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当啷啷啷……”
“砰!当啷啷啷……”
“砰!当啷啷啷……”
易拉罐在高速子弹的击打之下变形碎裂,残骸在地上旋转着。
“刀哥,最后一组了。”
砰!砰!砰!砰!咔嚓咔嚓!
“嗯,今天就练到这吧。”刀仔将枪放在一旁,离开了靶场。
这个靶场是天狼会出的前建造,挂在地区警察局名下的。旨在提升警察素质和专业能力,只要有钱就能够进来,出钱租枪,子弹自费。
刀仔的枪法很好,不过他从来没有亲自杀过人。在他看来,杀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置身事外,又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他和金子弘最大的相似点与不同点。
同样是为达到目的,都可以去做任何事,只不过金子弘是吩咐的,刀仔是做的,做一百件事,最多落下个好字。只要有一件不对,那便是一顿骂。
当初是金子弘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成长到现在,这要是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不过现在既然坐上来了,那么,他就想越爬越高。
他想成为把手,成为天狼会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所以他得争。什么事都得争着去做,大哥未行他先行,自己努力做事,功劳都给大哥。就连说话中也是各种循循善诱,即使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底。
就像是刚才和金子弘说话,刀仔早就知道一切的事,他却没有全部说出来,而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让金子弘自己想出来。如果没有想出,他再慢慢的引导,让事情变得可控。
这样,自己变得就能够在大哥眼中变得越来越机灵,就能够帮大哥办更多的事,自己也可以趁着这机会慢慢向上爬,总有一天能够爬上顶点。
所谓的顶点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有的人认为,自己一生能够有车有房儿女满堂,那便是最好的了。有的人认为,自己赚很多很多钱,那就是最好的了。
刀仔心中的人生顶点,就是吃饱。
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哥金子弘。
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变得不像以前了。自己的想法跟刚刚进入天狼会时都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能够做的更好,有时候甚至能够超过大哥金子弘。
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屈居人下。
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
大哥是不是开始怀疑我或者猜忌我了,我明明那么忠心……
奇怪的情绪和话语在内心回响,刀仔一贯平稳的心境越来越乱。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直到他看见玻璃的倒影中自己的瞳孔出现一抹血红。
他赶紧揉揉眼睛,眼睛没有丝毫变化,睡眠充足,连血丝都没有。可是自己背后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还是赶快去找姚强,把大哥交待的事完成。”
至于刚才自己那些想法,这时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而在南七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袍的枯瘦男子正在闭目养神,感觉到刀仔离开了,才慢慢睁开眼。
“嘿嘿嘿,很好很好,你小子做的不错。”枯瘦男子手一挥,向着身旁的人扔出了一包红色粉末。
身旁的人立刻结果红色粉末,生怕一点点掉在地上,对着枯瘦男子磕头作揖,随后悄悄地走了。
枯瘦男子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进入一个礼拜堂。
礼拜堂的墙壁上有个奇怪的符号,然后一个插着蜡烛的台子,上面摆放着一本书。
枯瘦男子走到台子边,对着书看了几眼,模模糊糊的念诵着一些古怪的音节,烛光昏暗令他念诵十分吃力。过了几分钟,书上的一页就被念诵完毕。
“快来新鲜的血液献与我主!!!”说出这种话时,那人声若雷霆。
哗啦啦的脚步声传来,从各个走廊中涌出一些穿着同样袍子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从头到尾都被袍子遮盖,只露出两个视物的洞口。
眼睛里折射出蜡烛的幽光,看起来十分渗人。
一个年轻的少女被拉了进来,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些人冲入了她的家中杀掉了她所有的家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警察来之前,这些人清除了所有的一切,一把大火将这个少女的过去化为了灰烬。
枯瘦男子走下台来,用手指勾住少女的下颌将她的头抬起来。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这么死掉真是可惜了。孩子,别哭了,能帮我个忙吗?”枯瘦的男子手中拿出一个地图。
“从我身后这条路出去左转便能够离开这里,走吧孩子,去享受你真正的人生吧。”
少女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她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所有的人散开,直直给她让出一条道路。
那条路的尽头有光。
少女像是发疯一样拼命的朝光源跑去,一条道路很快就跑完了。面前的真的是窗户,而且外面的行人熙熙攘攘。
噩梦即将结束,希望就在眼前。
“嘿~”
少女一转头。
惨叫声从通道深处传来,咀嚼的声音响起,黑袍人陷入了狂热。
“赞美我主!”
鲜血从通道深处流出来,通过特定的沟槽流进地面。逐渐演变成了一副虚空中的黑幕。有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黑幕旁有一个人影。这幅画面在众人的狂热之中逐渐清晰。
看着那些人的疯狂朝拜。
“浪费的鲜血和生命。”
“愚蠢的凡人总喜欢以自己的主观意识来评判我们的意志,何其可笑。”
“你更像是一个商人,为何不以更简单的方式来获取你想要的。”
“那些东西,就好比你们人类的烈酒,可有可无。好比尘埃,虽不可见,但常伴吾身。”
这种大道理路黑白根本听不懂,索性也就不问了。
一切都来自人内心的欲望,都是人们主动向那个家伙交易。其实,不管一个世界如何繁荣,终归虚空,世界为水泡,终归幻灭,而永恒的虚空就如大海,一直存在。
而这个大家伙便是这大海之中的王。
大海中的泡沫中有多少个世界,生存在泡沫中的生物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大海的广大。
路黑白或许永远不能够理解这个家伙的生存意义,对于虚空对于这个王座之上的生物,要是虚空之下究竟是什么,路黑白不会去问,也不敢去问。只要谈到虚空的话题,海量的信息就会充斥在他的大脑,让他感到精神崩溃。
虽然一天也不会跟这个家伙说几句话,对于虚空中的时间流速,路黑白到现在也不能够理解,时快时慢的感觉,有的时候,这个地方能够跟这自己原来的世界同调,有的时候呼吸之间就过去了几个月。
他一直很好奇,这个巨大的生物究竟会不会有实力去改变这个地方的时间流速。
“你依靠什么活着。”
“很多,空气,水,熔岩,强酸。”王座之上好像还想说出什么别的东西,不过就算是说了路黑白也理解不了,就不说了。
“为什么你想发展其它空间的信徒。”
“海中虽然广袤,却不如海面的泡沫一样丰富多彩。”
“调味品么。”
像水中的鱼羡慕飞鸟能够翱翔天空,而鱼却不知道飞鸟在羡慕他能够在这无尽的海底畅游。
虚空之中时拥有的是一种永恒的残酷,所有的生物都在为了活着而厮杀,没有别的世界中那种和谐美好,没有任何生物知道虚空更深处是什么东西。
或许王座之上的生物知道,然而路黑白也无法理解。
王座之上曾经用一幅画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一个人类在海中深潜,空气几乎耗尽,这个时候却发现了一面肉壁。原本以为只是蓝鲸之类的生物,没想到在黑暗处一个巨大的眼睛睁开,那个人看见的地方不足那个生物的千分之一。
这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应该就是虚空中的生物在不断的向下探索时所有的感受。
未知的恐惧,说白了自己吓自己。
“或许总有一天我会向虚空深处进发。”路黑白说。
“汝等绝不想见。”王座下的生物如是说道。
“那下面有你都恐惧的东西吗?”
“无尽黑暗,侵神毁心,坠落之人,终成虚无。”
路黑白这一刻看见了自己的双手在逐渐的变黑,自己的精神也逐渐被黑暗同化。就在心底被吞噬的最后一刻,无形吹奏者吱吱呀呀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
他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汗水大颗大颗从额头上滑落。
“意识消散,同化虚空,汝等存在即消散。”
“我懂了。”路黑白站起来,擦了擦自己的汗水,转身离开大殿。“真实的代价并非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我会在我真正融入此处之前离开。”
他的身影在大殿之上被拉得很长,红色的光在瞳孔中涌现。
我要证明的东西,就是我为什么存在。而现在,这种存在的感觉,非常真实。
王座之上的生物,与我交流,也是在证明存在。
路黑白正在战斗之时,大脑中却突然接收到了信号,有人在别的世界呼唤着他。
于是,路黑白随手宰了一只巨大的生物,直接躺进了巨大生物的身躯之中。
“路黑白,你那种力量结晶,还有吗?”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需要介质来替换,我才能将那个东西给你。”
“那个东西对炎日机甲的进步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加装你给的晶体之后,直接不需要能源供给了。帮帮我吧,你的这个东西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路黑白面无表情,说:“我说了,如果没有东西,那便不能替换。”
努力的一切,决定了未来自己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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