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冯立举槊在先,他头戴青花簪缨冠,身着皂袍外罩锁子甲,双目如电,手如星辉,就杀向房黑闼。房黑闼既然是背水一战,就不能怯阵,他上了枣红马,分开镏金镗,就杀向冯立。
冯立的唐槊虽重,却动如疾兔,横拦中挡,上劈下撩,竟是将房黑闼打得不能还手,但是范愿传令列阵,登时上来的四员大将各率兵马就冲了过来,这兵马之中似有黑烟而起。冯立一看不好,这房黑闼必又是什么鬼阵来对付!
他虚应一招正看到雷吉安那边的旗子振动,马上明白了,这是败兵必要先战,以好取势。这房黑闼甚知兵,但冯立也是涉于书记,并不是单纯的大将。他们用四方地煞阵,就是四大将在南北西东四面来攻,以打乱战局,这也是败兵太少,只能此法救主的意思。
冯立起兵扬槊只攻西边和东边,雷吉安从侧翼而上,就攻向南边,这两人如虎似狼,一战范愿,一战王小胡,打得是不可开交。房黑闼见他们只留下北方一面,就知道这是要逼他入永济渠,不由得大怒,只令诸将只得进攻!
那黑烟本是毒气,是房军所放的,有些突厥的药引,唐军有些吃不消,房黑闼大喜正待急攻,谁知只听得天上闷雷炸响,大雨瓢泼而下,竟将那毒气驱散。而冯立看到半空中清烟飘出,吸入鼻间,竟觉神爽,这一下子,众军皆能精神,再复战斗。
房军本是饥饿,只能死拼。房黑闼只待曹湛劫粮之消息传来,方能再拼一时。而曹湛这边带着房军已冲上丰山之半山腰,却见林间果然有粮车行走之迹,他大喜追进林中,谁知一人哈哈大笑道:“你们已将釜都摔破了,又来劫粮,回去可拿什么煮食?”他这一句话,听得曹湛尴尬不止,再抬头一看,这人竟是东宫的陆远城!原来点将台之时,房遗爱没有点他出征,但却让他做一件事,却从静澜司郑安泰这边调了一些粮车,去丰山诈敌!
曹湛舞动长枪就来战陆远城,陆远成虚应几招,转马就逃。曹湛在后紧追不舍发,谁知一下子被林间的绊马索绊住,他的兵马被四面粮车捆住,每车之间纵横有数个绳索相连,登时火起将他困在当中。
曹湛大惊,急转马突围,却早被陆远城长枪劲刺,打落下马。而他手下的诸兵尽惊逃不得,陆远城笑道:“静澜司有令,降者不究,尽入不良司!”他这一句话,所有的房军皆知静澜司原来是参与此战了,尽皆投降,大呼恕罪!
陆远城即将曹湛的头盔夺了,挑在枪上,令人快马传去。曹湛无奈只得降了。
房黑闼这边正苦战,忽见有唐军挑着曹湛的头盔前来,大叫道:“曹湛已死,粮草全没,还不早降!”
众房军一听,登时就有些松动,雷吉安趁机攻入南面,他也不用兵器,双手一拗,竟将房军大旗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