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逸这才一边点头一边将手中的缰强扔给了一旁早就候在那头的客栈伙计,随后便与房遗爱一道,入了客栈,寻了一处地儿坐了。
片刻后,那后厨方向便传来了一阵热闹之声,那几个先前便出来过一趟的客栈伙计们,这一回又跑了出来。
虽说秦无逸对吃食不挑,但这一路哪有那番心思去好好整顿些吃的?
听着房遗爱的话,秦无逸略略停顿一番过后,便如风卷残云之势,将桌上那些菜肴悉数扫入腹中。
待到酒足饭饱,秦无逸这才同房遗爱一道,回到客房之中。
“秦少爷,此番前往,结果如何?”
房遗爱尚未开口,身后的来福便急急开口道。
秦无逸听着这话,脸上才刚刚显现出来的点点喜悦之情,便迅速消失殆尽。
“王束回京诉职,杨三年不知所踪。”秦无逸对着房遗爱道。
不过短短数字,却听得房遗爱心头涌起层层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眼下这燕关和燕州城由何人所掌管?”房遗爱道。
秦无逸却是摇头道:“我没能进去燕关。”
“进不去?”房遗爱愕然:“以你这番身手,竟也有解决不了麻烦的时候?”
秦无逸却是微微摇头道:“非也,非也。”
他只是没有向房遗爱挑明,他为这事儿,已经往里头折了好几个人手。“非也?”
房遗爱看向秦无逸道:“如此说来,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秦无逸突地醒过神来,将自己的外衣除下,又将贴身的里衣敞开了怀。
来福与房遗爱凝神儿瞧着,却是不发一言。
将那里衣也扒下后,秦无逸将那里衣的领子往两旁那么一扯,却是露出一条细缝来。
这细缝被秦无逸用力一拉之下,破开了一道大口子。
他将手指往那破口处一伸,须臾,便夹出一小片碎布片来。
秦无逸神色凝重,手中举着那破布片,犹如举着一稀世珍宝一般,将它送至房遗爱面前。
房遗爱神情一凛,双手接过,细细一看,面色更为凝重。
那布片上头,其实不过少少数语,落款却是仔细:成阳太守
若是他人看到此物,定然不知这成阳太守所谓何人。
但是房遗爱一看,却是心下大惊。
成阳太守,其实是王束侍卫的一个雅称,因他极为推崇大唐前朝颇负盛名的成阳太守蔡昆阳蔡大人,所以自封了一雅号,为“成阳太守”。
自然,此号并未广而告之,房遗爱会知晓,也是因为当初他与王束一道镇守燕关之时,有一日偶尔撞见王束手上有这么一方小印得知。
房遗爱犹记得当时王束与他讲解这方小印来历,对蔡大人敢做敢谏的行事作风颇为敬佩,直称要以为师。
如今,房遗爱看到这一落款,便知王束是要告知与他,所言之事皆为真实。
哪怕是他以为不应发生之事。
房遗爱将目光自那落款处挪开,就看到了王束所留之言:前事尽忘,后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