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轻轻巧巧取下耿玉龙的指环,道:“此环内有古树雕印,古树为媒,他是明圣堂的人。”
他这一句,陈匡正立时向前,道:“不错,粟特商队入城之时,某发现的这厮即有此指环,内形古树。幸得展大人之前告诉某,所以捉拿他归案!”
耿玉成见无可赖,又不屑弟弟的软骨头,仰天大笑道:“我本来就是明圣堂的人,明圣堂所奉为拜火教,突厥亦是信奉此教。当今天下突厥所占之地甚多,就算是隋朝也找不过他们。可惜这周长鸿明明如此好的机会,成就大事,偏就不与突厥联络。我耿玉成身为此乱世英杰,岂能不另换明主?于是我就丢下弟弟在明圣堂,自去投奔突厥!”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满堂皆惊,原来他才是投奔突厥的汉人!而且他竟把粟特的事丢在一边了!这气得常春城、崔鸣山这两个年轻小将立时上前,挥拳出刀,就要削他!
耿玉成并不后退了,他只是对房遗爱忌了三分,方才退了一点,余下人根本不在眼中。他笑道:“想杀我,大唐判不了!我如今是娶了突厥人为妻,且又为粟特巨富之首,权财两得。若不是想到长安看看这个草包弟弟,帮他成点事,岂会被你们这些汉狗拿了?”说着他又扫视了一眼萧造。
田仁会要拍醒木,萧造这回没退让,直接抢回醒木,死劲一拍,差点把桌子拍裂了。他怒道:“耿玉成,你是汉人!还骂别人是狗,好好,纵然你异域为婚,又诈得粟特之富,在我大唐地界之内,就要问罪!给我打!”
房遗爱微微一笑,萧造这回的精神头才用对了地方。登时,除了陈匡正这样持重老者在旁,耿京在外护卫。赵意和常春城轮起水火棍就打,崔鸣山不是衙差没地方找板子,就怒道:“你们留几板子,待我来打!”屈突晟小脑袋一直伸在堂外看着,此时不由得哈哈笑道:“给我留一个哇!”
这耿玉成一下子就被众衙差推翻在地,一顿暴打,看得耿玉龙在旁不敢则声。耿玉成都吐血了,陈匡正忙道:“且留他一命,未查明白案子呢!”崔鸣山和屈突晟见房遗爱哼了一声,便都没下板子,回到堂外看着。
耿玉成反剪双手,气息奄奄,道:“你们会后悔的!”
“说,突厥到长安闹事,背后有何阴谋?”房遗爱厉声喝问。
此时,忽听得一衙差蹬蹬跑上堂来道:“万年县令封权拜见!”
田仁会看了看房遗爱,心知不妙,连萧造都退了一步,为何小小万年县令居然如此慑人呢?
房遗爱却微微一笑,又坐回案前,道:“将他们押下去!”看着他这副样子,通过这一番的共同对敌,萧造从适才的恨不得揭了房遗爱的脸皮,变得有些和缓之意。他示意一下,就有衙差又为房遗爱送上一盏好茶。
房遗爱对萧造点点头。“茶,上茶,上好茶”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可以让别人如此一步步升级对待的,这让他之前在学校因为成绩差,又被女友抛弃的种种小自卑皆没有了,这正是《鬼谷秘经》的功劳,也是他实在是无路可退,索性在这个异代的每一天都要尽情展才,正恰和了大唐之雄风。