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李忱虽然内心怒火冲天,可是数十年以来养成的隐忍蛰伏并没有使得内心的愤怒流露出来,只见李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朝堂中央,望着马元贽,躬身行了一礼,沉声说道。
“我李唐江山能有今日,马大人居功至伟,朕今日在此替列祖列宗感谢马大人!”
如果马元贽识时务知进退,见皇帝李忱如此服软,趁机走下台阶,兴许李忱不会对其动手。然而,这个城府极深、权力欲望极重的大宦官并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以为李忱的屈尊真的是已经向自己服软,因此决定趁热打铁架空这个继任不久的新皇。
只见马元贽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搀扶李忱的肩膀,冷声笑道:“陛下,你能这么想,老奴也算对得起各位先皇。要知道,老奴在这禁宫之内待的时间可比你还长,敬宗、文宗、武宗的下场如何,那还不是老奴一个人说了算,希望陛下不要糊涂!”
一听这话,李忱背后顿时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马元贽当着众人的面敢说出这样的话,势必是早有准备。
一旦激怒马元贽,后果不外乎有两个,第一,马元贽一派被全部诛杀殆尽,李忱彻底控制朝局;第二,李忱被架空继而被杀,李唐朝廷再次易主,马元贽一派继续操纵朝局。然而,无论哪一种结果,都只是权力变更之中的必然结果。
想到了这里,李忱意识到是时候对这个尾大不掉的大宦官动手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抑或是为了李唐江山永固。面对咄咄逼人的马元贽,李忱仰起头,脸色一沉,冷哼道,
“马大人,我李唐立国两百余年,从来不缺少能臣干将,今日你能当着朕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已有准备。朕试问一句,如果朕犯了糊涂,其结果又当如何?”
听了这话,马元贽当即一愣,没想到根基未稳的新皇居然反问自己。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后退一步,马元贽进退不得,状况尴尬。李忱见状,继续逼近一步,朗声笑道,
“哈哈哈...,当年陈宏庆、韩宏之流又当如何?”
“你?这么说就是这件事没得商量了?”
“马大人博览群书,何曾见过在皇位之上与他人商量?亲兄弟、父子又能如何?”
“当初如果没有老奴拼死在武宗榻前推荐你这个已经被遗弃已久的皇子继位,你又能如何成为我李唐的皇帝。今日你如此对待老奴,岂不是过河拆桥?”
“哈哈哈...,你以为你的苦心,朕不知道么?如果当奶奶朕不是装疯卖傻,你们这帮人又岂会立朕为皇太叔?数十年来,我李唐内外交困,若不是你们这帮阉狗左右朝政,国内又岂会这么多矛盾,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这帮人从中作祟。今日,朕决定励精图治,锐意革新,内服军民,外收失地!”
“嘻嘻嘻...,你还真是痴人说梦,虽不知道我李唐早已经千疮百孔,就凭你一人之力就想成功?”
马元贽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此时的李忱根本没有理会这帮蛀虫的肆无忌惮,而是转过身去,冷声笑道,
“亏你们还站在这里来威胁于朕,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