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李忱昏昏欲睡,一旁的李众甫右手握着浮尘,双手并在腹部前方,恭恭敬敬的听着李忱的训话。
这几个月以来,李忱不知疲倦的服用无心道长炼制的丹药,以至于情绪十分不稳定,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昏昏欲睡的样子,身体明显的不如从前。
身为心腹的李众甫虽然心里干着急,可是并不能直言劝阻。只见李忱将目光转向李众甫,问道:“今日朝堂,你为何要支持房遗爱回河西住持军务?”
话说到了这里,李众甫认为时机已经成熟,随即站了出来,跪在了地上,沉声说道:“老奴不敢欺瞒陛下,就在昨日夜里,安西王房遗爱秘密潜逃出了长安,现在已经到了隆成地界!”
此话一出,李忱脸色顿时一沉,一掌拍在了面前的龙案之上,冷声呵斥道:“混账,朕信任你,这才将监视的人物交给你们来做,可是你们就给朕这样的答案么?”
“老奴该死,老奴辜负了陛下对老奴的一片信任,请陛下降罪!”
“你!你!你!”
皇帝李忱气的直瞪白眼,很快就背过气了。
是日夜间,李忱在太医的抢救之下恢复了过来。
龙塌旁,李众甫伺立一旁,只见李忱睁开微弱的双眼,干涸的嘴唇勉强张开之后,低声说道:“太监,如今房遗爱已经离京而去,看来他是铁了心了要回到河西,如果朕强行挽留,只会冷了功臣的心,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回禀陛下,老奴还是那句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恢复房遗爱一切官职,令他出兵陇右破击大食国的联军!”
“事已至此,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以的名义拟好一份通告,恢复房遗爱的所有官职。另外加封房遗爱为安西大都护,提调葱山道、陇右道、河西到、甘南道一切军政事务,一定要将房遗爱给朕稳住,明白么?”
“老奴遵旨!”
就这样,皇帝李忱虽然心中有一千个不乐意,可是房遗爱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毫发无损的离开了长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李忱明白,房遗爱这次离开长安就如同龙入大海、虎入深山,再想将其骗入长安恐怕是再无可能,唯有做足了顺水人情,将河西地区最大的权力交给了房遗爱,只求房遗爱能够念在这份人情上不与长安为敌......
目前,归义军在河西的力量依然是最强大的,朝廷其他地区的官军很难向河西地区渗透。
况且,河西与周边的隆成、朔方两地错综复杂、地形是犬牙交错,一旦河西有难,两镇的兵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支援。
综上两点原因,皇帝李忱心中才有了万分的顾忌,可是纵然如此,房遗爱还是在重重地监视下长长安回到凉州,这一次,迎接房遗爱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
大中五年,安西王、归义军武官房遗爱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回到了凉州。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黑马城巨匪王彪带着沙陀一带的土匪席卷了沙漠一带的城池,大漠观察使安景及其锡山大营两万余兵马遭到重创,被迫向岷州、肃州北侧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