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感慨是积累而出的,而耳边李渊果然道:”得月楼?此事并无人告知朕,肖侍读,这却是如何?”这位帝王很敏感,再次拿住了关键。
房遗爱总不能说是差点这位跪着的仁兄李昭玉就在得月楼把自己干掉了吧,他笑道:“我与李侍读斗茶谈道,甚为敬服李侍读的学识,受教良多。”他轻描浅写的一句,竟让跪在地上的李昭玉有点惊异。
他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已然占尽先机的房遗爱会帮曾经害过他的人来瞒过,这是怎样的一种胸襟啊!李昭玉看了一下房遗爱,他的眼神里大约带了一点感动。
“这些案子已弄清了头绪,,真凶之人是房墨遥兄妹。这清风阁之阁主本意为萧瑀尚书推荐,自是公平之论,与秦王无关。只是房家不知恩宠,竟以此为暗招,数谋害贤臣,这万万容不得!然就东宫卫率等事,天策府近来四处招兵买马,却让一些不肖之徒混入,也难脱干系,你要将朕的话带给秦王!”李渊说话一字一句,这是他恩威并施,敲山震虎的一贯手不法。
李昭玉领了旨意,他又再奏上:“据臣所知,东宫卫率柳东青亦与清风阁有关,此次毒药之事,东宫亦有待下不严之罪,前一个时辰,柳东青约合钟振保,两名卫率手下之兵士就有异动,臣今天特来告知!”
“什么!”李渊大怒,立起身来,“太子何在?”他紧盯着房遗爱。
房遗爱不想李昭玉的后面还有这样一招,他急从东宫赶来救驾,哪里会想到李建成在哪?但他很快就想了一个法子,他道:“启奏陛下,臣早有防范,因吴南风既然已被大理寺秘审,柳东青就会知道些影迹,太子遂让东宫陆远城之卫率接手柳东青的人马,怕是柳东青方才哗变的。”
李昭玉没想到房遗爱事事料先,李建成原来早已有对柳东青的处理方法,正在此时,只得宫外脚步声响杂一片,大将军冯立急奔上殿,一见李渊即跪伏在地,道:“臣已奉太子之命,拿下作乱之卫率柳东青,钟振保,且押交刑部!殿下特让臣来此启奏圣人,请陛下勿惊!”他手中露出两块令牌,是十率特有的玉字金牌。
冯立说罢,却看向房遗爱,满是挑畔之意,明显的就是你没摆平的事,我搞定了。你把太子架上了油锅,弄个女人芙蓉竟搞得这么多的事情,太子竟不责罚于你,这已然就是开了天恩了,你还在皇上面前讨什么好?
房遗爱懒得理他,转身恭喜李渊道:“此乱已平,皆陛下之福!”
李渊怒道:“所有涉局之人一律正法处治,太子亦有约束不严之失,秦王亦有察人不严之误,一罪并罚!李昭玉,罚你之官俸一年,肖天飞,念你办案救驾之功,且升为百骑司之首,戴罪立功!”
这明显是不公平的处治啊,李昭玉瞪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没工夫看他,早已跪奏道:“百骑司应由李侍读并辅,他之发现东宫异动亦是进宫救驾有功,且请恩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