,实非属下贪婪想要多要丹药。”苍桀道人生怕自己得不到丹药,连忙解释道:“实在是因为青云宗的沈浪太过可恨,在针叶林我一时不慎被他逼入绝境,无奈之下只能提前服用圣药配合着禁术,激发潜力自保。这才浪费了您的一枚圣药。”
“哦?被逼无奈么?”沈浪冷笑起来。
“的确被逼无奈。”苍桀道人信誓旦旦说道:“但请圣女大人放心,我苍桀绝不会丢您的脸,下次若再遇他,必然将他挫骨扬灰,一雪前耻。”
“哼。”沈浪的笑容更冷了几分。
当初在针叶林里,一大群黑衣人忽然杀出,那时他自顾不暇,也没有机会去杀苍桀道人,其实那时候苍桀道人完全有机会安然而他。偏偏苍桀道人,一心想要杀他,不惜浪费一枚魔心丹也要杀他。
此刻,苍桀道人更是口口声声说着,要把他挫骨扬灰?
原本他还觉得苍桀道人受丹药的控制,命运完全被握在圣女的手心,实在有些可怜。可随着苍桀道人说出那句挫骨扬灰,心中原本对他仅有一丝的可怜,也荡然无存。
“圣女大人,那个魔心丹的事情...”苍桀道人仍旧没敢抬头,小心翼翼的继续求着他。
“哈哈哈哈!你确定真的想要丹药?”沈浪心中怒极反笑。
“当然想要。”苍桀道人喜极而笑,期望着圣女大人赐丹。
“那就跪好,我现在就赏给你。”沈浪仍旧在笑,可他的笑容却愈加的冷厉,挂着一抹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