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在为东赞被处斩而感到大快人心的时候,李靖捋了捋胡须,笑道:“刺史大人,老夫有一计可令盘踞在沙州数年的本教道场漫日寺在沙州消失。”
此刻,房遗爱恍然大悟。
“李大人高明,现在,谁都知道东赞是东米赤加通缉的重犯,而漫日寺居然敢公开收留东赞。一旦我们将这个消息泄露到东米赤加那里,那么盛怒之下的东米赤加一定会派兵将城外的漫日寺连根拔起。”
“不错,这么多年以来,东米赤加无时无刻不想着将漫日寺除去,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理由,现在窝藏重犯这么大的罪名,东米赤加又岂会错过?”
“嗯,李大人,你即刻安排密探在城外散布消息,一定要将漫日寺收留东赞的事情公之于众。”
对于这样的离间计岂能难得住名士李靖。
当天下午,城外就传出了风声:漫日寺住持西古巴达暗中收留东赞,而南湖县韩家玉已经将东赞带回到南湖县公开审判并被当众处斩。
是日晚上,五州将军东米赤加端坐在营帐之内仔细的听着通信队长向自己汇报今天在城外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
“你是说,东赞这些天来一直都躲在漫日寺?”
“回禀将军,千真万确,我们的密探从南湖县传来消息,东赞被韩家玉当众处斩以后,人头就被悬挂在南湖县城东门上!”
“混账,这个东赞虽说是罪有应得,可也不能死在这帮泥腿子的手里,这样下去,我堂堂吐蕃将被置于何处?”
听了这话,副将桑吉站了出来,沉声说道:“将军大人,末将以为责任不全在这帮泥腿子身上。”
“哦?此话怎讲?”
“您想想看,若不是漫日寺私下收留东赞,东赞又岂能被泥腿子从寺内劫持走?况且,漫日寺住持西古巴达知道东赞乃是将军大人您通缉的要犯,居然敢收留东赞,这是成心与您作对,值此战时状态,西古巴达此种行为有资敌之嫌!”
话一落,帐内一片哗然。东米赤加更是为之动容。要说这个西古巴达有窝藏重犯的嫌疑那是无可厚非,可是说他有资敌之嫌,众人却难以接受。
转念一想,在场的众人无不恍然大悟,桑吉之所以能够成为东米赤加最为信任的人,这与他能够在关键时候出主意是脱不了关系的。
桑吉刚才的那番话足以令漫日寺有口莫辩,因为相对于窝藏重犯来说,资敌之罪足以颠覆整个沙州的漫日寺。
数月以来,对于流传在沙州的消息众人皆有所耳闻,那就是本教法王央可已经暗中勾结延妃娘娘准备对东米赤加动手,而东米赤加一直疲于应对沙州的局势而无暇顾及王城方面,更没有充足的理由打破本教与后宫的联盟。
今日,桑吉这番资敌之罪足以让东米赤加有理铲除沙州漫日寺,进而将幕后黑手央可和延妃也给牵连出来。
此时的桑吉俨然一个政治家的身份,而非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东米赤加得意的说道,
“本将军又桑吉将军,何愁大事不成?传令下去,二营指挥使即刻带兵前往漫日寺,将漫日寺一干资敌之众全部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