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监军大人但说无妨!”
“这一次,老奴进京之际遇到了在铸铁坊工作的大公子,叙话当中,老奴知道大公子对房大人你的思念,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见自己的兄弟!”
此话一出,房遗爱心里一沉,李众甫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房遗直在长安生活的很不好。想到了这里,房遗爱赶紧站起身来,将目光转向李众甫,低声问道:“监军大人刚才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大公子遗直到长安之后,由于水土不服加上思乡心切居然落下了病根,几经周折之后,遗直公子已经是形容憔悴。陛下感念房家在河西所付出的心血,特命太医前往医治,但是并不见疗效。如今大公子思念房大人您,特嘱托老奴将这一消息带到你这里!”
听了这话,房遗爱后背一层冷汗冒了出来,双手颤抖着不知所措。李震、李彦佐见状赶紧站起身来,将房遗爱搀扶着坐在了位子上。
李众甫见状,故作震惊的问道:“房大人,你怎么了?”
然而,房遗爱并没有搭理。李震、李彦佐愈加的烦闷。
二人虽然起疑,但是并没有当中说穿。
是日晚上,在招待完了李众甫之后,房遗爱书房内,李震、李彦佐相陪,只见李震激动地说道:“房兄,看来朝廷是明显的不信任你啊,此次宣称遗直病重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你上京,你可要三思啊!”
说这话的时候,李震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正要收回自己刚才所言的时候,只见李彦佐尴尬的回道:
“李兄不必如此,下官虽然身为皇室,但是从心底希望我大唐强大,希望我大唐能多几个像房兄、李兄这样的人才。数十年来,我大唐之所以屡次被外租欺侮,主要是因为京城内太多像李众甫这样的操纵朝局的大宦官。”
“要知道,这些大宦官大都心术不正,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宁可放弃李唐百年基业而不顾,实在是令人扼腕。如今,房兄接连收复了十数州,本应该趁此机会进一步扩大战果,可是这些宦官势力却不想房兄你待在河西,我李彦佐坚决不答应!”
听了这话,李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误会李彦佐了。
其实,李彦佐虽然身为王室,可是内心却是相当的耿直,对于朝中的宦官势力更是深恶痛绝,怎奈自己身为地方藩镇武官,有心改革却是无力回天,眼看着大唐国力一日不如一日,李彦佐的心就开始滴血。
这一次,李彦佐亲眼见证了房遗爱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收复河西十州,并将河西大地上除了兰州之外的所有吐蕃大军驱逐离开,李彦佐的心是激动地,他欣赏房遗爱这样的人才,不希望房遗爱沉没在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李震、李彦佐已经察觉到李众甫从中作梗,但是并没有具体的把柄,因此也是无可奈何,况且此时的李众甫虽然只是归义军武官监军,在朝中的官职绝非区区一镇武官可以相比,李众甫以从龙之功任太监、中书令、神策军中尉等职,是朝中数一数二的权臣,就连一般的宰相见了李众甫都要行礼,可见其势力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